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江陽驚歎道,他有個下意識想伸手摸摸的動作,但隨即又意識到不合適,於是克制地把手放在自己膝蓋上,說,“胡老師,你怎麽把尾巴藏起來了?”
“太多了拖在身後不方便,還容易弄髒。”大狐狸注意到江陽的動作,突然把九條尾巴全部放出來,尾尖有意無意地擦過江陽的小腿,江陽立即把腿往旁邊挪了挪,眼睛卻忍不住盯著望。
胡瀚予眼睛狡黠地眯起,狐嘴裡吐出惑人的話語:“想摸嗎?”
“可以……不想!”江陽警覺地否認。
“真的不想?”狐尾又一次擦過江陽的小腿。
“不、不想!”江陽艱難地拒絕。
“摸一下又沒什麽的。”狐尾又一次靠近,胡瀚予用爪子撐著頭,循循善誘,“說起來,大一第一學期你上我的課,當時老師就答應給你一個獎勵,期末考到95以上可以變成原形給你摸十分鍾,你考了一百分,現在摸個尾巴也是憑自己實力摸到的。”
這麽說來,確實是自己憑實力摸到的呢……不行不行,他怎麽能隨便摸胡瀚予呢?這不就跟齊雲一樣,對老師的毛毛心懷不軌了嗎?雖然他確實有點不軌的想法,但這件事絕不能承認啊!
江陽內心反覆拉鋸,手卻在無知無覺間悄悄抬起,等他驟然驚醒的時候,掌心已經被狐狸毛柔軟的觸感填滿了。
“好摸嗎?”胡瀚予笑眯眯地問。
江陽沉默著,猶如墮落進了什麽不可挽回的深淵,一邊在心中懺悔,一邊忍不住又摸了兩下。
“嗯……”這一個字出口後,便仿佛丟掉了最後一點堅守的底線,江陽將整個手臂都埋進胡瀚予松軟香香的毛毛裡,放縱地感受著毛茸茸的觸感,感覺心底的難過一下都被治愈了許多呢。
不,他還是好難過。江陽想到失戀的事,頓時悲從中來,手裡的狐狸毛也一下不香不軟不治愈了。
“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胡瀚予把一條尾巴放進江陽懷裡,給對方抱著,聊做安慰。
“就是……昨天,我一個朋友……”江陽吞吞吐吐,還是不太好意思直接開口,他以一個朋友的角度敘述時,胡瀚予倒也沒打斷他,隻支著爪子聽。
“我朋友他有一個喜歡的人,年齡比他大,大的挺多的,平常對方經常照顧他,對他很好,看起來像是也喜歡他,但又像是那種家長對孩子的照顧,我昨天……我朋友昨天鼓起勇氣試探著跟他告白了一下,結果他都沒有認真考慮,隻說‘等你長大再說’。”江陽說到這裡又忍不住掉眼淚了,連自己現在是“一個朋友”都忘了,“所以他根本就是拿我當小孩子,他都沒有把我說的話當真。”
這才是最叫他難受的,直接拒絕了吧,那或許他還有繼續追求的機會,但對方完全沒把他當成可以戀愛的對象考慮的話,就說明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胡瀚予用爪子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江陽,然後開始分析說:“依我看呢,陸時鳴說的這句話未必是你想的意思……”
“什麽?我說的人不是老師!”江陽還在用紙巾擦眼淚,聽到這個名字卻是應激一樣地立即否認。
“好好好,不是陸時鳴。”胡瀚予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遷就說,“你說的這個不是陸時鳴的人說這句話未必是你想的意思,這個不是陸時鳴的人呢,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他如果不喜歡你他會直接跟你攤開來說,不留余地地拒絕你,讓你死心,而不是給你這麽一句話。”
“……可老師……不是老師!可那個人也許只是沒意識到呢?”江陽說。
“怎麽可能?你這點小心思能瞞得住誰?”胡瀚予攤著爪子,“你真以為你的陸……那個不是陸時鳴的人,是什麽單純的人嗎?你難道不知道他有多狡猾多腹黑?我有時候都玩不過他,你還指望你能瞞過他?”
“有、有那麽明顯嗎……?”江陽自我懷疑著,他自己都是最近才意識到自己對陸時鳴的感情,那陸時鳴如果意識到的話,又是在什麽時候呢?
而且如果他早早就意識到的話,為什麽沒有行動?哪怕是拒絕,就像胡瀚予說的,陸時鳴確實是那種會直接攤開來說讓江陽徹底死心的人,可他偏偏又沒有那麽做。
這說明他其實也是喜歡自己的嗎?那為什麽他不告白?在江陽主動試探著告白時,又說了這麽一句話?
是覺得他年紀小嗎?可他已經成年了啊!江陽很多同學大一,甚至高中就開始談戀愛了,他這都算是晚戀了。
江陽把自己的問題說出來後,胡瀚予聳肩說:“我怎麽知道他?要我早下手了,誰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反正他肯定不是拒絕你的意思,放心吧。”
“那、那我現在該怎麽辦?”江陽來時一片絕望,現在被說得好像又有了一點希望。
“簡單,老師這裡有一味靈丹,你喂他吃下去,包管你心想事成。”狐狸神神秘秘地從毛毛下面掏出一顆圓圓的像是巧克力的黑球,用爪子遞給江陽。
江陽接過後觀察片刻,說:“這怎麽那麽像一顆巧克力呢?”
不光形狀像,氣味也像,他還嗅到了點隱約的酒味,像是顆酒心巧克力。
“什麽巧克力?這叫意亂情迷丹!”狐狸信誓旦旦地說著,尾巴卻悄悄挪了挪,將剛剛撕開的酒心巧克力包裝紙蓋住。
“意亂情迷丹?”江陽心想這個名字聽著怎麽那麽不正經呢?他道,“是做什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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