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俞白曼忍俊不禁,用食指輕輕戳了下她的腦門。
“藏得夠深啊,你這罵人不帶髒字的本事和誰學的?”
哪曾想顧思語竟然答非所問地說了句,“俞總,其您笑起來真漂亮,以後可以多笑笑,畢竟多笑笑好運氣才不會跑。”
兀的一下,俞白曼的心跳停了一瞬。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未來得及收回去,就陷在了回憶中。
那是很久之前,久到俞白曼也記不清究竟過了多少年。
隻記得正值畢業季,天很熱。
她高二,那人高三。
面臨畢業分離,她滿心都是不舍和眷戀。
那人輕輕抱著她說,“阿曼,以後我不在,你要多笑笑,這樣好運氣才不會跑。”
那一天,她們不僅接了吻,還睡在了一起,正式開始談戀愛。
顧思語看俞白曼半晌都沒有回答,還以為自己的真心話,被誤會了。
急忙解釋,“俞總,我說的都是真的。您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的。”
她的聲音拉回了俞白曼的思緒。
俞白曼面無表情地看著顧思語,“我不相信什麽好運氣,以前不相信,現在不相信,將來更不會相信。”
“因為人生只有捏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可靠的。”
她的言辭中帶著堅定,不容置疑。
顧思語愣住了,不知道怎麽回應。
但對上俞白曼的視線時,她隱隱察覺到了苦澀。
顧思語幾乎在一刹那確定了,俞白曼地和她一樣,肯定有個很痛苦的秘密。
或許是感同身受。
或許是同病相憐
又或許是心生憐憫。
總之,顧思語的心口也發起了苦,慢慢苦到了舌尖。
顧思語抿著唇壯著膽子,主動上前抱住了俞白曼。
俞白曼毫無防備。
抬手就想把她推開。
一道輕柔到不可思議的低喃聲,竟輕易擊潰了她戒備,讓她無力反抗。
“好。我們俞總不需要好運。我們俞總不用笑,都是個極品大美人。”
顧思語溫熱的聲線,揉入俞白曼的胸腔後化開了,似要在她的心口磨一道口子鑽進去。
總之,異樣的情緒攪得俞白曼的心怪怪的,她竟鬼使神差地伸手回抱住了顧思語。
這一幕,被遠處一個身穿靛藍色連衣裙,牽著孩子的女人盡收眼底。
她就駐足靜靜地看著她們。
眼神淡漠地看不出任何情緒,手底卻捏得孩子直喊,“媽媽,寶寶手疼了。”
女人沒有理會孩子,收回視線帶著他轉身離開了展會。
令人眷戀的美好,總是短暫的。
顧思語率先松開手。
她低垂的眉眼中沾著蜜,說起話來都氤氳著甜氣,“俞,俞總。我們在逛一會,還是回去?”
俞白曼揉搓著手指。
這一閃而過的貪戀,還真是讓人上頭。
她收斂好情緒,看向展廳外,不遠處幾朵烏雲正朝著這邊飄來。
山區下雨實屬家常便飯。
以過往的經驗,最好還是先回去。畢竟她們並沒有開車,出行不便。
可俞白曼偏偏轉身走向67#原石前,拿出高光手電壓燈看了起來。
她一邊看一邊吩咐顧思語記錄。
顧思語聽不到專業術語,索性習慣性用手機錄音功能在邊上錄著音。
俞白曼看完了67#,又走向不遠處的149#。
如此一來,等她們出了展館已經是40分鍾後的事了。
外面已經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展館所在的位置本就偏僻,路又不好走,來拉客的出租車本也稀少。
僅有的幾輛也被人捷足先登。
最終,二人未能打到車回到酒店,只能淋著雨徒步走到最近村莊找了間民宿。
雨勢很大,風吹得樹葉嘩啦作響。
雨天的小巷格外幽靜,只剩下雨點敲擊窗戶的聲響。
民宿的條件遠不如酒店,熱水器是太陽能的,因連續陰雨所以沒有多少熱水,充其量只夠一個人簡單衝衝。
俞白曼和顧思語全身濕透地坐在地上,望著窗外的雨為了熱水澡的事發起了呆。
“俞總,您去……”顧思語試探地看了看俞白曼。
剛想繼續說讓她先,卻被俞白曼搶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
“一起洗。”
“啊?”
“啊什麽啊?睡都睡過了。”
“……”
俞白曼白了她一眼,自顧自開始脫起了衣服。
濕答答的衣服貼在身上,難脫得要命,尤其是內衫。
但顧思語又怕引火燒身不敢幫忙,只能在旁乾瞪著眼看著。
可看著看著,思緒就隨著俞白曼的動作開始飄了起來。
在她的印象裡,不管是工作中的俞白曼,還是平日裡的俞白曼,舉手投舉間都是美麗優雅的,但是那種美麗是透著疏離,不可親近的。
不論是對她,還是對其他人。
這樣的俞白曼,真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仿佛隔了一層厚厚的玻璃牆。
顧思語暗暗想著,如果她們的關系再親密些,說不準就能……
想法剛萌芽,顧思語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正巧俞白曼脫光了衣服舒暢地歎了口氣,轉頭看向還愣在一旁的顧思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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