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繼續說,“他現在大概躲在天橋洞下,祈求著不要被債主發現。畢竟背負著2000萬的高利貸,肯定寢食難安!”
聽到這話時,顧思語眼睛猛地睜大了,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不…不可能!他已經變好了!他說過的!”
她和俞白曼來Y國之前,李智陽聯系過她一次。
他和她道了歉,說找了份報酬不錯的工作,讓她不用擔心了。還說以後再也不會和她要錢還債了。
她聽到李智陽這麽說時,還在慶幸當初決定放棄供養他的決定是對的,自己終於等來了他改邪歸正的這天。
可是怎麽突然欠下這麽多錢?!
到底是李智陽騙她,還是俞白曼在騙她。
顧思語的腦袋嗡嗡直響,在抬頭看向俞白曼的那刻,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你到底做了什麽?”
俞白曼笑了下,不屑地說,“我還能做什麽?當然是幫你養男人。養得他賭癮越來越大,膽子越來越肥,深陷泥潭不可自拔的時候,送他下地獄!”
顧思語看著俞白曼,嘴唇微顫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她早就開始報復了,只是自己還傻傻的不知道 ,傻傻的抱有幻想。
顧思語眼神渙散著,整個人癱軟地躺在地上。她輕笑著任由淚水滑過蒼白的臉頰。
她徹徹底底地輸了,輸給了自己的命。
房間內只剩下她淒慘的笑聲。
自此之後,顧思語再也沒有說過話,整日不吃不喝地窩在牆角,更別提吃藥了。
原本想帶她度假的計劃泡湯了。俞白曼無奈只能訂了最早的航班回國了。
她把顧思語再次交給了吳阿姨照料,並特意囑托了一句,不能讓撥打電話,更不能接觸網絡。
交代完這些,俞白曼便驅車趕往了公司。
她的車剛停在地下車庫,手機就響了。
俞白曼看了眼,是周秘書的電話。
“喂,什麽事?”
“俞總,不久前有兩名警察同志來找顧思語了。”
俞白曼皺了下眉,警察來找顧思語做什麽?
“什麽事?”
“警察同志沒說。”周秘書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但是他們問了彭副總,認不認識一個叫李智陽的男人。”
聽到這個名字,俞白曼就莫名煩躁,她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他怎麽了?”
“我不知道,但我偷聽到他們談論屍體,還有案發現場之類的話。應該是死了。”
“死了?!”俞白曼猛地坐直了身子,“警察現在在哪?”
“他們15分鍾之前出發,去別墅找顧思語了。”
周秘書的話音剛落,俞白曼就掛斷了電話,她甚至顧不上系好安全帶,發動汽車就趕往別墅。
顧思語這幾天狀態很不好,要是這個時間告訴她李智陽死了,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這一刻,她的心裡出奇地沒有仇恨,沒有仇家死去的舒爽。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去陪著顧思語,守在她的身邊安慰著。
等她趕到別墅時,剛好和警車擦肩而過。
她急忙下了車,幾乎是用跑的方式回到了別墅內。
剛進門,就看到顧思語跪坐在地上,撲在彭湉湉的懷裡哭著。
她把頭幾乎埋進了彭湉湉的頸窩,身子因為哭泣止不住地顫抖著。
彭湉湉時而用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時而抱著她的頭貼耳說著些什麽。
她們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像極了一根倒刺,刺入了她的心,又酸又痛。
胸腔內的憤怒一點點燃燒著。
她的手不由攥成拳,指甲掐入肉裡也渾然未覺。
她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眼底滿是冰寒。
她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憤怒,但她知道,但這種感覺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多一秒她都忍不了。
她跨著大步走到二人身邊,一把拽起顧思語攬在自己懷裡,冷冷看著彭湉湉,一字一頓地說,“請你離開。”
“腳在我身上,我想在哪就在哪!”
彭湉湉說話時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顧思語身上,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她一樣。
說完,作勢就好就要上來搶顧思語,“小語,跟我走。”
俞白曼氣得臉色鐵青,一把將彭湉湉推翻在地,“我警告你,離顧思語遠一點。不然我瘋起來,把你們都毀了!”
說完,拽起顧思語的手腕,惡狠狠地說,“還有你,顧思語!渣男死了,你不應該歡呼雀躍嘛!畢竟是他讓你跌入深淵的!”
“還是說,你從頭到尾都是在演戲!目的就是為了踩著我,搭上彭家這條官船,好讓你飛黃騰達!”
俞白曼一番歇斯底裡的嘶吼,絲毫沒有注意到顧思語的表情已經完全呆滯掉了。
她隻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她更加不敢相信,一個人的心居然可以如此歹毒。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客廳的寧靜。
“俞白曼!你要是再這樣說小語,我保證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後悔!”彭湉湉眼睛通紅,憤怒地衝著她咆哮著。
說完,便換來了副表情,朝顧思語伸出了手,“小語,跟我走。”
顧思語卻笑了幾聲,她從俞白曼手中掙脫開,“湉湉姐,謝謝你。我還是習慣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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