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欲行不軌前,那枚羽墜先動了動,隨著主人側頭的動作,輕掃過他的額頭,便像是一枚羽毛輕輕拂過,帶來些微的癢意。
江陽清醒了些,想伸手揉下眼睛,卻突然發覺自己手下的觸感好像不太對,他又摸了兩下,摸到了襯衫的衣扣,以及衣扣下結實的胸膛。
他手指一僵,突然抬頭,跟正低頭看著自己的陸時鳴對視。
江陽:“……”
昨夜的記憶瞬間回籠,他猛然驚覺,夢境不止是夢境,自己竟然真的幹了這麽大逆不道的事,而且醒來後還打算再乾一次。
雖然是未遂,但江陽已經心虛得直冒汗了,尤其他還發現自己正睡在陸時鳴懷裡,像隻無尾熊一樣掛在對方身上,也不知道掛了多久。
他慌慌張張地松開陸時鳴,結巴說:“老、老師,你醒了啊。”
“嗯。”陸時鳴漫不經心地應著,他支起身體,伸手摸了下自己左耳的羽墜,像是想弄清楚,這羽墜為什麽這樣吸引江陽。
江陽:“……”
他越發心虛了。
“我、我怎麽睡到這邊了?”他轉移話題,明明睡著時他還是緊靠著左側的,怎麽一覺醒來就在陸時鳴懷裡了?
聞言,陸時鳴放下手,看著他說:“你覺得呢?”
江陽深感自己跳出了一個坑,又一頭栽進了另一個坑,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還能是為什麽?總不能是陸時鳴把他抱過來的吧?
但要說是因為自己睡相不好滾過去的,江陽又有些疑惑,他感覺自己睡相一直挺好的啊?
不對,他根本就沒跟人睡過,睡相好不好也根本不知道,這一回才算是真正暴露了。
江陽想到此,心虛中還帶了點愧疚,說:“老師,你是不是沒睡好?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陸時鳴隨意答道,起身穿衣。
江陽也坐起來,邊換衣服邊說:“老師,我們等會兒去把房間退了吧,換一家有空房間的住。”
陸時鳴扣衣扣的動作頓了下,說:“不用。”
“那我今晚睡的時候一定會注意的,我要再滾過來的話,老師你直接喊醒我就行。”江陽又說。
陸時鳴看他一眼,沉默著沒有應聲。
換好衣服洗漱完,他們下樓去吃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飯,江陽在吃飯時順便回了下消息,昨晚發的好友申請,老板在早上通過了,他跟對方聊了下,說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後,對方很爽快地報了價,有點小貴,一張金光咒要三百塊,這還只是最普通的成色,有些修為高深的人製售的符籙,價格能再貴上一倍。
江陽需要十幾張,這就五千多快六千了,好在他這段時間一直沒什麽花錢的地方,手頭攢了點,還是能付得起的,不過付錢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心痛,心想以後得自己學著畫了備上點,不然未來當緝妖師的工資可能還沒有花銷大。
這回就算了,他布完符陣後還得下水,不知道水下什麽情況,那怨鬼的實力到底如何,他還是得保存靈力,以防遇到意外。
付完錢後,江陽跟老板約好,過會兒就叫個同城快送,把東西快遞給他。
吃完早飯,又過了半小時,八點的時候,江陽收到了配送員送來的符咒,他清點下確認無誤後,便出發去往南湖。
他跟水獺約定碰頭的時間是在十一點,他到湖邊時還沒到九點,江陽便想先沿著湖岸轉一圈,尋找布置符陣的位置。
他正沿著湖岸漫步時,突然聽到“嘩嘩”的水聲,水獺從水中探出頭,他警惕地打量了下四周,見沒有其他人後,才遊上岸來跟江陽說話。
江陽跟水獺打了個招呼,又注意到,水獺身後的水中,還有一個影子,躲在水藻下,像是有些害怕,沒敢出來。
“那是你弟弟?”他問。
“嗯。”水獺點點腦袋,正想介紹一下,回頭見弟弟沒跟著上來,又跳下湖去,用爪子把對方拖上來。
“這是我弟弟,二毛。”水獺指著體型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小水獺介紹說,說完想起自己的名字還沒說,又道,“我叫大毛。”
“這是你們自己取的?”江陽知道妖族取名的風格一向很簡單粗暴,就像郎家四姐弟,但水獺兄弟這樣的還是過於隨便了,簡直不像名字,而像個外號。
“不是,是以前湖裡還有其他水族的時候,大家都這麽叫我們,因為只有我們身上有毛。”大毛說。
江陽了然地點點頭,他也介紹了下自己的名字,又蹲下身,觀察著縮在大毛身後,似乎還有些害怕的二毛說:“確實有一股怨氣,但還好,不是很多。”
他拿出一張金光咒,以靈力將其催動,符籙的金光映在小水獺身上,隱隱有一股黑氣從他身上脫離,又在觸及金光的瞬間被碾滅。
大毛連忙問說:“怎麽樣?”
二毛呆了呆,他用爪子揉揉自己的臉,不可思議地說:“好、好多了,哥哥,之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一下沒有了。”
“太好了!”大毛激動地抱住二毛,二毛也很開心,兩隻水獺擁抱在一起。
“大部分怨氣都驅除了,但體內還是留了點,你這幾天把這符籙帶在身上,再多曬曬太陽,應該就沒問題了。”江陽把金光咒折成三角狀,又揪了一根蘆葦草,將其編成掛繩,串起符咒,掛到小水獺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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