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煙機嘈雜的轟鳴聲,掩蓋了視頻中的說話聲,聽不真切。模糊間只能聽到李智陽,誤會什麽的詞,串聯不到一起。
關鍵時刻,顧思語總是掉鏈子。
俞白曼歎了口氣準備起床,剛準備關閉平板,就看到秦珂柔拿起了流理台上的水果刀走近顧思語。
她一驚,連忙翻身下了床,下意識地想要衝到廚房。
可剛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
秦珂柔不比顧思語,她這樣慌忙出去,只會暴露,讓秦珂柔起疑。
再者,以秦珂柔的性子,不可能大白天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最多是威脅顧思語。
俞白曼強忍下心中的不安,重新回到床邊,撿起平板仔細看著。
果不其然,秦珂柔拿著果刀朝著自己手臂劃了下,而後又和顧思語說了些什麽,把水果刀丟在顧思語腳邊,轉身端著做好的早餐走出了廚房。
而廚房裡,顧思語順著牆壁慢慢滑坐在了地上,狀態很是無助。
看得俞白曼的心也莫名跟著揪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居然會為顧思語擔憂。
但是,她知道,顧思語的心裡一定比自己更難受,更疼。
但究竟是為了什麽,會被秦珂柔威脅?
還是說,又是因為李智陽的緣故,被人拿捏了?
還未等俞白曼想個透徹,房門被敲響。
“白曼,起來了嗎?”
是秦珂柔的聲音。
俞白曼平板關閉,重新躺回床.上,“進來吧。”
等秦珂柔開門走進時,就看到揉著睡眼的俞白曼。
“我給你做了早餐,快起來吃吧。”
秦珂柔把早餐放在床頭櫃上,故意把還在滲血的手臂放在了她的眼前。
紅豔豔的血珠子直接滴落在了俞白曼白淨的睡裙上,炸出了一朵紅豔的花朵。
明知秦珂柔是有意為之,可這種情況,她要是再佯裝不見,肯定會露出馬腳。
俞白曼只能假意配合演戲,故作驚訝地問,“你受傷了?”甚至扯過她的手臂,左右掰扯地看著傷口。
看似是擔心地查看傷勢 ,實則手下使了不少蠻力。
痛得秦珂柔暗暗咬著牙,“嗯,小傷。”忽地把手臂抽離出來。
俞白曼問,“怎麽弄得?”
“就是…就是…”秦珂柔一副欲言又止,猶豫模樣,“算了,可能是我真的誤會她了。”
俞白曼心中發出一聲冷笑,順著她的話繼續問,“誤會?誤會什麽?”
甚至開始故意戲弄她,“是習婕嗎?”
秦珂柔皺了下眉,搖了搖頭。
“那是彭湉湉?”
“哎呀,你別問了。”秦珂柔端著煎好的雞蛋,遞到了俞白曼面前,“你嘗嘗,對不對你的口味。”
俞白曼不動聲色,“好,那我就不問了。”接過她手中的煎蛋吃了起來。
秦珂柔一大早,把自己弄傷,跑到她的面前賣慘,無非是想把矛頭指向顧思語。
至於目的是什麽,她不清楚,也不著急。
因為總有人會演給她看。
果不其然,煎蛋剛咬了兩口,還沒來得及嚼爛吞進肚子裡。
秦珂柔就坐在床邊,掉起了眼淚。
這事要是放在以前,她是最看不得秦珂柔掉眼淚的,鐵定心痛的要命。
如今時過境遷,對秦珂柔的愛和癡迷早就隨著時間消散 。
再看到秦珂柔這副模樣,她隻覺得又可笑,又惡心,
甚至還會在心底吐槽上一句,當初的自己,還真是被豬油蒙了心,被這麽個白蓮花耍得團團轉。
“你怎麽了珂柔?”俞白曼故作關心地問,“有什麽委屈可以和我說。”
“沒......沒什麽,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心裡有點難過。”秦珂柔哽咽著,一副委屈模樣,“以前你的早餐都是我準備的,如今連給你做頓早餐都要看人臉色了。”
俞白曼裝作恍然,“你的意思是,胳膊上的傷是顧思語弄得。”
秦珂柔沒吭聲。
俞白曼又繼續試探,“珂柔,顧思語的性子我了解,她應該不是故意的,也許只是不小心造成的意外。你別往心裡去。”
秦珂柔搖了搖頭,“不是。”隨後更是情緒激動地握住了她的手,“是因為今早問了她,認不認識呂浩歌。然後她整個人就變得可怕起來了。”
“她雖然口頭否認,可是我能感覺到,她開始有意無意針對我,她剛剛那刀絕對不是故意的。”
“她一定是呂浩歌安排到你身邊的,不然我們倆的設計稿怎麽會出現在呂浩歌的手中。”
秦珂柔說著說著,就撲進了她的懷裡,“白曼,我怕。我真的好害怕。呂浩歌已經搶走了我的兒子,我害怕他會對你不利。”
聽完這番話,俞白曼隻覺得心中一陣翻湧,幾乎要嘔吐出來。
她這演技和顧思語相比,顯得又浮誇,又做作,絲毫勾不起任何憐憫之心。
不過,秦珂柔確實是聰明。明明已經猜測到了她已經起疑了,卻仍舊裝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栽贓陷害。
還真是劍走偏鋒,丟車保將!
但願你永遠不會露餡。
俞白曼暗暗想著,面上卻表現得很是擔心,“別怕,有我呢。你先去休息,至於顧思語,我們現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只能先試探她,找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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