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瑜然坐在船邊,小心翼翼的摸著女兒的臉,“寧兒,你可千萬要好起來,別嚇母后。”
“寧兒臉色怎麽這麽蒼白?”葉瑜然稍稍擦了眼淚,問道。
“回皇后娘娘,殿下肩膀上中了兩箭,失血過多以至於臉色蒼白。”為首的太醫趕忙應道。
葉瑜然稍稍點了點頭,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兒。
聞風趕來的不止葉瑜然一人,沈宜嘉的母妃崔雅真和沈宜乾的母妃王淑慧聽聞自己的孩子被禁衛捆綁入宮,也都紛紛趕到了勤政殿,只不過兩人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被賜死的消息。
崔雅真和王淑慧紛紛衝著女帝行了一禮,崔雅真率先開口:“陛下,臣妾聽聞您讓人把嘉兒綁進了宮裡?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嘉兒這孩子自幼便懂事,陛下您可不要聽信小人挑唆啊,陛下。”
沈開元看了看崔雅真,心裡流露出一絲不忍來,對這兩個妃子,她還是覺得有所虧欠的,但還是道出了實情:“沈宜乾和沈宜嘉公然派人謀害皇太女,人證物證俱在,他們二人已經被朕處置了。”
崔雅真一聽這個,腿都軟了,跪坐到了地上,急迫的問道:“處置?陛下是怎麽處置的?嘉兒不會這麽做的,她不會這麽做的,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啊。”
“是啊陛下,乾兒是個好孩子,怎麽回去做謀害太女殿下的事情?您一定是被小人挑唆了,一定是這樣的。”王淑慧趕忙跪下,同崔雅真一起哭訴。
“那些被綁著的黑衣人便是沈宜乾和沈宜嘉分別派去的,他們兄妹在謀害寧兒這件事上還真的是齊心,寧兒被他們派去的射手射中,到現在還在裡面救治,朕已經賜了他們鴆酒,送他們二人去了。”沈開元咬牙說道,兩手死死攥在一起。
“鴆酒?不會的,陛下您不會這麽做的對不對?嘉兒也是您的親骨肉啊,縱使她做的再不對,您也不能殺您的親生女兒啊。”崔雅真趴伏在地上,大聲的痛哭了起來。
王淑慧也顯然是還不相信,“不會的,您不會那麽狠心的,乾兒他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啊,沒有沈宜寧的時候,你也曾很寵愛乾兒的,你不會賜死他的,不會的。”
“這已經不是她們第一次對寧兒動手了,在清秋圍場狩獵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已經動手想要置寧兒於死地了,只不過那次幸虧月兒警覺,讓人又查了寧兒的馬鞍才不至於釀成大禍,可這次他們卻差點兒害死寧兒,沈宜嘉省事煽動流民,惹得不少的無辜百姓和士兵們也都丟了性命,朕絕不後悔今日對他們二人的處置。”沈開元咬牙說道。
“不後悔?陛下,您真的就不虧欠我們母女嗎?自從您有了皇后之後,何曾還關心過我和王貴妃的死活,您眼裡心裡只有皇后和皇太女,臣妾之所以能苟活到現在,完全就是為了嘉兒,她就是犯了再大的錯,也依舊是您的女兒啊,臣妾不服,臣妾不服。”崔雅真繼續哭訴,她不敢去相信女兒已經死了。
“是啊陛下,您有了皇后之後,便像是忘了臣妾和崔妹妹,我們二人也是你的妃子啊,你又何曾在意過我們,自從有了皇太女,你一年都不怎麽關注乾兒,可乾兒也是你的孩子,你如何能那麽狠心,現在還殺了乾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王淑慧涕淚聚下,哭的幾乎昏厥過去。
“朕,是對不住你們二人,可那也不是那兩個孽障能一次又一次去害寧兒的理由,事已至此,朕不會為難你們,仍舊準許你們住在原本的宮殿,仍舊許你們錦衣玉食,只是有一點,你們還有你們兩處的宮人沒朕的旨意不得隨意出你們住的地方,更不得與宮外的人再有來往,”沈開元咬牙說道。
她這兩個妃子是沒什麽錯處,可現在沈宜乾和沈宜嘉都死了,如果不讓人把她們管控起來,沈開元怕崔雅真和王淑慧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陛下是要圈禁我們是嗎?好啊,這十幾年的時光,換來了嘉兒的死,換來了圈禁,陛下真是狠心,不過也不全是如此,陛下是隻對我們這些不相關的人狠心,在你心裡,只有葉瑜然和沈宜寧是不是?”崔雅真眼眶通紅,一臉的淚痕。
沈開元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視線看向文景,吩咐道:“送兩位貴妃回宮,讓護衛們在兩位貴妃的宮外守好,沒有朕的命令,她們二人、包括她們二人宮中的人都不得隨意出宮。”
“是,陛下。”文景讓十幾名內侍把崔雅真和王淑慧包圍了起來,但二人仍舊不走,最後是被內侍們半攙半拖的弄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沈開元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只是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麽容易過去,這二人背後的母家恐怕也會找自己要說法。
沈開元隻覺得頭都快要炸了,隻得先差人將那些弓箭手看好,這樣也好這次人堵那些朝臣的嘴。
沈開元捏了捏眉心,吩咐道:“將這些刺客全部關押在宮中,派重兵給朕把人守好,若是他們有了閃失,朕將你們一同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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