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國內的寒冷,Y國的氣溫就顯得很舒適。
俞白曼穿了一件黑色大衣,搭配白色牛仔褲,腳踩高跟鞋,牽著顧思語的手,朝著出站口走去。
兩人的模樣都非常漂亮,在外國人堆裡顯得尤為地惹眼,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她們在路邊上打了輛出租車,去往周秘書所訂的酒店。
到達酒店,辦理完入住手續,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回到房間俞白曼第一時間拉起了窗簾,把房間內的燈光調成最舒適的亮度。
隨後拿著藥和溫水走到顧思語面前,“吃完藥休息。”
顧思語聽話地吃完,躺在床上。
俞白曼關掉房間的電源燈,熄滅了床頭燈爬上了床,雙手抱住她的腰貼著她,“睡吧,晚上還有事。”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趕路太累,俞白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顧思語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緩慢睜開了眼,她把壓在舌下的藥片吐了出來,包在紙巾中塞在了枕頭下。
她看著素白的天花板,眼神中皆是死寂。
直到俞白曼睡醒,她都未曾合上眼睛休息一會。
她們在酒店待到了下午4點多鍾。
俞白曼洗漱完畢後,穿戴整齊走進了臥室,她剛準備叫顧思語,卻發現她背對著她,手下不停地抓撓著什麽。
俞白曼眉頭皺起,連忙走過去查看。
她驚愕地發現。
顧思語不停地抓撓著自己的手臂,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血跡斑斑。
她的口中不時地低語著,“去.死 ,都去.死……”
俞白曼趕忙阻止了她,“顧思語,你怎麽了?”
顧思語抬頭看了她一眼後,立馬掙扎了起來,“你和他們都一樣!都該去.死!”
她拚命地推搡俞白曼,試圖逃脫。
俞白曼無奈之下只能緊緊抱住她,阻止了她繼續傷害自己。
她盡可能地放緩語速,輕聲細語地說,“小語,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話音一落,顧思語突然發狠地甩開了她的桎梏,把她推翻在地。
顧思語瘋狂地撕扯自己的頭髮,像是腦袋裡鑽了無數隻蟲蟻,讓她痛苦不堪,“滾!滾開!別碰我!”
她失控的模樣,就像一隻被逼急的野獸,雙眼通紅,淚流滿面。
俞白曼怔愣地看著,心底莫名的慌亂,仿佛預感到了些什麽。
她慌忙起身去翻垃圾桶,但一無所獲。
余光一瞥,俞白曼掀開枕頭。
隨著她的動作,藏在枕頭下的藥片被帶起,在半空中畫出拋物線掉落在了地板上,發出細小的聲響。
俞白曼瞳孔一縮,不敢置信地盯著那些藥片,彎腰撿起一片,放在掌心中。
顧思語情緒失控的原因,似乎找到了。
只是她不明白。
這段時間,她很努力地對她好。
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顧思語為什麽還要這樣折磨自己?
俞白曼的心臟傳來陣陣絞痛,“你為什麽這麽做?”
她質問的話剛說完,顧思語的反應比她更加激烈。
她撲倒她的面前,搶過藥片丟在地上用腳碾成了粉末,“你憑什麽管我的事?”
猙獰的表情。
布滿血絲的眼睛。
看起來異常恐怖。
她又哭又笑著,“為什麽你們都不肯放過我!”
“為什麽啊?”顧思語歇斯底裡地吼著,“為什麽!”
顧思語說著猛地抓向自己的脖頸,企圖掐破喉嚨。
這一幕嚇壞了俞白曼。
她衝過去,死死地拽著顧思語的手腕。拉扯之中,二人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突生的變故,讓顧思語的力氣泄了幾分。
俞白曼便抓住這個機會,把顧思語牢牢禁錮在了懷中,輕聲安慰著,“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話音落下,肩頭火辣辣的痛就傳遍了全身。
顧思語咬住了她的肩膀。
俞白曼悶哼一聲,忍受著痛楚,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不知過了多久,俞白曼的肩膀已經被咬得麻木了。她終於感覺到,顧思語的牙齒松開了一點點。
趁著這個空隙,俞白曼從地上摸了幾片藥,捏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張嘴,然後把藥喂進她的嘴裡。
顧思語下意識想要把藥吐出去。
俞白曼便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頓時血液的鐵鏽味伴著藥物的苦澀盡數湧入了口腔。
她不給顧思語任何吐出來的機會,強硬地把藥送到了她的咽喉處。
直到再也尋不到藥片的蹤跡,俞白曼才松開了她。
顧思語咳嗽著,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見她終於恢復了平靜,俞白曼這才稍稍放下了一點點心。
她輕輕拍打著顧思語的背脊,看似說笑得輕聲說道:“看來以後都要用這種方式喂你吃藥了。”
顧思語卻木訥地起身,走到牆角坐在了地上,目光渙散一言不發地再次陷入了沉默的世界中。
一瞬間,俞白曼渾身都被窒息般的無力感纏繞著,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先休息會,我去收拾一下。”
俞白曼說完扭頭就逃進了盥洗室。
她打開水龍頭,伏在盥洗台上,伴著嘩啦啦的水聲,鼻頭開始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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