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用請客,謝謝黃老師,心意我領了,但我跟胡老師約好了,等會兒去超市買菜回家做飯的。”江陽說。
先前黃懷才在走廊上訓犯事的新生時,也有許多沒犯事的新生聚在附近圍觀,又因為黃懷才對江陽的吹噓,這些學生們此刻也沒走,而是好奇地站在附近,偷偷打量著這位擁有眾多傳奇事跡長得也很帥的學長,而在江陽說到“胡老師”這個稱呼時,其中一名原來對他沒什麽興趣的矮個子男生突然抬起頭。
黃懷才又跟江陽聊了幾句,就有事離開了,而江陽也準備走時,這名男生突然追上去搭話:“學長,江陽學長,等一下!”
江陽停住腳,回頭奇怪地看向對方:“有事嗎?”
“嗯,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學長,我們換個僻靜地方說話吧,可以嗎?”男生比江陽矮一些,五官不算多美豔,卻也算是清秀可愛,抬頭向他發出請求時,就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讓人情不自禁想答應。
“可以。”江陽一口答應了,反正也不是多難的要求,而且學長本來就是要照顧學弟的。
他跟男生走到教學樓側的僻靜處後,男生便急不可耐地問說:“學長,你剛剛說的胡老師,是教幻術課的胡瀚予胡老師嗎?”
“嗯。”江陽回答道。
“學長你是跟胡老師住在一起嗎?你們是……哪種關系?”男生又問。
“什麽哪種關系?”江陽懵了一下。
“你們是情人嗎?”男生挑明道。
江陽如果此刻在喝水的話,一定立刻就噴出來了,他不敢置信道:“怎麽可能?我住在他家是因為我的老師,唔,不是學校的老師,你可以理解成師父,我老師有事出遠門,讓胡老師幫著照顧我一下而已。”
“那就好。”男生似乎是松了口氣。
江陽卻是警覺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知道胡瀚予在學生中一向很有魅力,時而會有學生在表白牆上喊說喜歡他,但基本都是開玩笑瞎喊,但保不齊,也許真的有頭腦不清醒的學生,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作為學長,江陽嚴肅告誡道:“學校禁止在職老師跟學生談戀愛,一但被發現,老師會被開除,學生也會被記處分,胡老師他平常看著輕浮隨便,但他是不會做這種違紀的事的。”
他就差直接說“你死了這條心吧”,男生自然也聽出了他的意思,連忙解釋說:“不是,我不是對他有那種想法,他其實是我表叔,我叫胡么么。”
表叔?江陽重新打量了一下胡么么,胡么么的長相和氣質都跟胡瀚予大為不同,但他此刻仔細去觀察,似乎也窺見了一點點相似之處,比如那雙上挑的透著些微狡猾的狐狸眼。
確認這兩人確實是親戚後,江陽安下心來,問說:“你是找你表叔有事嗎?我把他聯系方式給你?”
“不用了,我有他的聯系方式,但表叔不肯回我消息。”胡么么說。
“為什麽?你惹他生氣了?”江陽奇怪道,胡瀚予脾氣一直都挺好的啊,著名的好說話,上他的課基本不會掛科,對學生也是基本有問必答,怎麽會不回自己表侄子呢?
“不是,我沒有惹他生氣,是因為表叔跟家裡的關系鬧得有些僵,我是被牽連的,但凡是族裡的,他誰都不理。”胡么么解釋。
“為什麽鬧僵?”江陽問。
“這個……說來話長。”胡么么含糊道,“大概就是因為以前族裡的長輩,我祖父他們,不小心犯了個錯,惹了他生氣,然後他就跟族裡斷絕關系了,幾百年都沒再回去過,暑假的時候祖奶奶壽數要到了,彌留的時候,他終於回族裡去看了一眼,族裡的長輩們想緩和關系,畢竟大家都是狐狸嘛,是一家人,跟他道了歉,想讓他回來,其實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就道過歉,這回是又道了一遍,但表叔還是不肯原諒,祖奶奶一下葬,他就立刻又走了。”
“所以你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想讓胡老師跟族裡化解乾戈?”江陽總結道。
胡么么點頭:“對,我祖父他們派我過來上學,就是想著能不能在學校接近一下表叔,勸他回家。”
“但是他不回我消息,也不告訴我們他住哪裡,學長,你跟表叔住一起對吧?能不能帶我過去?幫我個忙吧,好不好嘛?”胡么么拉住江陽的手,又露出那種可憐巴巴的小狗表情,他說話的語調同時變得有些奇異,透著股讓人無法拒絕的魅惑力。
“這個……”江陽確實有些難以拒絕,因為胡么么只是想跟胡瀚予見一面,緩和一下胡瀚予跟族裡的關系而已,似乎並不是多過分的要求,江陽幾乎就要答應了,但他轉念一想,還是不妥,即便他跟胡瀚予很熟,但也不該擅作主張,而且胡么么敘述的經過省略了相當多的內容,他並不知道那件讓胡瀚予跟族裡決裂至今不肯原諒的到底是什麽事,自然也不該隨便應下。
他正要拒絕胡么么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有些冰冷的聲音。
“胡么么,族裡那些老家夥沒教過你在學校對同學用幻術是違紀的嗎?”胡瀚予走過來,他此刻的神情是江陽從未見過的冷酷,甚至有幾分可怕。
胡么么腦袋一縮,剛剛還想見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了,他反倒不敢說話了,結結巴巴地狡辯說:“我、我就是稍微用了一下,又不是要害人,而且學長本來也是要答應我的,是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