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電梯,整個樓層只有8間房,典型的總統套房的布局。
俞白曼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二人前後踩著發軟的地毯上,走到了最邊的一間房前。
顧思語從包中取出房卡,放在感應區前。
“滴”的一聲,房門開了。
房內的燈光也隨之被點亮,顧思語走了進去。
俞白曼站在門邊,環視了一圈。
屋內裝飾得富麗堂皇,無論是擺件還是瓷器,無一不透露出低奢和高檔的價位。
“你就住在這兒?”
顧思語挑眉反問,“你覺得呢?”
俞白曼皺了皺眉,“四年間都住在這裡?”
顧思語看了看她,沒有回答,只是轉身打開了浴室的門,“今晚你就睡客廳沙發吧。”
俞白曼:“……”
顧思語關上了浴室的門,徑直走進了淋浴間。
她脫掉衣服,站在蓮蓬頭下。
溫熱的水流衝刷在她的肌膚上,她閉上眼睛,沉浸其中,仿若置身在虛幻之境。
她的耳畔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還有她自嘲般的歎息。
四年前,那段暗無天日的噩夢,依舊歷歷在目。
水幕隔絕了她的視線,伸手去拿沐浴露時,腳底板一滑摔在了地上,手臂也不知被哪裡給劃傷了。
痛得她驚呼了一聲,還未等她爬起來。
“啪嗒——”
浴室門被打開。
顧思語驚慌失措地捂住了胸口,縮在了牆角。
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白像是凝結的羊脂,此時透著淡淡的粉色。
看向一臉驚慌的俞白曼。
“你、你、你怎麽進來了?!”
可俞白曼卻無心欣賞,甚至顧不上讓她生恐的水聲。
她滿眼皆是關切地看向窩在牆角的顧思語,猩紅的血液混著水流,順著手臂滴落在地磚上。
一點一滴地喚起了那個可怕的日子。
那個滿是血水的浴室……
難道顧思語的抑鬱症還是會發作?!
想到這裡。
她便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把顧思語抱在懷中,眼淚控制不住地開始宣泄著。
“對不起,小語。我錯了。對不起,是我錯了!你還是恨我就對我發泄。求你別這樣對自己了,好不好?”
“我求你……”她泣不成聲地說,“求你不要這樣對自己了,好不好?”
顧思語怔怔地待在俞白曼的懷裡。
她抬頭看著她。
溫熱的水流淌過俞白曼臉頰,沿著下頜往下流淌。
她的眼神很是驚恐,就連嘴唇都在微微顫動著。
顧思語根本沒想過,一貫強勢的女人,竟然會因為自己的一點小傷,突然崩潰成這樣。
原來四年的那天,不僅留給她那些疼痛的記憶。
同樣,這份傷痛也如一粒種子,深深種在了俞白曼的心中。
生根、發芽。
難以根除,一碰就痛。
這一刻。
顧思語能感覺到,自己在這個女人心中的地位,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得多。
可她卻不敢再看俞白曼,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陷入其中,再一次淪為俞白曼掌中的玩物。
這些年來,每每想起,她的心都是痛的。
顧思語猛地推開了俞白曼。
她的力氣很大,俞白曼踉蹌退後了兩步,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看著俞白曼狼狽的模樣,顧思語心中升起一絲憐惜。
但很快收斂好情緒,只是微漠地看著她嘲笑著,“俞白曼,你這演技當什麽董事長,就該去演藝圈演戲。”
她冷笑了一聲,站起身繼續說,“你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再次回到你的身邊?真是做夢!”
壓著話音,她便浴巾走出了浴室。
而俞白曼的心一瞬間墜入冰窟。
她的眼眶通紅,嘴唇緊抿著,盯著顧思語消失的方向。
原來這就是被人誤解的滋味。
還真夠苦的。
俞白曼苦笑著,坐在地上,任由水流浸濕全身。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
直到浴室的玻璃門響起了敲擊聲,伴隨著顧思語冰冷的聲音,“你還不準備出來嗎?”
俞白曼抬眸,看著顧思語已經穿好衣服,手中端了一杯熱水,站在門外,眼神淡漠到尋不到一絲柔情。
俞白曼站起身,關了水閥,全身濕淋淋地走到了她的面前,“顧老板,有何指示?”
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將她姣好的身材完美呈現。
纖細的腰肢。
凹凸有致,該豐腴的地方,豐腴。該瘦弱的地方,瘦弱。
頭髮上墜著晶瑩剔透的水珠,配合上那張憂鬱又冷豔的臉,整個人顯得妖又媚。
尤其是在燈光照射之下魅力成倍增加,徒增了一味病弱。
顧思語匆匆瞥了一眼後,便迅速把視線歸到地板上,“沒什麽吩咐,就是提醒你節約用水。”
俞白曼看著冒著氤氳霧氣的熱水,“熱水是給我準備的嗎?”
顧思語愣了下。
這水本來是自己倒來喝的,可是她卻一口未動,甚至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浴室門口。
駐足看了半晌……
“謝了。”俞白曼看她不應,便直接從她手中接過水杯,走出了浴室,“有衣服嗎?借我一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