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曼勾唇輕笑,“陸警官,既然是上下屬,照顧她的家屬似乎是職責所在。我有什麽理由拒絕?”
“你這照顧得有點過頭了吧?”
“過頭?”俞白曼收斂了嬉笑,神情變得冷漠了起來,“你我初次見面,我都可以請你進家門。照顧失蹤下屬的親人,怎麽在你們警察眼裡就不合常規了?”
陸書旖眉心皺了下。
“不早了。”俞白曼說著轉過身朝著樓上走去,“陸警官委屈你住在三樓左邊第一間客房了。”
說著便消失在了陸書旖的視野內。
陸書旖盯著桌面上的玻璃杯看了幾秒後,陷入沉思。
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更難琢磨。
特別是她身上流淌的氣息,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翌日清晨。
俞白曼睜開惺忪睡眼,揉著發痛的頭起床,洗漱,接著緩步走出臥室。
“早啊,俞總。”
陸書旖冷不丁地問好,給俞白曼嚇了一跳。
她壓了壓情緒回了句,“陸警官,早。”
二人一前一後地朝餐廳走著。
陸書旖雙手環胸說著,“俞總,今早我在你的別墅轉了一圈。你不介意吧?”
俞白曼走在前,暗暗白了眼。
介意有用嗎?
翻都翻完了才問。
俞白曼懶得回話,順著台階往下走。
陸書旖跟在身後慢悠悠地說,“哎呀,今早我在你房外等你時掉了枚扣子。它滾啊滾,滾進了你隔壁房間。我本想拿出來,可是門上鎖了……”
聽到她這話,俞白曼腳下一頓笑了。
“你笑什麽?”陸書旖聽她笑了,拽著自己的襯衫外套說,“你看,真掉了。”
“你們警察扯起鬼話來,都這麽離譜嗎?”俞白曼說完轉身,“走吧,去撿扣子。”
當俞白曼再次站在顧思語臥室門前時,心情變得異常沉重了起來。
自從顧思語失蹤後,這道門就再也沒有開啟過。
她深吸一口氣,插入鑰匙轉動把手。
房門開啟的那刻,激蕩起不少灰塵,嗆得身後的陸書旖嗆了起來,“這間房多久沒打掃了?”
“四年3個月05天。”
壓著話音俞白曼走了進去。
桌上已經積了不少灰塵,衣櫃、梳妝台和窗戶都落滿了蛛網。
床上的鋪蓋得整整齊齊,上面印著一些淺淺的痕跡,想來是顧思語留下的。
俞白曼伸手拂去被子上的褶皺。
又看到床頭櫃上的東西,水杯,畫筆……
唯獨少了顧思語曾經最珍惜的速寫本。
陸書旖的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可疑的地方,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她彎腰撿起故意塞入門縫的扣子,視線落在床底。
一本速寫本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她伸手撿起,正想翻看。
卻被俞白曼一把奪過,“陸警官,既然扣子找到了,那就請出去吧。”
她的聲音平靜無波瀾,陸書旖的心裡卻升起一種奇怪的預感。
她緊繃著身體,看了她幾秒,轉身走出了屋子。
剛走出幾步,忽然一陣巨響,房間的大門猛的合攏,差點夾斷了她的鼻梁骨。
俞白曼把陸書旖趕出門後,捧著手中的速寫本出神。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她還記得,顧思語曾經是有多寶貝這本速寫本。生怕被她看到裡面的內容。
如今速寫本就在她掌心之中。
想要知道顧思語小心隱藏的秘密 ,只要翻開就好。
但直覺告訴她,顧思語的秘密一定與她有關。
這種想看又不敢看的情緒脹得俞白曼胸口發疼。
最終拿著速寫本走了出去,無視掉尚未離開的陸書旖,徑直回到自己房間。
她把速寫本鎖進了保險櫃中,還未等她松口氣。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俞白曼看了眼是公司周秘書的電話。
“喂。”
聽著周秘書的話,俞白曼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好,我知道了,你想辦法把人留住,我現在就過去。”
她說完便去了衣帽間,換了套衣服補了個簡單的妝容就走出房間。
她一出門,陸書旖立馬就跟了上去,“俞總,火急火燎的這是要上哪啊?”
“公司。”
“那我跟著會不會不太方便?”
俞白曼冷笑,“不讓跟你就不要跟了?”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別墅外。
俞白曼把車開出了車庫,對著準備開自己車的陸書旖說,“愣住乾嗎?上車。”
陸書旖:“……”
車駛入主路,一路狂奔。
坐在車上的陸書旖看著前方飛馳的風景,忍不住感歎。
喬隊讓她偵查跟蹤,她一不小心就打入了敵人內部。
等她查到線索,看警隊那群師哥師姐哪個再敢嘲笑她是小菜鳥!
陸書旖扭頭看向專注開車的女人,笑得很是愜意。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了寫字樓下。
俞白曼甚至顧不上把車開進地下車庫,直接停在了路邊。
“哎哎哎,人民警.察就在你邊上呢?能不能不要違章停……”
陸書旖的話還沒說完,俞白曼就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