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粒的灰塵在氣流的帶動下,在陽光鋪蓋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可俞白曼卻無心欣賞這場絕妙的演出。
她的余光瞟到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彭湉湉身上。
顧思語這兩天一直和她待在小島上,根本不可能接觸不到外界, 更別提這些東西。
那麽只剩下一種可能,這些東西是彭湉湉帶來的。
且照片上的人或者是時間,也被彭湉湉做了手腳,就是為了和她爭搶顧思語, 而使得小伎倆。
似是察覺到了俞白曼目光, 彭湉湉抬眸看向她, “你別看我,這件事和我沒關系。”
她的話非但沒有打消俞白曼的猜忌,反而更加斷定了心中的設想。
彭湉湉被看得發毛, “照片和請柬是我帶給小語的。但我沒卑鄙到對照片做手腳來挑撥你倆的關系。”
“你和她解釋這些幹什麽?”顧思語接過話頭諷刺著,“她是看事情敗露, 所以在找借口掙扎。”
顧思語說完, 還不忘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極其不善, 以往就算看她的眼神淡漠、 厭惡, 至少沒有像現在這樣, 毫不掩飾地透著惡心和唾棄。
“你為什麽對我有這麽大的惡意?”
俞白曼的聲音透著悲涼。
“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
“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的……”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 顧思語閉了閉眼睛, 再次睜開後,她的眼眸中盡數都是決絕。
她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帶著彭湉湉就走出了木屋。
俞白曼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心臟一陣猛烈的抽搐,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淚水奪眶而出, 順著臉頰滑落在脖子上, 冰涼的溫度凍得她渾身戰栗。
顧思語真的不要她了。
她唇角逐漸上揚, 再一次掛著起了淒慘又詭異的笑,“小語,你怎麽可以離開我?我寧願死都不會放手的!!”
對了,死亡。
或許她們死了,就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和顧思語在一起了,對嗎?
隨著這個可怕的想法,逐漸佔據了俞白曼的理智,她的眼底開始泛起了紅。
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得亦真亦幻了起來。
她竟看到原本走在一起的顧思語、彭湉湉,居然停在了原地,當著她的面,仿若無人般開始親熱了起來。
她看到,顧思語伸手撫摸著彭湉湉,看到彭湉湉將顧思語抱起放置在床上,看到她們在激吻著……
她們擁抱著,嘴巴貼合著,舌頭交.纏著。
這一幕深深震撼了她的心靈。
顧思語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和別的女人……
憤怒,嫉妒,恨意從心底湧起。
這樣的畫面刺痛了俞白曼的眼球,同時又深深地折磨著她。
她不斷地搖晃著腦袋,試圖驅散那些可怕的畫面。
可毫無用處,甚至耳邊也開始不斷地響起,她們旖旎的低吟聲。
“啊!!”俞白曼尖叫出聲,雙目圓睜地看著這驚恐萬分的一幕,“不要!!不要——”
她衝了過去,一把推翻了彭湉湉。
可是,那兩具交.纏著的軀體,又隔了數米之遠,還在繼續著,甚至彭湉湉甚至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挑釁了起來。
俞白曼使勁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景象還在。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裡的那團火越燒越旺,她朝著彭湉湉大喊著,“不準碰我家小語!!彭湉湉!我要殺你了!!”
說著,就朝著顧思語和彭湉湉跑了過去。
她們二人原本都已經上了車,準備驅車離開。
可還未啟動汽車,就看到俞白曼瘋一樣從木屋裡衝了出去,對著空氣就推了一把。
緊接著,又哭又喊的。
精神狀況看起來很是不好。
彭湉湉看著如此瘋癲的俞白曼,本想待著車裡打急救電話。
可坐在身邊的顧思語想都沒想就下了車,衝到了俞白曼面前。
可就在下一刻,整個人被俞白曼撲倒在地並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頸。
俞白曼口中不停地叫囂著,“彭湉湉!去死!彭湉湉去死!”
顧思語的掙扎並未讓俞白曼松懈半點,反倒愈加凶狠地掐著她,仿佛要將她置於死地。
但俞白曼就跟中邪了一般,力大無窮。
顧思語呼吸困難,雙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拚命掰扯,但依舊徒勞無功。
“咳……”
她終究還是被逼得喘息不過來。
好在彭湉湉找了根木棍及時跑了過去,朝著俞白曼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俞白曼軟趴趴地跌倒在了顧思語身.上,昏死過去。
彭湉湉把暈倒在顧思語身上的俞白曼掀開,“小語,你怎麽樣?”
很是擔憂地問著躺在地上不斷咳嗽的顧思語。
“我沒事。”
顧思語的臉色煞白,雙唇不停地顫抖著,可她的眼神一直固定在俞白曼身上。
她撐起身體站立了起來,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回想著剛剛那幕,顧思語的心揪了起來。
俞白曼的狀態很不對,她見識過發瘋的俞白曼,但像剛剛那樣毫無理智的還是第一次見。
特別是俞白曼剛剛為什麽掐著自己,口中卻不停地念叨著彭湉湉的名字。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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