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曼趕忙打開水閥把肩上的唇印洗乾淨,又把吃進胃裡的粥和酒一股腦兒都吐了出來。
等她收拾好又去負一樓確認過東西完好無損時,才回到臥室。
顧思語已經換好睡衣,側躺在了床上背對著她。
俞白曼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看背影也能察覺到不對勁,那個狀態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孩子。
俞白曼本想上前,卻還是止住了腳步,選擇了無視,關了燈,躺在了顧思語身側,習慣性地擁她入懷。
黑暗中顧思語睜開了雙眸,她望著天花板,眼睛通紅,眼淚還掛在臉頰上。
她不明白,自己會何這麽傷心,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俞白曼對她從未有過真心,為什麽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陷了進去。
從最初的不情願,到崇拜,到虧欠,再到現在心甘情願地留在她身邊,哪怕只是圈養的金絲雀,哪怕是她手裡的一枚棋子……
第二天太陽剛探出頭,俞白曼就起床了,以著慣例在顧思語額間留下一吻後,開始洗漱化妝換衣,為了節省時間她隻畫了淡妝。
離開前又去了趟負一樓取出包裹嚴實的盒子。
趕到了機場,她把盒子交給《莉婭珠寶》主編手上後聊了幾句後,又趕回了公司。
沒人知道她早上去了哪,都見過誰,只知道一向不苟言笑的俞總,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這種好心情足足維持了三天,直到她收到私家偵探的一條信息。
會議室正在討論著下季度新品上市的問題。
彭湉湉闡述著,“這次新品,我們做了百鳥和人文的元素的相結合的設計,這樣的設計在市面上還是很少見的。設計部的建議是把這次銷售……”
俞白曼突然起身,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周秘書趕忙追了出去。
緊緊跟在她的身後,“俞總,您這是上哪?會還沒開完呢。還有下午要去參加慈善機構的……”
俞白曼陰沉著臉,“全部取消!”
打發了周秘書,俞白曼來到了設計部。她的突然出現讓其他員工都嚇了一跳。
她直接走到顧思語的工位上,打開了她的電腦,“顧思語人呢?”
鄰座的人支支吾吾地回答著,“下午請假了,俞總您找小顧有事嗎?要不要我幫您聯系?”
俞白曼不理,翻看著顧思語的網頁瀏覽記錄,一條條賣房賣車的中介公司,密密麻麻排了一整頁。
存在心底的最後一絲信任,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顧思語你可真行!
俞白曼關了電腦,留下一句,“誰敢多嘴,明天就不用來上班。”後離開了公司。
*
M市的暗巷裡的一家麻將館外,顧思語正站在門外,她的手中緊緊攥著剛剛賣房賣車換來的錢,死死盯著眼前和她一般大的男人。
男人算不上有多英俊,渾身散發著小混混的氣息,頭髮染成金黃色,眼睛不停地亂瞄,嘴巴還叼著煙卷。
“快把卡給我,磨磨唧唧的。”李智陽上手就要搶,卻沒想到顧思語拿著卡躲到一旁。
李智陽:“臭丫頭,你想乾嗎?想反悔?我可和那人說好了,你可別坑我。”
顧思語咬了咬牙,“我反悔?反悔的人從來只有你。”她說著又從包裡取出紙筆遞了過去,“我不相信你,除非寫保證書,還有借據。我才會把錢給你。”
李智陽一聽這話,把煙往地上一丟,腳踩在煙頭上碾碎,“什麽玩意?保證書?借據?”
紙筆被他打落,用手一下一下戳在顧思語的腦袋上,“姓顧的,你特麽是不是被那老女人玩傻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李智陽!”顧思語聽到這時,終於忍不住地李智陽大喊著,“你嘴巴放乾淨點!說我可以,說她不行!她不欠你什麽!”
她的話再次激怒了李智陽,他一把拽揪起顧思語的衣領,凶神惡煞地說著,“顧思語你以為你是個東西,你只不過是賤.人生的小賤.種罷了,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喊?”
而且越說越難聽,“還有當初讓你接近老女人的時候,你不是不情願嗎?怎麽?脫了褲子被女人艸上.癮了,就想把老子甩了?你特麽做夢!”
李智陽的眼睛裡滿是凶狠,惡狠狠地瞪著顧思語,“我警告你!千萬別把老子惹急了,惹急了,我把那些破事都抖出去,我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顧思語的目光也變得陰冷無比,“李智陽!你敢!”
李智陽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
他笑著把顧思語往地上一丟,從她手中搶走了銀行卡,“老子有什麽不敢的?不信,咱們就走著瞧。”他說完後就走進了麻將館。
顧思語趴在地上,看著李智陽的背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可是她卻不能。
她失魂落魄地起身,轉身準備離開,卻在抬頭間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俞白曼就站在對面靜靜地看著她,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對於俞白曼的出現,她一點都不意外,她早就知道俞白曼不信任她,不僅在家裡裝了攝像頭,還找私家偵探跟蹤她,就連每回吃她做的飯菜都會吐掉。
她知道,俞白曼對她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對她所有的寵愛,憐惜不過都是報復的手段。
她一直都知道,可她還心存著一絲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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