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側頸感受到了一片柔.軟,意識到少女剛剛做了什麽,沈昭不受控地把人一推,這下總算脫離虎口,胡亂摸索著打開燈,沈昭喘著氣,眉頭緊擰,“出去!”
“老婆。”少女喏喏開口,看起來人畜無害,與方才那副模樣判若兩人。
沈昭咬牙,此刻才覺得自己引狼入室,嚴肅道:“出去,馬上!還有,明天自己收拾東西離開!別讓我來趕你!”
少女立刻委委屈屈地看著她,“老婆,我錯了。”
沈昭余怒未消,把人逼退至房外,冷冷道:“我不想說第二遍。”
“老婆。”少女聲音有些發抖,垂眸,小心拉起沈昭的手,“我只是太想你了,我錯了,不該這麽急切,應該矜持一點。”
什麽?什麽叫不該這麽急切?
沈昭越聽越氣,就想憤憤抽出手,卻感覺有什麽滴在了手上,涼涼的,這時少女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她。
“誒,你……”
明明是你……怎麽現在你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
沈昭咬著後槽牙,數十年的好脾氣差點毀於一旦。
“老婆,我錯了。”少女怔怔看著她,豆大的淚珠滾下,像一串晶瑩剔透的珠子。
“你……回房睡覺去,規矩點。”沈昭扶額,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少女見好就收,哽咽地點了點頭,流連不舍地轉身走了。
沈昭立馬關上門,就著水服下了一片安眠藥。
可惜,她睡眠一向不好,加之認床,翻來覆去,久久未能入睡,一閉眼,全是方才的場景,越想越煩悶,恨不得把那女流氓拖來打一頓。
明天還要繼續工作,沈昭努力調整呼吸好盡快入睡,藥效上來,終於有了困意,迷糊之際,她只有一個念頭,得趕緊把那女人送走!送得越遠越好!
一覺睡到天亮,沈昭被鬧鍾吵醒的時候還有些迷茫,她不記得,已經多久沒睡到自然醒了。
迅速洗漱完,沈昭瞥了眼蜷在沙發上的人後,匆匆朝外走去。
“老婆,你中午還回來嗎?”
沈昭停下,從包裡掏出幾張現金,放在玄關,“餓了自己出去買吃的。”
少女臉上閃過一絲失落,“老婆,我想跟你一起,可以嗎?”
“不可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說完,沈昭便關上了門。
到修複室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來了,看見沈昭,於笑笑驚訝道:“真是難得見你在正常時間上班。”
“今天起得稍微有點晚。”沈昭邊說邊穿上工作服,坐下便開始了修復工作。
“剛想問你是不是被奪舍了,不過,看你這雷厲風行的速度,看來是沒有。”於笑笑搖搖頭,佩服道。
專心修複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一天就這麽流淌而去,修複室的人陸續下班,最後只剩沈昭一人。
由於古畫破損程度嚴重,沈昭花了不少時間清洗,然而,第一遍的效果卻不是很好。
將殘卷拚合起來,隱約能看出這是一副寫真,沈昭俯身,仔細看了看,是男子的裝束。
不過,若那墓穴真是那公主的,為何放了一副男子的畫像,難不成是那公主的夫郎?
急於尋求答案,沈昭將案板清理乾淨,當即決定再次進行清洗脫酸,只是,光她一人,要想完成這項工作,今晚注定無眠。
突然想起家裡還有個人,不知道出去吃飯沒有,窗戶有沒有……
等等,關心她做什麽?
沈昭嫌棄地皺了下眉,將思緒拉回,繼續工作。
專注的時候不覺什麽,等完成時,疲憊才襲上心頭,沈昭想去隔壁休息會兒,剛一站起身,就一陣頭暈目眩,撐著桌子緩了一會兒後,腰上的舊傷又發作了,疼得她額頭冷汗直冒。
喘著氣過了許久,才緩解了一點,移步至休息室,沒睡多久,又被噩夢驚醒,起來後,沈昭神情憔悴了不少。
隨便把頭髮往後一扎,沈昭來到修複室,畫作清洗後已經晾幹了,較之前,細節處清晰了不少,方便了後續的揭裱等工作。
這時,艾景山打來了電話。
“我就知道,這個時候醒著的也就你了。”
“師兄,有什麽事嗎?”沈昭問。
艾景山:“我在奉安陵,還有最後一點挖掘工作,差不多就要結束了,文物這兩天也會陸續送去,那半幅畫也在裡面。”
“嗯,好的。”
“對了,那副畫修復得怎麽樣了?”
“我給你看看。”沈昭拍了張照過去。
艾景山看了會兒道:“你不會通宵都在修複室吧?我聽說這個畫修複完全要不少時間。”
沈昭有些沉重地嗯了聲,“沒錯。”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當十個人使,現在怎麽還和以前一樣,這麽不顧惜……還有,過幾天就春節了,這畫放著也不會跑,給自己放個假……”
不知是不是沈昭太過寡言又拚命,在她身邊的人神奇地都自動成了話嘮加老媽子。
沈昭不得不打斷他的話,“好的,師兄,我知道了。”
“我看你也就嘴上說說。”想到了什麽,艾景山又道:“我聽老師說,節後館裡打算招聘進一批新人,剛好也可以給你找個助手,幫幫你。”
聞言,沈昭有些抗拒地皺了皺眉頭,她工作的時候,向來不喜有人在旁,“不用,我自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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