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開元原本笑著的臉上臉色冷了下來,開口道:“將那東西拿出來,讓朕瞧瞧。”
“是。”幾名內侍見女帝冷了臉,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趕忙拿了匕首將馬鞍的底部劃開,就見馬鞍的側面似乎有後縫補的痕跡,只不過縫補的人技法很高,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再往裡面看去,馬鞍裡面的硬塊是一枚類似釘子一樣的尖銳鐵器,只不過埋在皮革後面,人剛一上馬的時候鐵器並不會穿透皮革扎傷馬背,但馬上的人一旦縱起馬來,鐵器會慢慢穿透皮革扎入馬匹的血肉裡,導致馬驚,後果不堪設想。
沈宜寧看著那枚尖銳的鐵器,臉色煞白,剛剛要不是沈星月讓她再讓人檢查一遍,這會兒的她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沈開元的臉色更是冷的嚇人,她趕忙下馬將那枚鐵釘攥在手裡,厲聲呵斥道:“你們就是這麽保護皇太女的?今日皇太女身邊所有的侍從,全都給我讓人嚴刑審問,若是找不到凶手的話,朕全都斬了你們。”
“陛下息怒啊,陛下息怒。”沈宜寧身邊的護衛和內侍們紛紛跪地求饒。
“文景,你去調集附近的兵馬,讓所有兵馬都守在營盤這邊,朕今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害寧兒的人找出來。”沈開元勃然大怒,甚至想直接斬了沈宜寧身邊的這些內侍們。
“是,臣這就去辦。”文景領命之後,立馬帶了一小隊人馬去集結士兵們。
蘇暮雨見沈星月這麽久沒回來,便也帶著王府的護衛們去了沈星月她們那邊。
沈星月見自家小貓咪來找自己了,輕輕捏了蘇暮雨的手一下,示意她別說話,女帝這會兒正在氣頭上,皇后和小太女都是女帝的逆鱗,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動手,說不震怒是不可能的。
“月兒,今日的事情你有什麽想法?”沈開元冷著臉看向了沈星月。
沈星月趕忙拱手回道:“臣只是怕荒郊野嶺的容易出現意外,這才提醒太女殿下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馬匹裝備,臣事先可絕不知情。”
沈開元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朕自然知道不是你,若是沒有你的提醒,寧兒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罷了,朕今日便坐在這裡,等著一個一個審問這些寧兒身邊的侍從、護衛。”
侍衛們已經把女帝的移動龍椅給抬過來了,沈開元坐在上面,讓自己身邊的親信審問這些侍從、護衛們,沈星月、蘇暮雨她們則是站在一旁。
沈星月視線掃了一眼沈宜寧的那些侍從,覺得這樣查下來,能找到人的幾率不大,畢竟捉賊捉髒,她們沒捉到那人當場在馬鞍裡藏東西,這會兒再想找人,恐怕就難了。
果不其然,一通審問下來,根本看不出做這件事情的人是誰。
這會兒前前後後已經有不少狩獵的人回來了,沈正初和韓舒還有沈桃桃一起,也帶著打到的東西回來了。
沈星月衝一臉笑意坐在馬上的父親使了個眼色,沈正初立馬收斂了笑容,視線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十幾個侍從、護衛,他下馬行了一禮,便開口詢問道:“陛下,這是怎麽回事?”
“來人,給安康王賜座。”沈開元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今日要不是月兒好心提醒了一句,寧兒這會兒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月兒,這好端端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沈正初坐在了沈開元的下手邊上,看向自己女兒問道。
“剛剛狩獵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放心皇太女,怕她的馬匹裝備沒有檢查好,便過去提醒了一句,皇太女便讓身邊的內侍們又檢查了一遍,結果就在馬鞍裡發現了一枚類似鐵釘一樣的尖銳物品,也就有了現在的事情。”沈星月看了看沈正初解釋道。
沈正初緩緩點了點頭,“好在皇太女人沒事,不過這件事卻是不好查了,陛下,這幾日還是差人好好保護殿下吧,別讓殿下去狩獵了。”
沈開元點了點頭,“朕也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件事情一定要嚴查,還有寧兒身邊的這些人也都不能放過。”
沈開元又對沈宜寧說道:“寧兒,這幾日朕將自己身邊一半的內侍還有護衛調去保護你,你身邊這些人是不能再用了。”
“是,兒臣謝過母皇。”小古板也是嚇得不輕,她知道宮裡的爭鬥多,也知道自己的一哥一姐在朝中都有人支持,可沈宜寧也清楚母皇對她的偏愛,因此從小到大根本沒有人敢去害她,這次的事情倒是給她敲響了警鍾,她馬上就要大婚了,有人也要坐不住想對自己動手了。
最後這十幾名內侍、護衛全都被沈開元的禦營兵馬接管了,反而沒有交給這次隨駕而來的王明達,畢竟王明達是沈宜乾的親舅舅,到底可不可信沈開元都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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