暗衛:“娘娘先入睡,屬下會在一旁保護娘娘。”
兩個人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準確來說暗衛沒合眼。
白浮雪睡了暗衛不能睡,白浮雪醒了暗衛更不能睡。
生怕這位淑妃娘娘一言不合就跑出宮去。
松蘿端來製作精致的小點心,“娘娘大人,用些宵夜嗎?”
白浮雪:“給他幾塊吧,別熬壞了身體。”
暗衛:“……”
面前做成花朵的糕點,散發著細軟的香味,暗衛附中早就空空如也,平日裡也隻吃些乾糧肉干充饑,哪裡聞過那麽香的點心。
暗衛咽了口唾沫,用粗糙的手指捏起一塊放入口中。
白浮雪笑眯眯說:“陛下那邊傳消息過來了?”
一口點心噎在嗓子裡,暗衛劇烈咳嗽,警惕地看著面前的淑妃娘娘。
白浮雪把茶水遞過去,“慢慢吃,別著急,小廚房裡還有很多。”
暗衛:“……多謝娘娘體恤。”
兩塊點心下肚,暗衛後退一步,不敢讓白浮雪靠近。
面前的寵妃娘娘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身上蓋著一寸緙絲,一寸金的昂貴布料,桃花眼淚光盈盈。
像極了一個易碎的藝術品。
暗衛知道,這位寵妃娘娘絕沒有面上表現的那麽柔弱。
白浮雪:“你要是不給本宮看,等本宮見到陛下了,好好吹吹枕邊風,說你欺負本宮這個弱女子。”
暗衛:“……請娘娘不要為難屬下。”
白浮雪:“陛下說不讓本宮看了嗎?”
暗衛沉默了。
陛下確實沒說過啊。
可是誰能想到這位寵妃娘娘不只知道暗衛的存在,還知道暗衛在和陛下有書信往來?
年紀不大的暗衛都快要哭了,“娘娘……別別為難屬下。”
白浮雪寬宏大量:“本宮明白,你小小年紀出生入死不容易,最後落得滿身傷痕,不到三十歲怕是要退休了,本宮看著也心碎。”
暗衛表情有些松動。
確實,做這行的很難長壽,身上都是明裡暗裡的傷。
可是后宮娘娘怎會懂?
他不知道,白浮雪也有三十五歲退休的焦慮,二十三四歲,頭髮都快掉光了,身上毛病更是一樣沒少。
暗衛糾結,再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上面沾了淡淡的龍涎香。
白浮雪立刻接過信封,打開裡面只有兩行字,“淑妃還想出宮嗎?”
“有按時吃飯嗎?”
格外樸實的問候,白浮雪略微思考,把信封交給暗衛。
暗衛已經做好了引咎辭職的打算了。
這工作沒法繼續乾下去了。
白浮雪說:“我來說你來寫。”
暗衛欲言又止,仔細回想與皇陛下確實沒有說過,不能讓淑妃娘娘知道……
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是一刀,暗衛隻好提起毛筆。
白浮雪說:“本宮每日去皇后宮裡,和皇后娘娘情如姐妹,感情極為深厚,時不時會夜宿於長安殿,沒有提過任何出宮相關的話。”
暗衛:“欺君之罪是死罪。”
白浮雪:“欺君但沒被君發現就不是死罪。”
暗衛:啊,對對對,你不死,到時候死的人是我。
暗衛只能硬著頭皮在白浮雪面前召喚來信鴿,兩個人一同看著鴿子飛遠,心情各異。
白浮雪看了一眼身邊黑衣人,“你看,你也犯了欺君之罪。”
暗衛:“……”
暗衛本以為白浮雪這幾天很快就會找個理由出宮,特意把所有的馬匹都給看押好了。
卻沒想到過去了大半個月還沒有動靜,好像淑妃娘娘完全沒有追上陛下的想法。
奇怪的是,白浮雪每天都會去北庭公主的宮殿。
蕭時之把北庭公主帶走的事沒有驚動任何人,加上那所宮殿防守嚴密,陌生人無法靠近,只能把生活用品交給門口的宮女和守衛。
白浮雪快速打開一個食盒,用手觸碰盤子底部,裡面有個小豁口。
指甲把豁口摳開,裡面有個很小的儲物空間。
剛好放得下一張紙條。
白浮雪查看紙條,立刻用火燒著。
上面寫:草原的祭祀算過,在兩月之後會出現山體崩裂,衝毀蕭時之原本的行進路線,將整個部隊直接打散。
白浮雪心想不好,她提著裙擺,從霜媚的宮殿裡出來,腦中規劃著出宮的地圖。
“白妹妹?”皇后微笑著從後面走來,“白妹妹怎麽跑的這麽急?發生什麽事兒了?”
白浮雪臉頰上淌汗,皇后掏出貼身用的帕子替她擦去,眼神溫柔似水。
白浮雪:“娘娘可否幫雪雪一個忙?”
沒事自稱本宮,有事自稱雪雪。
皇后臉頰倏然紅了,“妹妹開口就是,只要能幫得上忙的,本宮一定竭盡所能。”
皇后作為家中嫡女,被強行和庶女們隔開,自小就沒有玩伴,年紀輕輕就被嫁給了,當時還是皇女的女皇陛下。
活到現在都沒遇到像白浮雪這般可愛的人。
皇后輕輕拍拍白浮雪的肩膀,“妹妹最近有事瞞jsg著本宮?”
白浮雪羞怯的點點頭,“雪雪最近想出宮一趟,不想被外人知曉,勞煩姐姐對外人說,雪雪這些日子生病一直住在姐姐宮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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