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剛剛打開第一頁,八點四十多的時候,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劃開屏幕一看,王劼給他發了條消息。
“有空嗎?今天方不方便來緝妖司一趟。”
江陽看著消息愣了一下,奇怪王劼突然找他去緝妖司幹嘛,他打字回道:“有空,是有什麽事嗎?”
“一個小案子,需要你來幫忙做下筆錄,見面再說吧,我現在在緝妖司總部。”王劼發了個定位過來。
什麽小案子?江陽心裡嘀咕著,卻也立即站起身,跟陸時鳴說了王劼找他出去的事。
“嗯。”陸時鳴反應很平淡地應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感興趣還是知道些什麽,他在客廳裡專心看書,連頭都沒抬。
江陽出門前,又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舍得穿著自己的新鞋出去,但又想,鞋子就是用來穿的,鞋底也早晚會髒的,於是沒有換鞋,直接穿著這身陸時鳴一手置辦的行頭,手裡拿著一盒專門給王劼帶的月餅,往緝妖司的總部去。
在東海分局,萬象局和緝妖司都在一棟樓裡,緝妖司沒有單獨的辦公樓,但在總部,萬象局和緝妖司卻是分開的,緝妖司跟萬象局隔了一條街,辦公樓沒有萬象局的那麽高,也不像萬象局的建築那樣現代化,整體建築風格仿古,有點像漢唐時期的衙門,衙門口懸著一塊匾,上書“緝妖司”三個金鉤鐵畫的大字,兩側立著兩隻高大威武的石獅,很是氣派。
假日期間,緝妖司也是放假的,大門緊閉著,不處理常規公務,但這種特殊部門任何時間都會留人值守,保衛亭旁也留了個小門,大概是這種重要部門門禁比較嚴,江陽要從小門進去時被門衛攔了一下,填了登記表,又跟王劼打了個電話確認後才放行。
江陽穿過廣場走到緝妖司一樓大廳,大廳裡很空,想來大部分工作人員都休假了,江陽正對著牆上的指示牌找王劼說的位置時,王劼正好從樓上下來,他看到江陽時露出一個笑容,像是個溫和的鄰家大哥哥,他走過來說:“衣服不錯,看起來比三個月前帥了一點。”
“老師給我買的。”江陽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他跟王劼雖然時不時在微信上會聊一句,卻也三個月沒見了,此刻再見,王劼沒什麽大的變化,甚至衣服也仍然是風衣的款式,雖然不是之前那身,但也都是素雅的深色系。
“看來陸老師很喜歡你。”王劼帶著江陽上樓,緝妖司雖然造型仿古,但內裡還是很現代化的,還裝有電梯。
“啊?有嗎?”江陽說,“不過老師確實人很好。”
“陸老師可不是對誰都那麽好的。”王劼按了電梯的樓層,看著江陽說。
“那或許確實有一點?”江陽心想就算喜歡那也是老師對學生的喜歡,絕不是昨天那個店員說的那什麽情侶間的喜歡。
“對了,到底是什麽案子要我做筆錄啊?”江陽問道,“是上回窮奇的案子有新情況了嗎?”
他說著又覺得有些不對,因為王劼微信上說的是小案子,窮奇那案子就算不是什麽舉足輕重的大案,也絕對算不上小。
“不是,那件案子我們還在查,不過荒神眾近來一直很低調,王仁這幾個月裡也沒再露過面,暫時沒什麽突破。”王劼簡略地說了些不涉及內部機密的內容,又道,“這次找你是因為一樁一個月前的搶劫案,犯人我們已經抓了,需要你指認一下,做個筆錄證詞。”
搶劫案?江陽呆了呆,才說:“是柴坤?”
“主犯確實是叫柴坤,一隻豺妖。”王劼說。
“……你們怎麽知道的?”江陽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心虛。
被搶劫這件事,他沒有報過案,也沒有跟王劼說,因為他覺得事情不是很嚴重,王皓之後也沒有提過什麽再去調查的事,江陽便覺得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而且,他對王劼是很感激,但王皓也是他的朋友,他如果把王皓乾的什麽事都跟王劼說,有點像個告狀精。
“局裡昨天發了張柴坤的逮捕令,他被抓了後自己交代的。”王劼語氣依然溫和,雖然已經從柴坤的供詞中知道了江陽和王皓瞞著自己做的事,卻也沒有多生氣。
“逮捕令?為什麽發逮捕令啊?他又犯了什麽事嗎?”江陽問道。
“沒有,只是領導讓的。”王劼帶著江陽走出電梯,在江陽問“哪位領導”時,他給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眼神。
“陸老師?”江陽驚訝道,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他和王皓以及被抓的柴坤幾個當事人,就只有陸時鳴和胡瀚予,狐狸肯定不可能,看朋友圈胡瀚予現在正在某地的雪山滑雪玩呢,而且真要追究胡瀚予肯定一個月前就找緝妖司了,不會拖到現在,所以推理下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昨天正好跟他一起在街上撞見柴坤並且自己向其告了狀的陸時鳴。
但是陸時鳴不是萬象大學的老師嗎?眼下辭職後應該是無業狀態,怎麽會是萬象局或是緝妖司的什麽領導呢?
“你不知道?”王劼看出江陽的驚訝了,他道,“陸老師在當萬象大學的老師之前,早在萬象局剛成立的時候,就是局裡的特邀顧問了,所以大家都叫他陸老師。”
“老師沒跟我說過。”江陽心道原來是這樣,他就說王劼豹叔他們為什麽也叫陸時鳴陸老師,看他們的年紀也不像是近十年在萬象大學上過學的。
“唔,不奇怪,畢竟陸老師的顧問更多是掛名,職級上算他跟萬象局總局的局長同級,但他很少插手局裡的事務,以前魏校長還在任局長的時候,親自請他他也未必會幫忙呢。”王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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