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蓋的山林,積雪深至小腿,蘇啟民身姿愜意如履平地。
雞鴨豬牛羊一個個都很是活蹦亂跳,氣溫驟降對它們的影響似乎不是很大,長在山裡有靈氣滋養吃著紫草,對極端天氣的耐受很高。
山裡有條小溪,原先梨子坡乾涸的溪流,多日的雨水,使得溪水水位上漲,叮叮咚咚,溪邊草木豐盛,鴨子在水裡歡快的遊著,牛羊低頭悠閑的啃食嫩草,雞更是不得了,沒剪翅膀,撲騰著翅膀滿山飛,北面的豬就很是自在,仗著一身壯實,無視積雪總能找著最肥美的草木野果。
走著走著,遇到了在雪地裡打坐的珩伯,似乎不是在修煉,又好像是在修煉,他的修煉和蘇啟民的不一樣,不會主動吸收山裡的稀薄的靈氣。
蘇啟民現在也不靠靈氣修煉,他壓根就沒修煉,反正修為會慢慢增加。
他靠的是功德,珩伯靠的是什麽,不知道,功德嗎?又沒出山,哪來的功德。
蘇啟民就遠遠的看一眼,沒靠近,也沒打擾,瞧著山裡一切都好,他就瞬移回了南源村。
快九點了,李先生應該要來了。
今兒比昨兒還冷,零下二十四度。南源村的鄉親們,便是年紀最長壽的,也沒經歷過如此寒冷的冬天,一個個窩家裡頭烤火取暖,往日還有點熱鬧勁兒的南源村,今兒顯的格外空寂。
蘇爺爺蘇奶奶見著乖孫從樓上下來,蘇奶奶問:“什麽時候回來的?吃早飯沒?”她以為乖孫如果回來會直接出現在車庫或是廳堂,下次吃飯前,她得上二樓瞧瞧。
“剛回來,吃過了。”蘇啟民去了茶水間,拿出玉瓶倒了兩杯泉水芑樹汁,兩個半杯,端著進了廳堂放到爺奶跟前:“慢慢喝,能適應就喝完。”
蘇爺爺蘇奶奶端起杯子,看著杯中紅紅的水,聞著有股淡淡的香,說不出是什麽香,很清淡,沁人心脾的舒服。
蘇奶奶問:“現在喝?小口喝?喝一口停一會?”
“對。”蘇啟民點頭,露出個大大的笑:“喝了它,不怕冷不受凍。”
“啊?”蘇爺爺知道乖孫給他們喝的定是好東西,沒成想,這玩意兒這麽好?想想乖孫弄來的苦薏,他迫不急待的喝了一口,仔細品嘗,樂了,笑的眼角堆滿了皺紋:“還有點甜哩。”意猶未盡,還想喝。剛舉杯往嘴邊湊,蘇奶奶拉住了老伴:“幹啥,啟民說要等會兒,等個三分鍾,著急啥呢,能喝了我喊你,我看著時間呢。”巴巴的看向乖孫,像是在問,是不是啊?
蘇啟民覺的爺爺奶奶都很可愛,笑著道:“是的,等個三五分鍾再喝第二口。”
半個小時後,蘇爺爺蘇奶奶喝完了手裡半杯泉水芑樹汁。
蘇奶奶舍不得浪費,這是好東西呢,從保溫杯裡倒了點水,晃晃杯子,一口喝完,還不夠,又拿起保溫杯往杯子裡倒水,再晃晃,一口喝完,如此反覆了三次,才放下杯子,順手把保溫杯的蓋子擰緊。
一旁的蘇爺爺有樣學樣。
蘇啟民坐在沙發裡,拿了塊木料製青蛙配飾,順便暗中觀察爺爺奶奶的反應。
臨近中午,院裡響起喇叭聲。
“老弟啊,在沒?蘇爺爺蘇奶奶,啟民在家嗎?”
蘇爺爺扯著嗓子回:“在呢。”
蘇啟民收起製了一半的青蛙配飾,人往外頭走嘴裡說著話:“來了。”
蘇爺爺蘇奶奶起身跟在乖孫身後,見他上了陳峰的車,天冷,陳峰讓倆老趕緊進屋,沒有多余的寒暄,開車緩緩出了院子。
“冷?還好吧,感覺沒昨天冷。”蘇奶奶不覺的冷,受得住,就站在門口目送著,一直到看不見車子才往屋裡去:“今兒是不是沒昨天冷?氣溫沒往下降呢?不對啊,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兒會更冷嗎?”
走在後面的蘇爺爺關了屋門:“啟民給咱們喝的水忘了?”
“對對對!”蘇奶奶一下沒反應過來:“剛才坐屋裡,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對啊,寒風吹在身上少了那刺骨的冷呢,還以為今兒沒昨天冷呢,那水啊,真是好東西,不知道有多少,啟民是不是得去趟榆城?”
蘇爺爺坐在沙發裡,嘴上沒說,又擰開了保溫杯的蓋子,把溫開水往杯子裡倒,他今天就拿這隻杯子裝水喝,明天也拿:“肯定要去趟榆城,這水,不好寄吧?”老人也不太確定。
乖孫是個孝順的孩子,有了好東西,總不會忘記家裡的長輩姐弟。
“不好寄。”蘇奶奶搖著頭:“就咱們兩個,想吃什麽?”沒那麽冷,她更有心思張羅飯菜了。
蘇爺爺做啥吃啥,一點都不挑。老伴進廚房張羅午飯,他也跟了進去,幫著搭下手,倆老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清清冷冷的廚房飄起了濃鬱的飯菜。
十二點多,蘇啟民回了家,身後跟著付柯林和陳峰。
多了三個人,似乎連空氣都變的暖和了些。
說話間,院裡來了兩輛車,李先生等人下了車敲響了蘇家大門。
蘇爺爺蘇奶奶年長,李先生坐著與倆老寒暄片刻,喝完一杯熱茶,一群人往山裡去。
研究室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提取芑樹樹汁,蘇啟民則觀察著昨夜提取了樹汁的樹紋,顏色還差一點點,不細看幾乎沒什麽差別,到傍晚或是夜裡,這條樹紋就能完全自愈。
一百條樹紋,李先生隻提取了一半,還剩四十九條。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