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出口安慰她。
片刻後,鳳凰被哄好,又說:“我們都知道,這該死的小婢子往日非常膽小,可現在的她居然膽大包天,都敢對我動手了,不知在母親看來,她是否是在落水後,被什麽邪魔歪道的東西給附身了呢?”
清影聽著鳳凰在她母親面前溫順得多的聲音,心道:“果然。”
她瞬間想好了應對之法。
婦人聞言,手撩起耳畔碎發,仔細端詳清影幾眼,朱唇輕啟道:“睡著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鳳凰抽出皮鞭,道:“那還不容易,抽醒就是。”說著就要揚鞭。
正是這時,清影眼皮微動,似是醒了。
婦人眸光輕閃,道:“醒的倒也是巧。”
鳳凰的鞭卻已經收不回來,隨著“啪!”的一聲打在她腰測,清影吃痛地喊叫起來,眼睛也瞬間睜開得大大的。
而後,她見到了眼前表情不變的兩人,臉上分外害怕驚恐,用極為顫抖的聲音求饒道:“鳳凰小姐,啊!放過我吧!那天我不該一下子就抽了瘋,想著保護我家小姐就違逆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見了她這副模樣,鳳凰怒意頓生,隻覺手癢得要命,忍不住揚著鞭子,意欲再賞她一鞭。
清影往牆邊瑟縮。
她怒道:“你現在擱這給我裝什麽裝,那日你的行為與言語,我可是一字不漏地給你記下來了。用不用我給你重複一次啊?”
清影表情更加惶恐,一張臉白的像鬼一樣,瞳孔地震道:“怎敢,怎敢,那日我真的是、是、是……是被您要對我家小姐做的事給……給衝昏了頭,我家小姐身份尊貴,怎可讓您說踩就踩,所以我就、就、不……不不不,我說錯了,您怎麽會踩我家小姐呢,對不起,真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是我胡言亂語……”
清影邊說,邊胡亂扭動,似是要掙脫這繩子給她道歉。
鳳凰更氣了:“讓你裝,讓你裝,那日不正是你說,打的就是我,說我妄想,說我不配用鳳凰這名字。”
清影萬分委屈道:“我一時口不擇言,您知道的,小姐她真的很重要,我絕不可以讓她受欺負,不然,怎麽對得起老爺夫人的養育之恩。”
鳳凰怒極反笑道:“裝,我看你還裝,我看你還裝。”
說著便再次揚起手上鞭子,萬分狠辣地抽了下去。
清影再次痛苦地喊叫起來,漸漸的,聲音沒了,是她不耐這種虐待,陷入昏迷之中。
旁邊,鳳凰的母親驚了,她從未見過女兒如此生氣的模樣,疑心道:“這清影,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叫我的好鳳兒氣成這樣。”
忽然,她想起了門外站著的其他人,心裡又是一跳,趕忙上前奪走那條還打在清影身上的鞭子,道:“鳳兒,過頭了,快停下。”
卻不行,鳳凰已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滿腦子都是方才清影的裝模作樣。
那天明明那麽強勢,這時裝弱小給她看,不覺得很過分嗎……
“喜歡裝是吧!好,那就打死算了。”鳳凰喊著,手上的鞭子揮舞得更快,清影上身的青衣卻已經裂開變了色,被血染的濕漉漉的。
鳳凰母親一邊勸著,一邊花容失色地躲著可能打到她身上的鞭子。
突然,一道勁風呼嘯而過,打在鳳凰的鞭子上,那鞭就斷了。
隨鞭的斷裂而來的,是一道歷喝。
“夠了!”
隨著聲音來處看去,只見那扇門又走進了個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五歲左右,頭戴黑皮革氈帽,穿著一裘寶藍色皮絨,沒有什麽裝飾掛在上面,顯得低調奢華。
他的臉還算英俊,就是嚴肅了些,偶爾幾份凶光流露而出,想來是個狠角色。
他兩個跳躍間登上樓梯,看著面目慌張的母女二人道:“夠了,差不多可以了,這羅清影,並不是老巫師去世前所佔卜到的斷勢之鬼,氣出完也就罷了,凰影侄女還需要人照顧呢!”
鳳凰果然停下,卻扭頭登著自己父親道:“父親,你可千萬別被她給騙了,你是不知,她打我那日有多異常,難道不正是被鬼附身了嗎?你看著,我這就將那鬼逼出來給你看看。”
她說著,又從白色的鞋子邊上抽出了一把短匕,欲向清影刺去。
這回又被首領攔下,奪了她的匕首,他道:“你還說,忘了規矩嗎?女子不得插手參與族中事務。而你,不但偷窺了我們重大的機密,還試圖用這機密來公報私仇。等下長老們就要到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圓說,看來我平日裡真的是太由著你了,才讓你如今這般肆無忌憚。”
首領頓了一下,嚴聲道:“夫人。”
鳳凰母親整理了下儀容,一如首領平日所見的乖巧,柔柔應聲道:“請老爺吩咐。”
首領眼裡幾分滿意,女人嘛,就該這樣才對,若天下女人都像鳳凰方才那樣,那還有何體統可言。
“鳳兒這幾日規矩有欠,你得多多費心,就暫時別讓她出主屋了,什麽時候規矩回來了再說吧!”
鳳凰母親幾分遲疑,道:“老爺,不是說過幾日有貴客要來嗎?為何就將鳳兒給禁足了,聽說來的可是……”
首領打斷了她的言論,道:“哎,無所謂,那不過就一野路娃子,哪裡值得我們送出唯一的女兒,而且,我更願意讓我們女兒成為我欽定的下任首領夫人,而非遠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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