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士兵們都在忙著屯田,過了晌午之後會操練一會兒,臣看他們士氣高昂,是支可以隨時啟用的隊伍。”沈星月想了想說道。
“如此甚好,你以後也要常去看看,不然會和將士們生分。”沈開元又叮囑了沈星月一句。
“姑母放心,臣牢記在心。”沈星月拱手回道。
兩人說話的工夫,懷安郡王和世子也被外面的內侍帶了進來,沈凱聘一見是沈星月,立馬下跪衝女帝告狀,“臣懷安郡王世子沈凱聘見過陛下,陛下,臣正要說,就是她在東市那邊攔了臣的路,還讓人搜刮了臣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請陛下為臣做主啊。”
懷安郡王也下跪叩首,為自己兒子說話,他不常進京,因此對京城裡這些人的身份也並不清楚,“是啊陛下,臣等遠道而來,卻受到這般無禮的對待,實在是讓像臣這樣的藩王寒心啊。”
女帝冷笑一聲,將面前的奏疏扔到了地上,冷著臉道:“還有臉到朕面前哭訴,你們好好看看這奏疏上寫的是什麽。”
淮安郡王拿起了奏疏小心看了一眼,趕忙替自己兒子說話,“陛下,臣想這其中定然有誤會,定然是那個上書的大人同她有勾連。”
“是啊陛下,一定是有人想汙蔑臣,還請陛下為臣做主啊。”沈凱聘一邊狡辯一邊為自己哭著辯解。
沈開元卻是臉色冷了下來,“眼下北川南邊有水患,中部又有旱災,你們身為皇室不但不體恤百姓,卻把百姓當做豬狗一般愚弄,你們好大的膽子。”
“陛下恕罪啊,犬子定是被冤枉的,定是被冤枉的。”懷安郡王嚇得出了一身的汗,可還是在嘴硬。
沈凱聘也是一樣,“臣不過是路過而已,絕對沒有做這等事情,還請陛下明察啊。”
沈開元將手裡的禦筆衝著懷安郡王他們面前扔下,“死不悔改,怎麽?朕派人在再多找幾個人證當面對質嗎?自己做的事情一點擔當都沒有,皇室怎麽會有你們這種蛀蟲?”
懷安郡王一聽女帝是認真了,再想想自己兒子平日裡的德行,趕忙叩頭請罪,“陛下恕罪啊,犬子一時糊塗,還請陛下念在我們都是宗族的份上,饒過犬子這次吧。”
沈凱聘見自己父親求饒了,自己氣焰也沒了,趕忙也跟著一起頻頻磕頭認罪:“陛下恕罪,臣真的不敢了,而且臣的金子也都被她拿走了,臣以後再也不敢這樣對待百姓了,陛下饒了臣啊。”
沈開元緩了一會兒,這才平複下情緒來,冷眼道:“懷安郡王長子沈凱聘,舉止放蕩、輕視百姓,現廢為庶人,世子的人選日後再議,行了,你們二人退下吧。”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啊,臣真的不敢了,別廢臣,別讓臣做庶人啊。”沈凱聘還想哭訴呢,就被他父親連拉帶拽的拖出去了。
懷安郡王剛才嚇死了,就怕女帝連他一起治罪,現在好歹只是廢了兒子的世子之位,等回到封地之後,自己依舊能偷偷給兒子準備一所院落,把人好吃好喝的供起來,反正天高皇帝遠。
“你閉嘴,陛下這樣已然是開恩了,快跟我走。”懷安郡王拽著兒子罵道,生怕兒子走的慢了,陛下會改主意。
等那兩人走了,大殿裡便只剩下沈星月和沈開元兩個人了,沈星月看了看女帝,還是沒忍住,說道:“姑母,您有沒有想過削藩的事?”
沈開元倒是沒想到沈星月會和她說這個,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沈星月,歎了口氣解釋道:“你以為朕不想嗎?但咱們北川的實際情況也擺在這裡了,不僅春夏短的可憐,而且今年中部和南部又都有災情,貿然削藩是會引起嘩變的,說不得又得打仗,一旦打仗,又要消耗大批的軍糧,咱們北川的金銀礦產是多,可也禁不起這樣花費。”
沈星月這才點了點頭,因為耕種期短暫,北川的賦稅和另外兩個國家比起來,算是輕的,這也就導致了朝廷財政收入大部分來自於金銀礦的開采,可這些礦產總有開采完的一天,到時候北川該怎麽辦?這是大家都不願意提及的事情。
“姑母說的是,是臣想的太簡單了。”沈星月抬眸回道。
沈開元歎了口氣,開口道:“月兒,你能想到這些,已經比朝中的許多大臣看得遠了,你應該也注意到了,自朕登基以來便沒有再分封王爵到什麽封地,都是給了封地,讓他們在京城襲爵,享受相應封地的俸祿,你父親也是一樣。”
沈星月點了點頭,“姑母英明,還是這樣做穩妥些。”
沈開元看向沈星月,起身走到沈星月身邊拍了拍沈星月的肩膀,“削藩這種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之前兩朝在外有封地的王爵便有十五家,可能朕有生之年都做不到將這些地方全部削藩,日後還要靠你與寧兒一起,慢慢將事情推行下去,不過咱們眼下最大的難關還是這次的水災和旱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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