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她也留心到鳳凰說過,知道金鐵木他們很介意這個鬼,加上她來自異世本就算是心裡有鬼,她一直很小心記得並隱藏著這個秘密。
她有種預感,該是了解和解決這個問題的時機了。
阿依娜道:“今天金鐵木把你當成了那隻鬼。”
清影態度還是端著一點:“那又如何?”
阿依娜抬眼看進清影的眼,松了口氣般一字一句道:“我謝謝你,因為你今天鬧了這一出,他確定你是,並排除了我才是那隻鬼的可能,可我知道你不是。”
說到最後,她的唇角勾起個淺淡的弧度。
清影瞳孔微微收縮,她一直覺得阿依娜這個人很危險,倒也說不上具體危險在哪裡,就是一種微弱的感覺,打個比方就是每次與她打交道時,都像極了與虎謀皮。
片刻間,清影恢復了正常,她淡然道:“你怎知我不是?”
阿依娜將燈籠擱置在一邊,撩起了耳邊的碎發,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視著清影,朱唇輕啟道:“因為……我才是那隻試圖攪弄風雨的鬼呀!”
她這話說得很輕佻,卻莫名給人一種“我可以信任她”之感。
清影回想了一下阿依娜說過的話,將事情逐漸分離清晰道:“你想讓我們幫你做什麽呢?”
阿依娜拿出了個藥瓶,倒出兩顆七彩冗雜的藥丸給她:“要你們死一死,我好向金鐵木邀功。這是假死藥,是凰影妹妹製作出來的,我幫她改良了一下,現在已經可以讓人假死七日,帶我去見她,我把藥給她看看便知真假。”
清影想先將那藥拿過來觀察一下,阿依娜卻收回了手,還把藥重新放回了藥瓶裡:“這藥藥性霸道,你非醫者別亂碰,誠然你不信我,可你總該信得過凰影妹妹,帶我去找她如何?”
清影想了想,答應了,她拿過阿依娜手上的燈籠,讓她走在前面,自己在身後看著她。
對此,阿依娜完全沒有意見,讓走前面就走前面,即便清影一直拿著穿衣槍槍尖對著她。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山洞最深處,接著微弱的燈籠火光,清影看到凰影蜷縮在一張草席子上,雙頰極紅,氣息喘促,身上蓋著外衣。
她趕忙將燈籠擱置一旁,走到凰影身邊蹲下來,清影摸了摸她的額頭。
清影眉頭一皺,被燙得縮回了手,這燒得有點嚴重。
也許是聞到了清影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凰影喘息漸漸微弱下來,臉頰無意識地往清影冰涼的手蹭去。
清影見狀,連忙雙手齊用,一隻手捧住她一邊臉,好像托了個熱融融的暖爐。
阿依娜一看凰影這樣子,就知道她生病了,當下連忙上前一步,替她把起脈來。
清影不懂醫術,也許是今天奔波得有點厲害,又一直不得進食,凰影下午時發了點小燒,用著朦朧的意識替清影指出山洞的位置後,她就靠清影一路背到了山洞裡。
到這裡時,人還算好,可以說話,還一直嬌氣地惦念著,要清影做出把一模一樣的千尋傘來哄她才行,又說又餓又渴,想吃東西雲雲,啥都有,直把她說得想去給對方摘星星月亮。
清影琢磨著這山洞隱蔽,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被人找到,這才替她解了外衫,讓她好好睡一覺,睡醒了說不定燒就好全,且到時候她拿回了吃的,她們兩個也有東西填飽肚子,不用再挨餓了。
怎麽越來越嚴重了呢?清影想,她以前也發過燒,睡一覺後除了有點乏力也好的差不多了。
可或許是個人體質差異,凰影並非和她一樣,試想她個不講究的放養生物,糙來糙去慣了,和凰影這種從小嬌貴的大小姐的身體素質怎麽可能一樣?
單論睡覺環境,凰影從前是她溫柔鄉裡睡的,現在卻是睡在什麽都沒有的破山洞!
這如何能比,來去蹉跎,不生病才怪。
照顧人什麽的,她也是頭一遭,凰影日常乖順,五年不曾挪窩造作,忽然被迫換了個環境,她就有點招架不住了,真是不應該,清影如此想著,同時期待凰影的身體可以快點好起來。
阿依娜把完脈,從懷裡摸出個藥瓶子,倒了顆棕色的藥丸出來,塞進了凰影嘴裡。
凰影咳嗽不已,一張臉煞白盜汗。
清影見狀,趕忙將腰間的水壺取下來,遞給了她,同時小心從懷裡拿出最後一塊乾淨的帕子,輕輕地替她擦去汗跡。
阿依娜看她一眼,拿起清影裝好的水灌進凰影嘴裡道:“一天之後才能退燒,這裡條件不行,對她的病情沒好處,既然你我已坦然相見,你要不要去我的地方等她病好?”
清影沒得選擇,她不能提供良好的住宿環境,也不懂醫術,只能任阿依娜拿捏,當下不甘心地抿著嘴巴,思索該不該聽她的。
阿依娜見了,像長輩看著渾身是刺的後輩般無奈道:“你且放心好了,凰影的母親是我的老師,我雖學藝不精,也勉強算是她半個老師,不至於害她。”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清影再是不放心凰影安危,也只能點頭同意了,不然豈不是太過於不識好歹。
清影還在想,她們離開時,該怎麽避開那些在外遊蕩的士兵,只見阿依娜從懷裡拿出了個哨子,放到嘴邊一吹,片刻後,有一隻毛色極暗的大黑烏鴉飛了進來,威風凜凜地停在她的肩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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