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你師父?”
“你見過的,就那個,腰間掛個酒葫蘆的老頭,吊兒郎當,不太正經,跟個老頑童似的,想起來沒有?”齊雲模仿了一下他師父的神情,準確抓住了其中的精髓,學得惟妙惟肖。
“……想起來了。”江陽說,“那是你師父?”
為什麽齊雲的師父昨天會跟校長他們一起出現在碎片空間中?還有另外一名面容嚴肅些的老者,好像是季瑜的師父?他們六個人用念珠結成的那個禁製到底是什麽?對陸時鳴又有沒有傷害?
江陽有太多疑問了,但齊雲也知道得不多,他把自己知道的說了。
“我師父叫齊天縱,跟校長,還有邢偉明,你昨天也見過的,他是季主任的師父,也是緝妖司的司長,他們三個是老相識,以前還一起擊敗過荒神眾的首領,我說的是以前那個荒神眾,首領是九嬰,不是現在這個。”齊雲說,“反正三人交情挺好的,昨天應該是為了壓製陸老師吧,畢竟陸老師很強嘛,估計一般人力量不夠,所以林局長讓我把我師父喊過來幫忙了,刑司長應該也是。”
“至於那到底是什麽法術……”齊雲沉吟著說,“我只能看出是某種禁製,傷害應該是不至於的,大概只是限制了一部分陸老師的力量,校長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就不知情了,不過應該跟陸老師本身有關,沒準傳聞是真的……”
“什麽傳聞?”江陽立刻問。
“就是95年那件事,你應該聽過吧?”在江陽點頭後,齊雲說,“陸老師殺了那隻叫敖晟的小龍,因此引發了跟水族的仇怨,也因此惹上了那隻海妖,這個做法顯得不太理智,也不太像陸老師的行事風格是不是?我聽說啊……”
齊雲把凳子挪近了一點,猶如說著什麽秘密般悄聲說:“陸老師他好像殺心有點重,其實我也有點感覺,昨天你們在碎片空間中的經歷我們在外面其實是能看到的,有好幾次,陸老師的氣息都有些失控,除了他本身強大力量的壓迫感,我還在其中感覺到了殺氣。”
“殺氣……?”江陽想到了之前黃鼬跟自己說的話,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你別不信啊,我們劍修對這個是很敏感的。”齊雲以為江陽是在質疑,於是又補充說,“我確實感覺到了,而且不光是對著鑿齒或是後來的那位冬神,那時候我甚至有種感覺,陸老師想把在場所有人都殺了,寸草不留的那種。”
江陽沒說話,因為他其實也有類似的感覺,每回那串念珠發亮時,他都覺得陸時鳴很可怕,就好像……好像小動物在遇到致命威脅時的預警,他覺得陸時鳴會殺死自己。
但,感覺是感覺,江陽理智上堅信,陸時鳴不會這麽做,也不會傷害他,所以上一次的碎片空間中,他鼓起勇氣握住陸時鳴的手,這一回,也是想走過去抱住對方,只是被魏長林攔住了。
江陽想到什麽,又問:“魏校長應該知道老師在哪兒閉關吧?我可以跟老師見一面嗎?或者發條消息?”
“知道是知道,但你應該見不了,也發不了消息。”齊雲把吃完的果核丟掉,抱著胳膊說,“閉關是閉關,怎麽可能還能像平常一樣隨便見人發消息的?那跟在家有什麽區別?閉關是要在一個安靜隔絕外界的地方單獨進行的,一般閉關了就會徹底失聯,失聯多久取決於閉關多久。”
“哦……”江陽有些失落,不,他很失落。
“行了,學弟你就先安心養傷,有什麽需要的就跟學長說,學長可是立了軍令狀,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齊雲說,“而且你就算想見陸老師,現在路都走不穩怎麽見?魏校長他們現在也正忙呢,這回牽扯的人太多了,很多地方要善後,現在也顧不上見你,你養好了,他們也差不多忙完了,你到時候再去問問能不能見陸老師一面,興許有機會呢?”
江陽感覺到了齊雲在努力地安慰自己,他也不想讓別人擔心,於是收起低沉的情緒,說:“學長,幫我倒杯水吧。”
醒來後說了那麽多話,他的嗓音越發乾澀沙啞了。
“行,倒水是吧,馬上來。”齊雲立刻起身,沒多久就用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水回來。
江陽伸手接時,被燙得差點把水打翻,得虧齊雲身手靈活,再次把水杯捧穩,順道還責怪了一句:“學弟,你小心點啊。”
江陽:“……”
他重新接過水杯,捧住不燙手的邊緣,晾了好一會兒,才小口小口地開始喝。
待到喉嚨不再那麽難受後,他又跟齊雲問了下其他人的情況。
“大部分學生還好,也是多虧學弟你,用鳳火護住他們,被陣法吸取的靈力和生命力量還不太多,沒有傷及根本,養養就好了,學校那邊也跟醫院溝通了一下,給所有學生開了個補氣的方子,學弟你也得喝,晚點我拿給你。”齊雲說,“還有你那兩個同伴,叫什麽來著,反正是一頭狼一頭虎,長得挺好摸的,他們也還行,受的都是外傷,骨頭斷了幾根,但是妖族體質強,醫生說了,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比較嚴重的是嚴師弟,他用了那種透支靈力的法術,反噬強,傷到了靈脈根本,可能會對修為有損,具體損失多少說不好,但反正不會危及性命,最後……”齊雲看了江陽一眼,措辭變得有些小心,“學弟你的情況也比較嚴重,你也用了那種透支靈力的法術,而且你上回竟然就已經損傷過一次靈脈了,你當時還糊弄我們說是小傷,真是不讓人省心啊,長得那麽單純善良的,怎麽還會騙學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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