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一下便被他手腕上的紅色給狠狠刺痛,他的手腕搭著一塊白布,血染紅了一半。
那是半小時前還沒有的。
明明半個小時前沒有。
該死的,那是剛才測試疼痛反應留下的傷口,甚至沒有給他噴能立即止血的噴霧,而是用最傳統的方法止血。
裴沅揚了揚手,示意旁邊待命的達米亞醫生:“動手吧,用那個東西。”
達米亞看了裴沅一眼,又瞥了瞥裴舟,便抓住左岺的手臂,將保險箱裡那管藥劑一點點注射到左岺體內。
裴舟沉著臉看那管逐漸注空的藥劑。很快,左岺便安靜了下來,又乖又溫順地倚著牆深呼吸。
那藥劑是他事先準備的,裡面原本能夠成癮的材料被他給換成了營養劑與鎮靜劑,早知道應該再加入消炎在裡面。
見左岺安靜了下來,身旁的裴沅便起身:“這藥應該很爽吧,行了,押下去吧,給他抽血。”
“對了,還忘了一件事。”裴沅指尖點了點自己吐出舌頭,說:“電壓控制器,裝新研製的β型號,最高壓的那種。”
β型號的電壓控制器……裴舟知道這東西,在遊戲裡裴沅最喜歡在跟其他聚會時給雌奴們用。裴舟閉了閉眼,便聽見裴沅笑著說:“可以通過神經一點點損壞消除他的記憶。要是反抗就先打,再給他帶上口枷。”
身上的血液一點一點往下沉,湧上來的是一種鋪天蓋地的寒意。
就在裴沅的手已經搭在門把上,準備離開之際,裴舟驀地起身,冷冷看他:“等等。沒必要裝高壓控制器的吧?”
“這不裝不行,會被大哥和雄父責怪的。而且既然他那麽能忍受疼痛,怎麽不可以,不然誰能控制住他?他跑了怎麽辦?”裴沅也是奇了怪了,他的表情明顯不悅。本來他也不喜歡裴舟,沒想到這家族的恥辱還敢頂嘴反抗自己,不如說這兩天這廢物都表現得有些奇怪,要不是礙於都是雄蟲,他一定一腳踢上去。
“我能。”裴舟說。
裴沅:“怎麽,你這是對不健全的雌蟲感興趣?”
裴舟看向玻璃的那側。
原本他是想規規矩矩的,在背地裡走劇情想方法改變左岺的命運,可現在,他不打算那樣做了。
裴舟沉聲:“我記得當時處理左岺這事雄父是交給我去做的,只是當時我不願,你主動接過去的。歸根下來,左岺本質上應該算是我的東西。我可不想我的東西被那裝置整成癡呆。”
“那你當時還不作聲。”裴沅笑了。
裴舟看他,這件事也是直到他穿越過來,通過系統繼承三雄子信息時才知道的。原劇情中諾萊斯家的三雄子之所以會在後期出場,便是他對這些事漠不關心,因此左岺最後是交給了裴沅去處理,而他穿越過來時,這件事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也行,按你這麽說,蟲的確是你的,但他首先是我們家族的,訓練只有我有經驗與權限,你干涉不了。既然你這麽關心自己的奴隸,那裴舟,我的好弟弟。”裴沅一揚手,“你去給他親自上控制器如何?我們這裡的雌蟲只會上高壓的控制器,掌握不來另一個型號的安裝方法,是吧。”他說著,看向門口的兩位士兵雌蟲。
兩雌蟲你看我我看你,應聲:“是。”
裴沅大約是以為裴舟肯定不會去幹這件事,叉著手,一幅看好戲的狀態,卻沒想到裴舟按下了開門鍵,徑直走進審訊室裡。
左岺原本倚著牆,感受到有人進來,惡狠狠地想要將自己撐起來,大約是看清他的臉,先是一愣,而後眼神又凶狠起來,“你們要殺要剮隨便,我不會屈服於你們的,別給我裝那種東西!!”
“跪下!”旁邊的軍雌呵斥道,與此同時,醫護雌蟲們也上前製止,“閣下,他太危險了,親自注射的話您很容易被咬傷,還是我們來吧。”
“呵。”左岺聞言,更是裂開了乾裂地滴血的嘴唇。
“你們退下吧。”裴舟面無表情,仔細地看著眼前近乎是拚了命向他齜牙咧嘴的左岺,隻覺得他像一隻受傷無助的小獸,那麽的讓他心疼,又那麽的讓他可愛。
他拿起旁邊的注射裝置,蹲在左岺身前,爪子剛伸向他。
欻拉——鐵鏈瘋狂搖動,虎口頓時傳來一陣鈍痛。
瞬間,那乾裂的嘴唇變得紅潤,左岺的犬齒都是自己的鮮血,雄蟲的味道彌散在這密閉的空間,那幾乎是使出渾身力氣的狠狠一咬。
裴舟嘶叫一聲。確實是有一些疼的。
雌蟲們反應過來,幾乎是立刻掏出武器,要將他按地製服。而左岺輕輕低笑,他閉上了眼,仿佛等待重刑的降臨。
裴舟手示意其他人別動。他上前抓住左岺的頭髮,說:“你咬傷我,你知道有什麽後果麽?”
左岺死咬著牙,睫毛顫了顫,擠出這幾個字:“殺了我,怎麽樣?”
而裴舟真正在想的,卻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在所有人前太崩人設,因為剛才系統就在他腦內發出了警報。
他湊近左岺,在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話,道:“我不會殺你。但你現在最好別動,這東西我以後會幫你取出來,相信我。”
左岺猛然睜眼,呆愣地看著他,眸子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我保證,不會抽取你的記憶的,這個型號主要是跟蹤,可以的話我個人不想給你裝這個,但暫時不行。”他看了眼身後,那扇玻璃的後面,裴沅還在看戲,“所以先聽我的話,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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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S級路人雄蟲拯救紙片人老婆[蟲族]_一顆長滿咕咕的樹【完結】》第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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