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雪倒了杯茶, 喝了一口,這才緩過氣來, 慢慢開口:“外面說昨晚沈星月進獻了陛下一種名叫豆腐的吃食, 能讓普通百姓也吃得起,陛下知道了之後龍顏大悅,對沈星月更是大加讚賞,沈星月還當場給蘇暮雨那賤人求了三品舒人的誥命...”
聽著前面的事情蘇暮秋還沒有太大的反應,可聽到了後面蘇暮雨得了三品的誥命之後, 蘇暮秋立馬凝眉打斷了蘇暮雪的話,“住口, 這怎麽可能?說話總要講求實際,你一個大家閨秀,怎能成日裡打聽這些街邊巷尾沒有意義的傳言呢?”
“長姐,我也不信啊,可是外面都傳開了,一個個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還有人說宮裡一大早就派人去了安康王府,就是給蘇暮雨那賤人送誥命的文書和官服去了,聽說還是陛下身邊的文大官親自去送的。”蘇暮雪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蘇暮雨撕碎了一樣。
蘇暮秋眉心微擰,“慎言,上次梅園的教訓還不夠嗎?三妹妹現在到底已經是郡主妃了,不可再這麽莽撞的說這些話,還有,以後這些街邊的傳聞就不用說與我聽了,根本不切實際,沈星月上次在梅園那麽護著蘇暮雨,擺明了就是在氣我,又怎麽可能真給她求個誥命。”
蘇暮雪趕忙順著自家阿姐的話說道:“對呀阿姐,我也不信,可就是看不慣蘇暮雨出風頭,她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庶女而已。”
蘇暮秋覺得蘇暮雪小題大做,蹙眉搖了搖頭道:“總之不會是真的就是了。”
兩人交談的功夫,蘇府的嫡長子蘇玉鳴回來了,立馬讓人通傳了一聲就到了蘇暮秋這裡。
蘇暮秋和蘇暮雪還納悶呢,她們兄長一般這個時間應該在太學讀書,怎麽這個時候就回來了。
“兄長這是?”蘇暮秋起身問道,蘇暮雪也跟著一並起身。
蘇玉鳴臉上都出汗了,他一早去太學就受到了好多人的恭喜,他自己卻是不明就裡,聽知情同窗解釋了一番,才知道是蘇暮雨被封了三品的舒人,那可是三品啊,他一個太學生卻是連品級都還沒有呢,因此蘇玉鳴和好幾位同窗反覆確認,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至此,他才相信了蘇暮雨得了三品誥命。
蘇玉鳴進了門便急匆匆的開口:“你們知不知道蘇暮雨昨天受封了三品的誥命,她如今不僅是郡主妃,還是三品的舒人了。”
“兄長如何也能聽信那般謠言。”蘇暮秋到這會兒還是不信蘇暮雨能得到誥命的封上。
蘇玉鳴急的拍了拍手說道:“我也不想相信,可是我有幾個同窗的父母昨晚也去了陛下的生辰宴,他們親眼所見的,蘇暮雨現在已經是舒人了。”
蘇暮秋眼神有些呆滯的跌坐在圓凳上,口中呢喃著:“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不會的,不會的兄長,你是不是聽錯了?”
“哎呀,千真萬確,秋兒,我早就勸過你,嫁入王府不是什麽壞事,沈星月身份顯赫,除了那三位皇子皇女,京城裡的這些皇室宗親裡,身份最尊貴的就是沈星月了,可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把到手的榮華富貴拱手讓給了那個庶女。”
蘇玉鳴現在想想就牙酸,要是自己親妹妹嫁入王府了,自己作為哥哥也能受到些王府的庇護,弄個隻拿俸祿的閑散官職也是不錯的,可現在便宜全被那個庶女佔了,人家現在還有了誥命在身,就是不用郡主妃的身份也能壓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一籌。
蘇暮秋隻覺得遍體生寒,一邊搖頭一邊道:“沈星月怎麽能這樣?就為了報復我,不惜給三妹妹求了三品的誥命?她心裡的人明明是我啊。”
“你別管她是為了報復你,還是想以此引起你的注意,總之漁翁得利的人是蘇暮雨,秋兒,嫁給沈星月這件事,你和父親處理的實在是糊塗啊。”蘇玉鳴唉聲歎氣,似是還不願接受那個庶女不僅面見了陛下,還被陛下當面受封誥命的實情。
蘇暮秋隻覺得腦子裡一片轟鳴,這和她想像的不一樣啊?沈星月不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嗎?怎麽能想到豆腐的製作方法?她不是最討厭蘇暮雨了嗎?恨不得蘇暮雨日日在雪地裡罰跪,可現如今又怎麽會給蘇暮雨求誥命?
蘇暮雪見長姐神情恍惚,趕忙在一邊添油加醋:“長姐,那賤人搶了本該屬於你的誥命啊。”
“本該屬於我的。”蘇暮秋喃喃重複了一句,隨即眼裡充滿了恨意,是啊,原本該嫁給沈星月的是自己,原本該得到誥命的也該是自己,蘇暮雨又算是什麽東西?她不過只是自己的一個替身罷了,沈星月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後悔,自己如果對沈星月服軟後悔了呢?對沈星月多說幾句好話,訴說幾句對沈星月的愛慕,那蘇暮雨又會是什麽下場呢?
替身永遠只是替身,只要自己想要得到,蘇暮雨很快便會被沈星月遺棄,會像從前那樣日日被沈星月罰跪折磨,甚至會被沈星月賞賜給不入流的下人玩弄,自己只要想要,這個郡主妃的位置永遠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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