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人造人用的兵器,只是格外地稱手好用罷了。
清影的回答是先上為敬,隨著戰鼓之聲響起,穿衣槍嗖嗖地就破空而去,直奪金鐵木面門,但她沒那麽容易得手。
金鐵木也是個經驗老道的用槍老手了,清影的每次動作,都會被他完美截下,並恰當反擊一軍。
最終,還是如她設想那般,應付得很是艱難,根本就沒有機會佔據上風。
清影十分頭疼,她知道金鐵木很強,可沒想到他有那麽強,而且他應該還沒有用上那天給她療傷時施展的內力,不然她的結果更為淒慘。
不過沒辦法,只能苟著,阿依娜把凰影帶來了戰場,就等於在她心臟附近放了把小劍逼她,讓她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不得不說這一招雖狠絕,卻有效。
每次,清影即將落敗之際,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又苟過一輪。
就如那敲打在所有在場之人心中的咚咚鼓聲一樣,此起彼伏,振奮人心。
金鐵木的攻勢也越發狠戾,招招奪命,不過奇怪的是,他一直沒用內力,應該不是為了公平,而是用不了了。
這也算是目前對清影來說,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情況了,
不過清影暫時也不想使用內力對敵,她的槍法已經瓶頸期很久了,而金鐵木無疑是個很好的幫她突破到下個階段的對手。
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基本原則,清影與金鐵木的每一次對戰,氣勢都節節攀升,漸漸便使用出超越她過去的實力,如水到渠成般完成了突破與成長。
世界在她眼中的樣子頓時就不一樣了,即便每一次出槍都有死亡的可能,清影卻十分享受這種狀態,逐漸掌握了戰場主動權。
清影這邊艱難苟活,金鐵木那邊也很吃驚。
他的內力因那日受了阿依娜一毒掌,至今無法使用,可他好歹也是打小練槍習武的,怎麽可能打了那麽久,連個乳臭味乾的小毛孩子都解決不了?
這讓他十分懷疑人生。
打鬥逐漸都慢了下來,畢竟是人,不是鐵打的傀儡,人是會累的,但兩個人的注意力都沒有離開過對方分毫。
然而,金鐵木到底是老了,特別是失去愛女之後,他整個人連身帶心都疲憊了起來。
外面看起來,他還和以前一樣,甚至仇恨與憤怒會給予他力量,可一旦經受困苦境地,仇恨之感慢慢散去,就會有種無力的悲傷之感慢慢湧出,並逐步霸佔他的整個身心。
一個頂天立地的大漢,瞬息之間就垮了。
清影則是年輕的,她還有無限的潛力可以去開發透支,是以在長時間的勞累之後,反而能逐步適應狀態,完成突破,越戰越勇。
最終,隨著衰竭下來的鼓聲,她腦子裡帶著前身對凰影父母的回憶,一槍穿透了金鐵木的心臟,結束了這位專治獨裁的首領的一生。
清影的面色蒼白如紙,拿槍的手微微顫抖,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實在太難了。
但是,為了慰藉亡魂,讓他們得以安息,清影堅持住了,她沒有倒下,反而在原地站成了根頂天立地的人棍。
她目光淡淡的,掃視過金鐵木身後虎視眈眈的壓陣大軍,不怒自威,宛如一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殺神,人人寂靜。
然而,她這目光看似注視對方大軍,實則卻是透過了他們,在看那不在此間的凰影父母。
請你們二老放心,凰影有我照顧著呢。
也許是她的內心過於虔誠,她好像看到了兩個人對她笑笑又道謝,說他們放心了,還說以後凰影就麻煩你照顧了,最後又揮著手,身形漸漸消失遠去了。
清影在床上坐起,原來是方才看到的事情,不過是先人托夢。
她大概是殺金鐵木太累,睡著了。
不過,這夢也真是個好夢,清影如此想著,唇角輕輕勾起。
凰影不在身邊,大概有事忙去了。
夢醒清明刹那,混沌又漸漸湧了上來,一場大戰之後,她的精神還是很疲憊,又迷迷糊糊地陷入夢鄉中。
*
再睡醒時,她看到金鐵木在殺人。
被殺之人臉很糊,看不清是男是女,分明被他一槍穿胸,卻還在對著她詭譎地笑,嘴裡卻在用她熟悉的聲音說著:“你來陪我好不好,阿清……”
然後她啊地一聲叫喚出來,又嚇醒了,這回出了一腦門汗。
視線一時無法對焦,只能模糊看到個人影,一雙冰涼的手在拽她的手,用濕毛巾擦拭著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嘴裡還在不安地喊著:“阿清你快醒來,看看我好不好?”
是凰影的聲音。
清影勉力睜開了眼,看過去了。
只見對面是個披頭散發七竅流血的女鬼,見她開眼,立馬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再度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清影終於再度有了意識。
這回還是有個人在為她擦汗,擦的是額頭,這回不說話了,只是聞味道還是凰影,於是清影徹底安心了。
凰影一點事也沒有,她還活得好好的。
腦海活躍起來後,清影逐漸想起事情始末,是金鐵木死了,那可怖的夢不會發生,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方才她只是做了個可怕的三重夢,凰影還活得好好的,在等她醒來。
清影安心了,她先前的戰鬥透支太大,沒那麽容易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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