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次或許就沒這麽幸運了。
顧思語端著菜出來,發現俞白曼正低垂著腦袋,眼淚不停地流淌著。
她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難道她又開始發病了?
還未等顧思語開口說話。
俞白曼就站了起來。
“小語,對不起……”她喃喃地說著, “你……你還是離開吧……”
顧思語愣了一下, 看著她, 不知道如何是好,“你怎麽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兩周嗎?”
俞白曼看著顧思語,眼睛眨也不眨, 生怕自己錯過了對方的每一個表情,“總之, 你留在我身邊很危險 , 趕快走。”
聽完俞白曼的話, 顧思語沉默了。
看她狀態, 好像對自己得了什麽病很清楚的樣子……
俞白曼繼續說著, “你不用覺得愧疚。你能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陪我, 已經超出我的預料了。我已經很開心了。”
“如果可以, 我希望我們永遠也不要再見面了。”
“你這是什麽話!”顧思語終究忍不住呵斥出了聲。
俞白曼被嚇得渾身顫抖,嘴唇微微張著,“我……我怕我會忍不住再傷害你。”
聽著她這麽一說,顧思語心裡泛起一陣苦澀, 看來她還是對掐自己的事有印象。
所以, 現在是事後的愧疚嗎?
顧思語笑了笑, 把盤子擺放在桌上, “你到底得了什麽病?”
“精神分裂?還是幻想症?”
俞白曼抬眸看了一眼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搖了搖頭:“都不是。”
“既然這樣,你更應該跟我坦誠相待啊!”顧思語坐在餐椅上,認真地凝視著她,“如果你不說,我就帶你去醫院,讓醫生看。”
“這……”俞白曼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這不是病……”
“這是呂浩歌為了控制我,而給我注射的新型毒.品致幻劑……一旦我體內的荷爾蒙分泌過高,就會讓我產生幻覺……在幻覺下或自.殘,或使他人生命受到威脅……”
顧思語震驚地盯著俞白曼。
她原以為,俞白曼只是偏執過頭,才會導致精神出現了問題。
卻沒想到,現實竟然是這種情況。
這個呂浩歌,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瘋子!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她看著脆弱無措的俞白曼,心疼極了。
而俞白曼的視線卻,再一次落在了顧思語脖頸上的淤青處……
她一把拽起顧思語,將她連拖帶拽地往屋外趕: “小語。我已經做了太多錯事了。絕不能再傷害你了。如果你因為我而出現什麽意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所以,你必須走。”
看著俞白曼慌亂而焦急的模樣,顧思語很是心酸。
她轉身抱住了她,“俞白曼!我不走!”
俞白曼緊抿著嘴唇,淚流滿面。
她拚命地想推開她,可顧思語鉚足了勁。
“小語……”她哽咽著,“算我求你了,行嗎?”
說完這句話後,俞白曼就感覺渾身就像是被萬蟻啃食著骨頭,萬針刺心,痛苦地不堪忍受。
她的身體逐漸開始發冷,額頭也開始分泌冷汗。
她的雙腿發軟到沒有了任何支撐力,心裡對藥物的渴望越來越加重。
俞白曼知道是毒.癮開始發作了,而且自己快堅持不住了,於是她猛地推開顧思語,跌跌撞撞地衝進了浴室裡。
她打開蓬頭,把冷水淋到身上,想以此減少不適感。
但是效果並不明顯,身上反而難受得更加厲害。
她纖細的指尖死死摳入皮肉,撕抓著手臂,想以此喚回理智。可是,她越是這樣,就越是焦慮、煩躁。
“俞白曼!”顧思語追了過去。
俞白曼回過身,一把甩掉顧思語伸過來的手,“別管我,你快走。”
她說話的聲音打著顫。
“不要!”顧思語抓住俞白曼的手臂,阻止她關門。
“小語,別鬧了。”俞白曼哭泣著,“你走啊!快走!”
她不知道,自己僅存的這點理智還能保持多久,她只能應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把顧思語趕出去。
顧思語卻搖著頭,緊緊攥著她的手臂。
“姐姐!!”顧思語的眼淚也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讓我幫你,好不好?”
俞白曼閉上眼睛,努力壓抑著自己體內沸騰的藥.欲,不斷告訴自己:“那是顧思語,那是她最愛的人……她絕不能傷害她……”
可是,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俞白曼的意識逐漸已經開始渙散。
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睛,朝顧思語撲去——
“砰”
衛生間的玻璃房門關了起來。
顧思語被俞白曼一把推翻在地。
她看著緊閉的房門。
俞白曼痛苦的聲音,和用頭撞門的聲音時不時從門縫中透了出來。
這聲音震碎了顧思語的心。她心疼極了,也憤怒極了。
她不能任由俞白曼這樣傷害自己。
顧思語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廚房拿著剪刀,又火速跑到臥室,把床單剪成條狀。
片刻後,顧思語拿著自製的繩索,來到浴室門前。
她搬起板凳,就砸向了玻璃門。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門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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