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是那麽討厭,可是……
沈喬低頭擺弄著手腕上的鐲子,察覺到沈昭的目光,立馬舉起手晃了晃,“老婆,媽媽送的手鐲好好看!”
“行了,你已經炫耀了八百回了。”沈昭瞥了她一眼,想不通遊姝怎麽會願意將這個送給她。
這個手鐲是從沈家家祖那一輩就開始傳起的,中間丟失多次,找回來又經過幾次修補,意義非凡。
越想沈昭越覺得頭疼,有種怎麽也甩不掉這個女人的感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也許是從第一次的心軟開始,然後就不可收拾了。
到博物館的時候,眾人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沈昭沒打擾他們,悄聲去了書畫修複室,查看了一下古畫的修複狀況。
不多時,下班時間到了,修複室很快打破了寧靜,見沈昭來了,紛紛圍了過來,接連幾天沒見著人,難免擔憂。
幾句寒暄過後,沈昭直奔主題,提出要居家工作一段時間。
除了於笑笑,其他人還不知道沈喬受傷的事,聞言,皆一臉納悶地打量著沈昭,仿佛她身上沾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被迷了神志一般。
副館長受葉穆青所托,巴不得她能多休息幾天,自然一口應下了。
其他人沒得到答案卻不幹了,打著趣兒,大有刨根問底之意。
沈昭邊收拾東西,邊絞盡腦汁地找著托辭。
她這群同事什麽都好,就是太過熱情八卦了,耳朵還靈,什麽事都逃不過她們的眼睛。
沈昭無奈地搖搖頭,快速把東西收拾好。
眾人見打探不出什麽,也作罷了,接過她的東西,幫她搬到車裡。
“你這剛大病初愈,還是讓我們來吧。”
沈昭剛想道謝,忽然想到了什麽,正準備阻止,就見幾人說說笑笑走遠了。
她無奈地聳了下肩,罷了,反正跟那女人的關系早就說不清了。
果不其然,幾人很快發現了還在車上的沈喬以及還打著石膏的腿,然後齊齊發出了聲長長的“哦”。
“我說是什麽讓沈工多次破例呢,原來如此。”
“不過,喬喬這腿怎麽回事?怎麽弄成了這樣?”
“看著可憐死了,回去好好養養,趁此機會,記得好好使喚使喚沈昭,哈哈哈哈……”
沈昭施施然趕來,倚靠在車門,淡淡回復道:“沒什麽好可憐的,她自己作的。”
聽出她話裡的冷意,沈喬有些可憐地暗暗拉了下她的衣角,“老婆。”
眾人見狀,又是心疼不已,看向沈昭時,不免帶了淡淡的譴責意味。
“超速行駛,連人帶車掉山崖去了。”沈昭涼涼開口,“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骨折已經算好的了。”
“這……”
“確實該罵。”
“就是就是!”
“這種惡劣的行為必須好好教育,不然下次……”
梅開……已經不知道幾度了。
每每提起這事,都少不了被訓一頓,沈喬又心虛又羞惱,都什麽人呀,哪壺不開提哪壺。
幾人一人一句,教訓起來不重樣。
眼見沈昭臉色越來越難看,沈喬縮成一團,不敢吱聲了。
教育完了,與眾人作別,沈昭帶著人去外面吃了個飯,然後徑直去了醫院。
等會兒見了醫生,又要被說一頓。沈喬瞥著身旁的人,不難想像之後的畫面,不行,得抓緊好起來!
“嗯,不錯,恢復得很好!”醫生拆開石膏,仔細檢查了一番後連連點頭道,“年輕就是好啊,要是別人,起碼得要三四周徹底拆除。”
沈喬心裡松了口氣,還好沒暴露,轉頭去看沈昭,嗯?老婆怎麽還不高興?
穩妥起見,醫生重新給她打了個石膏,囑咐差不多一周後就可以來拆除了。
怎麽還要一周?沈喬腹誹。
出了醫院,沈昭周身的氣壓還是很低,沈喬慫成一團,恨不得縮成一個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喬。”
乍一聽見自己的名字,沈喬不由哆嗦了一下,“啊,老、老婆,什麽事?”
沈昭又好氣又好笑,“現在怕成這樣幹嘛?”
氛圍一下輕松了許多,沈喬再忍不住,轉過身把人抱住,“唔,老婆。”
“幹什麽?坐好。”沈昭拍了拍她的肩,“聽話。”
“嗯,好的,老婆。”
*
一周很快過去,沈昭帶著人去醫院拆了石膏,除了下地走路有點瘸外,已經沒有其他大礙了。
等回到家,沈昭便開始收拾東西,打算明日就回去上班。
修複室的門半開著,沈喬貼在邊上,靜靜看著她。
一直被人這麽直愣愣地注視著,沈昭渾身不自在,走過去,打算把門關上,剛摸上門把手,就見某人眼皮嘴角都耷拉了下來,“老婆。”
“你……你先去客廳坐會兒,我馬上好。”
沈喬把手伸進去,攥著她的小拇指,“我不可以跟老婆一起嗎?我不搗亂。”
沈昭半邊身子一酥,眼神對視,像被躲了魂似的,大腦一片空白。
“老婆,你天天躲在這屋子裡,都不陪陪我。”沈喬趁勝追擊,“老婆明天就走了,我就想多看看老婆。”
“好了好了。”沈昭受不了似的甩開她的手,想著自己現在也不工作,讓她進來待一會兒應該也沒事,便道:“老實坐那兒,桌上的東西別亂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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