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很鋒利,你不要——”秦昭啞聲,立刻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時間一下凝固,只有負傷的手在往下滴著鮮血,綻開在地面。
“很難抉擇是嗎?那我替你……”
“我帶你走!”秦昭霍然開口,臉霎時一白,生怕晚了一秒。
“真的?”手中的劍停留在脖頸的分寸之間,奉安眼裡波瀾不驚,只是直直看著秦昭。
秦昭穩了穩神,大口呼吸著,點了點頭,“真的,我帶你走,你先把劍放下。”
奉安臉上立刻綻開一抹淺笑,將劍垂在了一側。
而秦昭再受不住,手撐著地,竟是直接跪坐了下去。
奉安慢慢走近,蹲在地上,將劍扔在一旁,雙手捧起她的臉,貼近。
“公主!”秦昭受驚般的反應過來,往後倒去,“公主,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兩字在奉安嘴裡轉了一圈,別有意味,下一秒,她猛地拉開秦昭的領子,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後大拇指在她光滑的頸間摩挲著。
秦昭瞳孔一震,極力想逃脫,又怕傷到她,只能笨拙地往後躲避。
奉安乾脆欺身而上,扯了她頭上的發帶,瞬間,柔順的長發被風吹起,差點迷了兩人的眼睛,奉安按住她的雙肩,俯身,紅唇印在她的唇周,凌亂頹廢。
不像是親吻,更像是某種發泄。
完畢,奉安靠著她的肩,微微喘氣,“男女,授受不親? ”
秦昭別過頭,喉頭微動,“你一直……都知道。”
奉安乾脆落下一個是。
“那你還……”秦昭偏頭看著她,眸色晦暗不明。
花了的紅唇如同抹了糜爛的玫瑰汁液,扯動嘴角,“那又如何?”
秦昭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入目是一片紅。
第45章
“老婆, 快醒醒,要遲到啦!”
沈昭是被叫醒的,一睜眼, 就感覺頭痛欲裂,現實與夢境還未完全割裂,看著眼前的人, 一時有些分不清她是誰。
“沈喬?”她嘗試性地喊道。
“老婆, 你怎麽啦?”沈喬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感覺你最近有點不對勁。”
沈昭捏捏眉心,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現在幾點了?”
“已經八點多了。”
聞言, 沈昭不由擰眉,“八點?我怎麽沒聽到鬧鍾聲?”
沈喬:“響了,被我關了。”
“嗯,那快起床吧。”沈昭起身, 眼裡閃過一絲憂慮。
是夢的原因嗎?怎麽感覺這一段時間, 越來越嗜睡了?
忽然, 她感覺有什麽東西從鼻腔流了出來,她忙抽來紙巾擦了擦, 拿下一看, 卻是一片紅。
流鼻血了,似乎還沒停的趨勢,她忙低頭,捏住了鼻翼兩側, 希望能夠趕緊止血。
“老婆, 你怎麽還不……”沈喬擠好兩人的牙膏,遲遲沒等到人, 進到臥室就看到了這麽一幕,“老婆,你怎麽了?”
“沒事,鼻血。”因為捏住了鼻子,沈昭說話時嗡嗡的,過了一會兒,她松開手,還好止住了,但垃圾桶裡的紙巾還是沾了不少血,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沈喬注視著垃圾桶,一時愣在了原地。
“可能是天氣太幹了,血管破了。”沈昭起身,揉了揉她的頭,“走吧,刷牙去。”
迅速洗漱完,兩人掐著點到了修複室,然後便收到了一室的調侃,其中,以於笑笑為首。
“現在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樣啊!”
“果然,古人的話誠不欺我,先成家後立業,這不,讓人省心多了。”
沈昭無奈招呼,“好了,別貧了,上班時間到了。”
話落,便拉著沈喬進了書畫修複室。
外面的人卻仍是意猶未盡,還在調侃。
“不過,像沈工這樣的人啊,談起戀愛來,也不是一般人,就裡面那副古畫,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
“別說,你還真別說。”
“沈時間管理大師昭,名不虛傳。”
於笑笑聽得直發笑,“你們懂什麽呀,沈工那是急著回家結婚,所以緊趕慢趕的……”
眾人:“你說什麽?”
於笑笑:“這不很明顯嗎?”
“哪裡明顯了?”
於笑笑不禁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著他們,“你們不會忘了,一個多月前沈昭剛求了婚吧?”
眾人立馬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修複室內。
古畫已經修複了百分之八十,只差最後的全色,即調製與整幅畫相似的顏色,將畫中殘缺的部分補全。
沈昭站起身來,細細觀察著畫中的每處細節以及整體的風格色彩,務必做到心中有數,才敢落筆。
這一步,她已經做了好幾天了。
關於畫中人的身份還存疑,但不可能是奉安公主的駙馬。
沈昭的記憶不自覺飄遠,回憶起夢中的種種場景,然而,卻沒有奉安公主成親的畫面。
除了那次和親,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麽?
秦昭為何成了亂臣賊子,還有她,到底又經歷了什麽,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昭咬著唇,忽然有些急切地想知道後續。
但現在,有一件事,大致可以確定了,她目光重新落回到畫上。
秦昭。
能被她死後都珍藏的人,只會是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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