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這樣守著老婆。”少女依言靠牆坐下,頭繼續埋在膝間,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憐。
沈昭卻隻覺火氣直冒,“行,你不嫌累就這麽坐著吧。”
“老婆,你去哪兒?”
“別跟來。”
少女便不動了,看著沈昭進了一間房。
工作室不算大,但基礎的機器都很齊全,因此能夠做一些簡單的修複,牆的四周做了獨特的隔音處理,不用擔心擾民,也是沈昭的心安之處。
但今天,沈昭坐定,心情卻還是無法安定,這樣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工作。
工作室的光比外面亮了幾個度,透過細小的門縫,在黑夜中格外明顯,少女睜著眼,看著那一處,她並不覺得難受,像是已經習慣了等待,只是之前是無妄,但現在不同。
忽然,木質大門從內打開,傾泄一地光輝。
沈昭環胸,皺眉看著還在原處的女人,幾秒後,像是認命般,去客房把被子抱了出來,扔在地上,上面鋪了厚厚的毯子,也不怕著涼,然後對少女道:“就睡這兒,不許上床,聽到了嗎?”
少女目光一路追隨著她,聞言,笑盈盈地嗯了聲。
沈昭不掩嫌棄,“過來睡吧。”
“嗯。”少女輕快地哼了聲,卻沒起身,而是朝沈昭伸出了手。
沈昭耐著性子,走近把人拉起來,然而,女人一起身,卻像是沒骨頭似的,懶懶靠在她身上。
“老婆終於答應跟我……”
“閉嘴!”似是料到了女人要說什麽,沈昭把人往床上一推,“睡下面去。”
“老婆。”少女還是一臉笑意,酒窩淺淺,“你真好。”
沈昭哼了聲,關上門,沒理她了。
冬天的天亮得格外晚,沈昭從案間抬起頭時,外面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再一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開車去博物館的話正好。
弓久了,腰有點疼,沈昭撐著桌子站起身,去臥室換衣服,剛打開燈,大床一側就坐起了個人。
“老婆。”
差點忘了她。
沈昭找出要穿的衣服,開始犯愁,這要她怎麽換呢?
“老婆。”少女起身,想要朝她走來。
“你就在那兒,別動。”沈昭連忙止住她,拿著衣服,快速去了浴室。
換好出來時,少女已經坐在了客廳沙發上,“老婆,你要去哪兒?”
沈昭邊整理衣服邊淡淡道:“你別管。”
“好。”少女乖巧應下,又問,“老婆帶我一起嗎?”
沈昭:“你自己待在家。”
這次少女就沒那麽乖了,反問:“我不能跟老婆一起嗎?”
“不能。”
“可俗話說,嫁妻隨妻,嫁狗隨……”少女說得頗正經,沈昭聽得一梗,“我可不記得我有娶你。”
少女:“我記得。”
沈昭:“那你記錯了。”
“沒記錯,你就是我老婆。”少女立刻反駁。
沈昭懶得跟她爭辯,換好鞋,提上包,在玄關處交代,“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家,別搗亂。”
少女有些怨懟地看著她,倒是像極了獨守空閨的小娘子。
沈昭被逗笑,“我中午就回來。”
聞言,少女眼睛稍微亮了些,總算妥協,“好吧,那我在家等老婆。”
“嗯。”
出了門,笑意還留在唇角,反應過來,沈昭立刻擺正了臉,後天,最晚後天,一定把她送走!
下了一夜雪,天地一片銀裝素裹,好在博物館離家不遠,開車過去不過二十幾分鍾,還沒開始上班,館內一片寂靜。
沈昭拿鑰匙打開門,徑直去了修複室,因為身體原因,她並未全程參與挖掘工作,只看了現場拍攝的照片,但親眼看到實物,又是另一種感覺。
沈昭仔細看過去,花了不少時間。
不知不覺,天亮了,工作人員陸續到了博物館。
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沈昭轉身,有些意外地看著來人,“師兄?你怎麽回來了?”
“這麽大的新聞,我當然要回來看看了。”
沈昭自然明白他指的什麽。
艾景山和她一樣,同在z大考古系畢業,隨即先後拜在許穆青門下,畢業後,又進入了同一家博物館,當年沈昭身體還沒有這麽差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工作。
而如今,艾景山已經獨當一面,能夠獨立主持項目,沈昭大多時間卻只能在室內修修文物,不能第一時間親臨現場,說不遺憾是假。
“奉安陵挖掘工作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文物也陸陸續續送了過來。不過,關於奉安陵,我還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沈昭道。
“嗯,你說。”艾景山認真聽著,不時點點頭,待沈昭說完,開口道:“關於歷朝的史料確實很少,現在只能從現有的文物入手了,這不,怕你們人手不夠,我回來幫幫你。”
“真的嗎?”沈昭感激地笑笑,帶艾景山移步到了展覽台前,“這是第一批在奉安出土的文物,可惜上面的文字都模糊了,無法推測出到底介於哪個朝代。”
“不是有半副畫送了過來嗎?看看能不能從上面下手。”
沈昭點點頭,“沒錯,那副畫剛運過來,還沒來得及修複,師兄要去看看嗎?”
正說著,身後突然傳來了同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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