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沈宜嘉真想和沈星月搞什麽姐妹情深,而是想從沈星月的口中再探聽一些與民有益的吃食,而且和沈星月關系好了,也就等於拉攏到了安康王府。
“也好。”沈星月隻好乾巴巴的回了一句,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只能先答應著。
好在,沒一會兒功夫,韓舒就到了,她身邊隻帶了十幾名親衛,剩下的大軍全部都駐扎在城外,以示對天子的尊重。
韓舒身著一身銀色鎧甲,頭盔和面具也都是銀色,遠遠看上去身形挺拔,其余再想多看她的容貌,卻是怎麽都看不清了。
韓舒不到宮門就下了馬,將馬交給親衛牽去一邊,自己帶著這次一同出征的幾位將軍一塊兒上前。
沈開元也是早早就站了起來,帶著文武百官上前相迎。
韓舒在離女帝三步開外的地方跪地,行大禮參拜,女帝則是趕忙扶起了韓舒:“韓元帥大勝歸朝,不用行此大禮,是朕和百姓們該感謝你才是。”
“陛下言重了,是上天庇佑我北川,臣才能得勝歸來。”韓舒的聲音清透,說完之後,再次跪拜,雙手將調動兵馬的虎符奉上。
沈開元並沒有接下虎符,而是直接將虎符再次交握到韓舒手裡,笑著再次將人扶起:“咱們君臣就不用拘於這些禮節了,虎符放在你那裡就好,這一路辛苦了,咱們到殿裡好好痛飲幾杯。”
沈開元這次並沒有再乘坐轎攆,而是握著韓舒的手腕兒一副信重的樣子,一路往兩儀殿走去。
後面的大臣也都跟在兩人身後,有順序的緩緩往兩儀殿走去。
沈星月失笑的搖了搖頭,大冷的天氣,人家韓元帥也挺辛苦的,還得陪著女帝演一演君臣同心的戲碼,至於那個虎符就更是可笑了,北川三分之二的兵士隻認韓舒,虎符不過是個擺設,就算女帝把虎符收回去了,換個人將虎符給他,那人也根本統領不了韓家軍。
兩人這麽做,也就是為了維持彼此表面的面子而已,不過這樣想來,沈開元這個女帝當得也是辛苦。
沈星月收回思緒,看了眼身後跟著走路的沈桃桃,沈桃桃直直的盯著前面,邊走邊發呆,一直到撞到沈星月的後背上,才停了下來。
沈星月趕忙轉身扶住了妹妹,關切的問道:“沒事吧?走路小心些,桃桃,先稍微想開點,萬一韓舒並不像你想的那麽差呢?我剛剛聽她說話,覺得她聲音還挺好聽的,清脆空靈的。”
沈桃桃紅著眼眶瞪了一眼自家姐姐,嘟囔著:“聲音好聽管什麽用?又不是你嫁她。”
說完,沈桃桃推了推沈星月,賭氣似得自己往前走去。
“開什麽玩笑呢,我都有雨兒了,我嫁她幹嘛?”沈星月衝已經走開的沈桃桃嘟囔了一聲,又衝著蘇暮雨無奈的笑了笑。
蘇暮雨卻是深深看了沈星月幾眼,就沈星月這種對坤澤沒什麽興趣的態度,蘇暮雨都快懷疑她是不是喜歡女乾元了,不過蘇暮雨當然什麽都沒說。
一路走到兩儀殿裡,兩儀殿裡提前點燃了木炭在裡面,因此不會讓人覺得太冷,眾人像上次宴會那樣分列沈開元的兩側,只不過這次韓舒的位置卻是直接安排在了沈正初的下一個,比文臣裡的一品大員還要排在前面,女帝以此來表示對韓舒的恩寵。
等宮人們將宴會的食物和酒品紛紛獻上之後,女帝笑著看向韓舒:“韓卿,朕替北川的百姓敬你和所有將士們一杯,這一路上你們實在是辛苦了。”
沈開元說著,起身舉杯遙敬韓舒,韓舒也趕忙端起酒杯,躬身道:“臣惶恐,該是臣和將士們敬陛下。”
沈開元飲下這杯酒,衝韓舒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
沈開元緩了片刻,笑道:“韓卿這次領兵擊退北地的胡人,又是大功一件,韓卿聽賞。”
韓舒從座位中走出,恭恭敬敬的跪下聽旨,身形筆直,猶如松柏。
文景拿著旨意,緩步邁下了五級台階,站在九級台階和五級台階中間的小平台上開始宣讀聖旨。
女帝給韓舒的賞賜毫不吝嗇,從金銀珠寶到玉器、字畫、綾羅綢緞,恨不得把能給到的都賞給韓舒。
韓舒接旨之後,沈開元笑著說道:“韓卿,除此之外,朕還有最大的一件賞賜要與你。”
韓舒接旨之後聽聞了女帝的話,跪在原地沒動,開口道:“陛下已經賞給臣很多了,臣實在不敢當。”
“這件事可必須敢當。”沈開元笑了笑,又衝著沈桃桃招了招手,笑道:“桃桃,姑母也有賞賜與你。”
沈桃桃眼眶都氣紅了,這是給她的賞賜嗎?這是扎她心窩呢。
沈桃桃咬著牙,看了自家姑母一眼,然後勉強站了起來,走到了韓舒身邊,跪了下去。
韓舒稍稍側臉,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跪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回頭看向女帝,其實她對女帝接下來的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這樣手握北川過半兵權的人,肯定會和皇室聯姻,而近支皇室裡的坤澤,只有沈桃桃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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