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年紀不大怎麽那麽古板呢?”胡瀚予說,“什麽非禮不非禮的,你非禮別人那叫非禮,你非禮陸時鳴那叫他願意,不然你能非禮成功?這不就直接試出來了?”
試出來了,但他可能也徹底社死了。江陽面無表情地說:“胡老師,你有沒有稍微不那麽餿一點的主意?”
“我的主意不都挺好的?”胡瀚予有種迷之自信,在江陽要掛電話前,他又說,“好吧好吧,老師還有一個方法,你不想直接上,想用委婉點的方法是不是?”
“是。”江陽用力點頭。
“正好老師明天要出去旅遊了,你跟我一起去,離開他一段時間,看看陸時鳴什麽態度,有沒有失魂落魄,茶飯不思。”胡瀚予得意地說,“怎麽樣?這個方法夠委婉了吧?你只需要跟我一起出去玩一趟,不需要做其他任何事。”
這個方法倒確實是很委婉,江陽著實心動了一下,但他隨即又想到:“不行,老師的傷還沒好全呢,我要留著照顧他。”
“照顧什麽?陸時鳴什麽時候真正需要過你照顧?就算有那麽一點需要,他那麽大一隻鳳凰了,沒你照顧不會死的。”胡瀚予翻著白眼說。
“那、那也不行。”江陽支吾著道,他當然知道陸時鳴其實沒那麽需要他照顧,甚至在家這幾天,反倒是陸時鳴照顧他多一點,但他還是不想用這種事試探陸時鳴,他不想對方因此落寞難過。
胡瀚予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連這點狠心都下不了,以後跟他在一起不得被他吃死嗎?”
“又、又不一定會在一起,而且換做老師的話肯定也不會想讓我難過的……”江陽越說越小聲。
“把電話掛了,跟我開視頻。”胡瀚予突然說。
“……為什麽?”江陽問。
“我要瞪你一眼。”胡瀚予恨恨道。
江陽:“……”
開視頻被胡瀚予瞪了一眼後,胡瀚予又問了一遍跟不跟他出門,江陽還是拒絕了,這一回,胡瀚予沒有再多說什麽,隻聳肩道:“直接的不行,委婉的也不行,那老師可是沒辦法幫你了。”
“我自己想辦法吧……”江陽說是這麽說,但是掛掉電話後便大字型癱到床上,他根本想不到辦法啊。
自暴自棄地鹹魚躺了一陣,下午兩點,江陽出門去赴勇敢汪汪隊的約。
四名汪汪隊成員聚在咖啡館裡,在經過一晚上加一上午的討論後,邊博然匯總參考了各方面的意見以及結合自己在網上搜集的一些攻略,如今已經有了一套大體的方案輪廓,只是細節需要再優化一下。
“等她生日那天,王皓用找她幫忙的借口約她出來,走到這個位置。”邊博然將手繪的校園地圖平鋪在桌子上,指著自己標了一顆五角星的地方。
“注意你的站位要正對北方,而楊青青則要讓她保持面對南方,然後郎勇趁著這個時候帶著燈牌悄悄走過來……”邊博然的告白計劃就像他上課的筆記一樣精確規整,每一步的行動都詳細列出。
王皓和郎勇都認認真真地聽,江陽卻有些心不在焉,耳朵雖然在聽,心裡卻總忍不住分出一部分想自己的事。
陸時鳴到底到底是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江陽在心裡反覆揪花瓣時,王皓突然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他打了個激靈說:“怎麽了?”
江陽迎著三人一起看過來的視線,愣了愣,終於回神說:“說到哪兒了?哦,燈牌在白天不夠顯眼,你想換成手工做的毛線玩偶是吧?”
“對,楊青青好像比較喜歡玩偶,我想在地上擺五隻黑白的小狗玩偶,肚皮上分別繡‘ilove’幾個字母,再在小狗玩偶中間放一隻小羊玩偶。”邊博然歎了口氣說,“但是肚皮上的這些字母都要訂做,可能來不及了。”
“來得及,你把玩偶買好,我就可以繡,我之前織過毛線,有點經驗,字母很簡單的。”江陽說。
“那這個就拜托你了!”邊博然眼睛一亮,繼續在他的計劃表上寫寫畫畫。
四人在咖啡館開會開了兩個小時,然後又跟著邊博然一起去買告白需要用的玩偶氣球彩帶,最後再由邊博然請客一起吃了頓晚飯,方才解散。
傍晚時分,邊博然還要去花店提前訂一下花,單獨離開,江陽他們三個則是一起往學校走。
“你最近到底怎麽了?總是心不在焉的。”郎勇問江陽說。
王皓也跟著看過來,顯然他也覺得江陽最近的表現不太正常。
“就是……”江陽原本不太想說這件事,但是他又感覺他自己一個人實在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可能他在心中把全世界的花都揪禿了,也得不出什麽結論,於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他再一次地以“我一個朋友”開口,講了講他跟陸時鳴告白卻得到了那麽一句話的經歷。
當然,陸時鳴的身份也是同樣打了馬賽克模糊處理的,隻說是一個比較年長近乎於長輩但外貌又很年輕的人。
“其實妖族中談戀愛不是很在乎年齡的,年齡差幾百年談的都有,你說的這個朋友跟那位長輩年齡差了多少?”郎勇問。
“不知道,但很多很多。”江陽強調,“非常多,可能得有四五位數。”
“那麽多啊……”郎勇沉吟了一番,“那對方可能是會有點介意,但是也還好啦,本來不同種族對於年齡的感知就是不一樣的,成年期也不一樣,年齡對於很多長壽種族來說其實也就是個數字,一千年兩千年都沒差別,只要不是未成年就好,你朋友在自己種族裡也是成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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