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曼口中不停地說著,“顧思語!沒有我允許,你不能死!你不準死!”
“撕拉”一聲從自己的禮服上撕下布條,綁住了顧思語受傷的手臂。
做完這一切。
俞白曼的唇瓣止不住地顫抖著,手輕撫在她的臉上,試圖喚醒她,“小語……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了,小語……我我錯了!!小語我真的錯了,求你不要拋下我!!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回應她的只有嘩啦啦的水聲外。顧思語依舊躺在被血水浸濕的地板上。
俞白曼俯下身,在她面頰上親吻著,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小語!你醒醒!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是說不喜歡滿屋的黑色嗎?!可你現在為什麽要閉上眼睛!!你睜眼看看我!”
“小語!!……小語!!……”
不管俞白曼怎麽哭,怎麽哀求,顧思語依舊沒有半分反應。
她哭泣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房間,無數的悲傷與絕望充塞著胸膛。夾雜在水聲中顯得異常淒厲。
她的滑下了血淚,沾染在顧思語的睫毛上,慢慢滑落。
她捧著顧思語的臉頰,像抓著唯一的希望。
不管她怎麽用親吻、輕撫,顧思語都不曾有半分反應。
她絕望地癱坐在了地上,雙目渙散。
“快快,人在這裡。”尾隨而來的醫生跟著了進來,一看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
短暫的錯愕後,醫生恢復了該有的冷靜,幾步走到她們身邊,探了探顧思語的脈搏,又趕忙朝後喊了聲,“還有脈搏!快!快!!”
一聲“還有脈搏。”拉回了俞白曼的理智 ,她眼中重燃起了希望,一把拽住醫生的手,“她還有救對嗎?!”
“雖然還有脈搏,可已經微弱到難以察覺的程度了。病人失血太多了。”
“那她還有救對嗎?!”
醫生:“對!病人需要立馬轉移到醫院,進行輸血搶救!”
說話間,浴室內又湧入了幾位醫護工作者,將昏迷的顧思語抬了起來,迅速往樓梯的方向移動。
俞白曼也隨之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隨著警笛聲車子啟動了。
車廂內,醫護工作者井然有序地忙碌著。
俞白曼則坐在一旁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看著病床上的顧思語。
她的身上戴滿了儀器,整個人虛弱得如同煙塵,風一吹就散了。
俞白曼懊悔不已,她暗暗發誓只要顧思語挺過來,她一定對她好一輩子,愛一輩子,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俞白曼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劃過脖頸。
救護車抵達了附近的醫院,匆忙將顧思語推進了搶救室。
俞白曼下意識地想要跟進去,卻被擋在門外,“這位女士,你也要檢查一下。請跟我來。”
俞白曼卻像是沒聽到一樣,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白門。
護士又提醒了句,“女士,請跟我去檢查一下。”
“……”
護士眼看勸不動,正巧又遇到了緊急病人便去忙了。
而俞白曼還是狼狽不堪地站著,她額頭上的血跡已經乾涸,臉上精致的妝容也花了,身上高檔的禮服破敗不堪,原本白淨的腳上都是汙垢和血跡。
她不知道顧思語的情況究竟如何,也不敢胡亂猜測。
那個答案,她無力承受。
她只能滿心焦急地等著,等著,等著……
不知等了多久,搶救室的燈終於亮了。
護士走了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俞白曼連忙迎上去,“我是家屬,她怎麽樣了?”
“急救措施做得很好,病人現在暫時脫離危險期。”她歎了口氣繼續說,“但她割得太深,導致肌腱損傷嚴重,急需手術治療。我們需要家屬簽字,請問你是她什麽人?”
聽到這些話,俞白曼的心臟又是猛地抽搐了起來。
下刀夠狠。
甚至防止血液凝固堵住傷口,故意把自己泡在浴缸中。
顧思語還真是一心求死啊。
“女士?您是患者什麽人?”護士打斷了俞白曼的思緒。
“我是她的……”
俞白曼剛說到一半,便卡了殼。
是啊,她是顧思語的什麽人?
姐姐?朋友?老板?或者……
“愛人,我是她的愛人,可…以簽字嗎?”俞白曼試探性地問出了口。
“愛人?”護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抱歉女士,你們的關系……這樣,您盡快聯系家屬好嗎?我們醫院這邊會先處理傷勢的。”護士說完,便轉身走進了搶救室。
“……”俞白曼茫然地站著,直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語她怎麽樣了?”彭湉湉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俞白曼無神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朝著走廊的椅子走去。
她還坐下,就被彭湉湉拽了起來,“俞白曼!!我問你話呢!”
俞白曼雙眼無神地看著她,答非所問著,“把手機借我用下。”
見彭湉湉疑惑,又補了句,
“她已經脫離了危險,醫院現在要家屬簽字,我要打電話給……”
“不用了。”彭湉湉打斷了她的話。
“什麽意思?”
彭湉湉深吸了口氣,神情冷淡地看著她緩緩說,“小語爸爸因強.奸罪被抓了,爺爺心臟病突發離世,她媽媽接受不了打擊……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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