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的眼睛亮起血色的光,它在飽飲鮮血後,猶如突然活過來了一般,以金色符籙的靈體形態,爬上嚴世輝握刀的手腕。
他的雙手都浮現了金色的咒文,金蛇纏繞其上,便如某種妖異的刺青,他的靈力同時開始暴漲,在極端時間內,超越己身的極限,攀高到一種本不該有的地步。
江陽三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就見嚴世輝突然向前疾衝,這一刻爆發的速度竟是已經不遜色於身為妖族的虎狼!
鑿齒抬起手臂,覆上黑色的靈力鎧甲,正欲像先前一樣迎擊,可這回嚴世輝的刀鋒揮來時,竟是直接刺破了鎧甲的防護,劃開底下的皮肉。
鑿齒神色一變,當即變換招式,一拳將嚴世輝砸開。
嚴世輝靈活地避過,掌心同時放出一道蓄力多時的法術轟擊,鑿齒舉起雙臂,相抵於身前化出一面巨大的靈力盾牌,金黑的靈力相撞爆發出刺眼的強光,靈力護盾上出現裂紋,嚴世輝雖未能將其完全擊破,鑿齒卻也在這法術相撞的巨大衝力下不受控後退了幾步。
這是史無前例的恥辱,算上上次的交手,嚴世輝已經兩次讓他負傷,而這並不是多麽強大有名的對手,僅僅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鑿齒的雙目血紅,喘息聲粗壯如牛,他突然狂吼一聲,重新化作巨大的原形真身,他前傾身體,又一次用出先前那招,以獨角開道,向嚴世輝發起坦克般威力巨大的衝鋒。
八米多高的身形便如一座行走的山嶽向他“咚咚”而來,嚴世輝不閃不避,只在鑿齒逼至身前時,右手一抖,靈力繩索靈活地扔出,綁住鑿齒的獨角,猶如套馬一般,嚴世輝被鑿齒前衝的力道帶的浮於半空,他腰部一使力,帶著繩索凌空蕩了一圈,翻身跳上鑿齒的頭頂。
鑿齒立刻意識到不妙,前衝的巨大衝勢下他無法立即停止,也無法伸手回防,於是他調轉方向,用獨角撞向前方的一座冰山,堅硬的山體在獨角下碎裂,碎落的冰塊猶如落石一樣不斷站在鑿齒腦袋上的砸向嚴世輝,但他硬是拚著碎塊砸中胸口,震得髒腑劇痛,都不松手跳下。
他找準一個空隙,飛刀擊落一塊擋路的碎冰,左手握繩往下一跳。
在鑿齒站立俯瞰他時,他人類的身形便如螞蟻一般渺小,可此刻他握著繩索掛到鑿齒的眼前,過於接近的距離下,他便變得無比巨大,幾乎填滿了鑿齒的視野。
在鑿齒陡然縮緊的瞳孔前,嚴世輝低聲說道:“去死吧。”
他右手握住剩下的那柄金蛇匕首,重重揮下!
鑿齒立即用靈力化作護盾擋在眼前,卻被染著血光的金蛇匕首輕易刺破,一聲巨大的痛吼之後,他的左眼處多了一道斜貫而下的傷口,猩紅的血往外溢出。
嚴世輝又捏訣引爆了附著於匕首上的法術,劇烈的爆炸聲中,鑿齒的左眼被炸得血肉模糊,而嚴世輝也被爆炸的余波波及,幾乎是砸落到地上,悶咳一聲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死死地盯著火光中的鑿齒,他剛剛那一擊顯然給鑿齒帶來了不輕的傷害,鑿齒巨大的身形都搖晃了幾下,似乎站立不穩。
可最終,鑿齒還是站穩了,他捂著受傷的左眼,怒火已然無以複加,渾身氣勢暴漲,揮舞巨大的拳頭向嚴世輝砸來。
嚴世輝於是也抹掉嘴邊的血跡,不顧自己的傷勢,再次衝上。
兩人纏鬥在一起,交鋒激烈到江陽他們甚至找不到機會插手。
“不妙啊……”場外看著這一幕的齊雲低聲說。
林子真同樣神色凝重,嚴世輝現在強到能夠硬撼鑿齒的力量,是靠那兩把金蛇匕首透支靈力本源換來的,這種法術帶來的增幅越大,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很可能會傷及靈脈本身,此戰後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而或許眼下這還不是最緊要的危機,因為即便嚴世輝做到如此,他也未能在短時間內真正擊敗鑿齒,可這種透支類的法術卻是有時效的,他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在與鑿齒又纏鬥大約三分鍾之後,嚴世輝的速度突然減緩,他像是手腳瞬間失去力氣了一樣,一腳踩空,從鑿齒身上摔下,而鑿齒立即抓住他的破綻,巨大的手掌抓緊跟著向他拍來,卻被一道鳳火所擊退。
黑狼躍至半空,接住摔落的嚴世輝,白虎從另一側攻擊,迫使鑿齒調轉方向,不能追擊。
郎勇把嚴世輝帶到安全的地方後便反身回去支援王皓,江陽則跑到嚴世輝身邊,急問道:“你怎麽樣了?”
嚴世輝吐出一口血來,手指用力想握緊刀柄再戰,可他甚至連刀都握不緊,匕首滑落到雪地上。
江陽伸手搭上嚴世輝的手腕,他不太會看脈,汁源來自Q裙爸留一齊齊散散零四整理,歡迎加入卻也能感覺到嚴世輝靈脈中的靈力近乎枯竭,再沒有半分力氣了。
他把嚴世輝拖到更靠後一點的地方,然後跑回去支援王皓和郎勇。
戰局回到一開始的時候,三人對戰鑿齒,但戰鬥了這麽久後,他們三人的體力靈力都已經不複先前,且鑿齒已經熟悉了他們的攻擊方式,明白破局的方法。
他根本不與白虎黑狼纏鬥,隻一門心思地攻擊相對妖族體魄較為脆弱江陽,為了保護江陽,王皓兵行險著,躍至鑿齒身前,卻見鑿齒嘴角露出一抹譏嘲,他霎時間意識到,這是佯攻,鑿齒真正的目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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