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那貓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抬起頭問清影道:“它是公的母的?”她不好意思當著清影面前辨別。
清影道:“這是一隻小母貓。”
隨著清影的聲音,那奶貓也跟著喵了一聲。
凰影又想了一會兒,還是只知道她抱著的這是一隻貓,然後沒頭緒了,於是她抱著那奶貓可憐兮兮地抬頭看向清影,眼裡意思十分明顯,在求助。
清影拿她沒轍,便道:“這樣吧,你出一個字,我出一個字,如何?”
凰影猛地點頭,道:“我隻想到個貓字。”
清影:“……”這真夠省事兒的。
她看了眼凰影,又看了眼貓,一時卡了詞:“那……”
凰影立馬拍案並送了清影個彩虹屁道:“這個好,不愧是阿清,真厲害!我喜歡這個名字。”
清影:“……”我一時卡詞了,我有說什麽了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她就說了個那——後面還有個麽沒來得及說!
凰影尤不自知,在一旁孜孜不倦地問道:“阿清你和我說的‘na’是哪個‘na’呀?”
清影:“……”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看著一臉期待的凰影,和一邊孩子似的撒嬌賣萌的奶貓,清影把所有的‘na’在心裡過了一遍,不知怎麽的,想到了現代名畫《呐喊》,於是她道:“口內呐,以貓為姓,就叫它貓呐吧!”
凰影不知清影的內心,不過兩個人一起給貓取名這件事,莫名地取悅了她,於是她只會像個傻母親喊女兒名字似的喊著:“貓呐貓呐小貓呐……”不會膩一樣。
貓呐開始還會喵喵地應和兩下,後來乾脆放棄這廝,跳到地下去蹭清影的腿了,攪得凰影十分心塞。
但無論凰影本人現在如何心塞,小貓呐都已經成為了這個家的一員,並在不久以後,以其十分強悍的存在感,迅速收割了一大波人心,成為了這個家全新的團寵。
好在凰影這個退位讓賢的前任團寵也不怎麽在意,反正阿清無論如何都是以她為第一的,這就夠了。
然而幾年以後,面對著淪為貓奴的清影,她就不會那麽覺得了,甚至淒涼且不要臉和跟一隻貓爭起了寵。
*
轉眼又過了很多天,青凰二人過著自己美滋滋的‘養娃’小日子,直到門口響起了一陣呼嘯連天的嗩呐聲,以及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凰影才有那麽一瞬間再度想起那張十分好看的臉。
那時她正在院子裡逗貓,清影在一邊擺好的竹塌上闔眼小憩,享受這難得的清閑。
凰影很是隨意地朝著門口的人潮看了一眼,看到了高大白馬上俊美無儔的新郎官,嘴角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論如何,祝你幸福。
之後,凰影便不管外面了,反正鳳凰的婚禮無論如何也不會邀請她們,再熱鬧的景象都是與她們無關的。
她低下頭,一隻手撈起那小貓呐抱著,來到竹塌跟前,將貓放了上去,然後用雙手輕慢地捂住夢中皺眉的清影的耳朵,好像這就是她的全世界。
這場婚禮一直鬧到了晚上,族長之女大婚,加上先前大肆發放的懸賞,參加這場婚禮的,既有本地居民,也有外來的客人和鄰國來使。
金鐵木和金夫人坐在高堂之上,滿臉笑容地看著兩位新人完成最後一拜,給他們敬了茶,在這滿座賓朋看來,新郎雖沒有笑,卻也自帶一番桀驁風骨,如那雪下紅梅,豔而不妖,自帶芬芳,頂頂的好看。
給兩位高堂敬茶之後,還得給來自鄰國安南的貴客敬茶,那是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還算端正的國字臉,戴高冠,衣著華貴,身後隨從良多。
在段麟鈺將茶奉道他跟前時,他一臉癡迷地抓住了這位新郎官的手,被對方不悅地抽開後,立馬反應過來,對首座的金鐵木笑道:“首領真是好福氣,賢婿一表人才,一看就非池中之物,將來必定貴不可言,實在是讓人羨慕得緊啊!”
金鐵木什麽眼光,自然是看到了整個過程,也對這老東西的尿性清楚得很,但他這領地平靜那麽多年,有和這老東西搞好關系的緣故,不好當堂下臉,隻好壓下心中怒氣,笑眯眯地應了這句捧,語氣淡淡道:“承安陽國王金口玉言。”
同樣在一旁鄰桌喝酒的阿依娜,則是捏著酒杯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安南國王一眼,又很快低下頭掩住眼底的精光。
敬完茶,新郎新娘被請到了新房,新郎再出來對著賓客一一敬酒。
也許是覺得今天實在是太糟,段麟鈺喝了很多酒,除了安南國王遞來的酒被他一群好兄弟們喝了,其他的基本來者不拒。
段麟鈺很快就喝得人畜不分,左眼下的美人痣越發的鮮豔起來,讓賓客們大飽眼福,這才肯放他回房了。
安南國王在第一杯酒後,整個過程都被金鐵木以敘舊為由,看得緊緊的,再有心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甫一入門,段麟鈺便風度全無地打了個酒嗝,而後醉眼朦朧地看著重重幔帳之後的新娘子,踉蹌著步伐走上前去,一把分開那十分華麗的紅紗,來到鋪滿瓜果的喜床前,將坐在上邊的鳳凰的蓋頭一把掀開,露出她一張裝扮得宜又十分美豔的臉。
雖不及新郎官本人,卻也很是讓人驚豔了,但段麟鈺看都沒看她一眼,連那些琳琅滿目的飾品也不在他的眼裡,他只是粗暴地撲了上去,像隻狼一樣地啃噬對方,好像要把對方吃進肚子裡,消化乾淨到再也不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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