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想起你的名字了。”沈喬難掩欣喜地開口,“我想起來了!”
聞言,沈昭本就冰涼的手腳更是涼透了,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是嘛?”
沈喬點頭,抑製著雀躍,小聲叫她,“阿昭,阿昭……”
心臟的鈍痛隨之一聲聲傳來,沈昭不自覺握緊了手,短淺的指甲陷進肉裡,她卻若無所察。
最後,副館長拿來了藥,沈昭忘了是怎麽給她清洗包扎的,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混沌的狀態裡。
這時,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她回過神,“怎麽了?”
“老婆,感覺你剛剛好冷漠。”沈喬撅著嘴,滿臉寫著不開心,“包扎的時候都不跟我說話,我喊疼你也不安慰我。”
“現在還疼嗎?”沈昭問。
“手不疼了。”沈喬甩開她的衣角,捂著胸口,“現在心口疼。”
沈昭彎了彎唇,“那怎麽才能不心疼?”
沈喬哼了聲,半天才扭捏地把傷手拿出來,“你吹吹它,再親親它。”
“幼稚。”
沈喬咬咬牙,“冷漠。”
不解氣,又繼續道:“無情!”
“沒人性!”
“你不心疼我,你根本就不愛我!”
“別鬧。”沈昭伸手捂住她的嘴,然後捧起她的那隻手,吹了吹,又在掌心落下一個吻,“這樣可以了吧。”
“勉勉強強吧,你一點都不誠心。”
“得了便宜還賣乖。”沈昭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
這時,副館長推門而入,關切道:“喬喬,感覺怎麽樣了?還疼嗎?”
沈喬:“不疼,對了,剛剛劍上的字是昭。”
“哪個昭?”副館長疑惑道,“對了,這兒有紙,你能寫出來嗎?”
“沒問題。”沈喬走過去,先將劍上的字複刻了一遍,然後將其歷朝歷代的變體一一寫了出來,最後,落在紙上,成了一個昭。
沈昭靜靜在一旁看著,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隻覺沈喬寫得一筆一劃都刺眼得狠。
副館長一邊驚歎於沈喬的功底,一邊打趣道:“害,是這個昭呀,你早說呀。”
沈喬握著手上的毛筆,想到了什麽,又往上寫了幾個,都是極冷的字體。
副館長也是看出來了,變著秀恩愛唄。
“好了,快去休息吧,等會兒我讓人來把這個補全。”副館長道,“辛苦了,認個字沒想到引來了血光之災,等年終了,我一定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包。”
“好!”沈喬眼睛一亮,挽著沈昭的手臂,“老婆,我終於不是吃軟飯的了!”
“哈哈哈哈哈……”副館長好笑不已,“走吧。”
“等等。”沈昭叫住副館長,“不用叫其他人了,這個我來修就是。”
雖然私心裡,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嫉妒,但對待工作,沈昭一向認真。
“小昭啊,人各有所長,你擅長的不是書畫修複嗎?”副館長一副勸說的口吻,“你不要一看見歷朝的文物就變得這麽狂熱。”
沈昭:“所以你連告都不告訴我?”
副館長摸了摸鼻子,顯然有點心虛,“你也不想想你當年是什麽狀況,我敢告訴你嗎?”
沈喬逐漸聽不懂了,不由問道:“當年怎麽了?”
“當年……”想起往事,副館長難掩唏噓。
沈昭的記憶也不由飄遠。
還記得那時,奉安陵剛開始動工,沈昭盼了許久,幾乎日日夜夜守在旁邊,但由於常年的勞累積壓,當時的身子就已經不大行了,在一次夜間工作時,更是不小心踩空,徑直從十米的高台落了下來。
好在只是身上多處骨折。
但這可嚇壞了遊姝沈嘉平二人,等她醒來時,遊姝哭著求了好久,她才沒辦法同意了退出挖掘工作。
遠離了自己的熱愛之地,沈昭頹廢了好幾月,但新聞上有關奉安陵的消息幾乎日日在放,她實在不甘心,轉頭便在家裡整了間修複室,從頭學起了文物修複。
因為觀摩過不少文物修複的現場,沈昭的理論知識還算充實,只差動手。
這一修,就又是好幾年。
“你想知道的話,回去我跟你說。”沈昭揉了揉她的後頸道。
“好的,老婆。”
轉頭,沈昭又對副館長道:“那現在呢?可以嗎?”
“唉,真是拗不過你!”副館長退而求其次,“不過,這劍意義非凡,必須得讓更專業的人一起來。”
沈昭:“自然。”
沈喬:“那我呢?”
副館長立馬換了副笑臉,“你就在旁邊做關鍵性的理論指導。”
“嗯,好的。”沈喬點頭,“只要能跟老婆在一起,我都可以!”
古劍的大部分都已修複完全,只差一點,之前因為不確定字形,遲遲不敢下手,現在心裡有了數,速度自然快了起來。
但這小小的一處,也是精細的活,除了吃飯睡覺,其余時間幾乎都用在了這上面,但也要了三天,才徹底補全。
完成的那天,剛好第二天放假,沈昭想起上次沒來得及約的會,心念一動,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周末想去哪裡玩嗎?”
“嗯?我們不是要去參加館長女兒的生日宴嗎?”沈喬道,然後從包裡拿出了一個請柬。
沈昭這才想起這回事,說實話,她更想兩人一起出去玩,但還是問道:“你想去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