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五月過去,學生們這下倒是都收心了,實在也是不收心不行,再不開始翻那些開學至今沒翻過的嶄新課本,可能就得掛科了。
江陽也開始制定自己的複習計劃,不光是理論知識要複習,還有法術和體能也要帶著練,因為緝妖實踐這門必須要過的必修課是只看實踐成績的,基本就是期末考試定生死,沒有補考,掛了只能重修,或者選擇轉專業。
考試內容每屆都不一樣,江陽也不知道他們這屆會以什麽樣的形式考,但從齊雲那裡打聽到的前幾屆的考試內容以及之前那回模擬實踐的情況看,老師設計考試內容時一定會盡量多方位地考核學生的水平,而不是單單隻考某一項能力。
因此江陽也只能盡可能地多學習一些知識,多練習一些法術,讓自己不要有太拖後腿的短板。
除他以外,王皓和郎勇也勤奮了很多,最近都不怎麽打遊戲或踢球了,一放學就去訓練館訓練。
讓他們這樣刻苦的倒不是期末成績,而是嚴世輝,雖說從江陽這裡知道了些嚴世輝的身世和厭惡妖怪的由來,兩人也大度地表示不計前嫌,但這也只是意味著他們不會再有那種放學去找對方約架的想法,考試若是對戰類的內容且他們與嚴世輝正好碰上了,那他們也不是挾私報復,而是光明正大地較量。
這一狼一虎都很爭強好勝,都憋著股勁想贏嚴世輝一次,因此都很努力,江陽雖然對他們努力的原因略感無語,但總歸也是件好事,便也時而跟他們一起練習。
六月中旬,離期末還有最後一周,各科都差不多結課了,且劃了重點,緝妖實踐課依然沒有公布考試內容,具體的大概得等考試當天才知道,不過,伍鴻飛告訴了眾人打分的標準。
“這門課不是由我來評分的,老師只能給你們打平時分,期末考試的分數,會請幾名緝妖司或者萬象局的領導來做評委,由他們給的分數平均所得,所以不要想著找老師求情,沒用的,還剩一周,都好好準備,掛不掛科全看你們自己。”
緝妖司或者萬象局的領導啊……江陽心裡突然一動,說起來,陸時鳴也是萬象局的領導,還是跟局長同一級的頂層大領導呢。
“老師!”剛剛回到家,江陽就四處尋找陸時鳴,他在廚房沒找見,便轉頭去了陽光房,果然,陸時鳴正在陽光房中照顧花卉。
在那一排排排列整齊的花架上,最上方最顯眼的一個位置,擺放著一盆毛線織的向日葵,其他花會生蟲害,會凋謝,會枯萎,但向日葵永遠生機勃勃,對它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揚著笑臉,這笑容明媚到讓人的心情似乎都變得好了一些。
陸時鳴並不喜歡園藝,平常照顧植物時神情也都是冷淡的,只是在做一項重複無趣的工作,但這些日子,來到陽光房裡做例行的工作時,他的嘴角卻總會不自覺上揚一個微小的幅度,不太明顯,卻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柔和了些許。
“什麽事?”他問一回家就急急忙忙跑到自己身旁的江陽。
“也沒什麽事,就是緝妖實踐課的期末考試,老師說會由緝妖司或者萬象局的領導來打分……”江陽說話時看著陸時鳴。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陸時鳴淡淡答說:“是有這種傳統,但我一般不過問這種事。”
“我想也是。”江陽說是這麽說,心裡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他早知道陸時鳴是個根本不怎麽管事的掛名顧問,自然更加不可能做這種考試的評委,然而急急忙忙跑回來,聽到確切答案後,卻還是有點失落。
陸時鳴給手頭這盆花澆完了水,又拿起一塊乾淨的布,擦了擦那朵毛線向日葵,他突然說:“你想讓我去做評委?”
“可以嗎?”江陽立刻抬頭。
“可以,但不合適。”陸時鳴將向日葵上上下下擦了一遍,但還是有些毛線縫隙裡的灰難以清除,他微微蹙起眉頭,用手指在其上一點,指尖下便生成一小簇旋風,風吹入那些難以擦拭的縫隙角落,將灰塵都帶出後,他像是終於滿意了,觀賞擺弄著向日葵的笑臉。
“為什麽?”江陽問。
“我是你的老師,不適合給你打分。”陸時鳴看了江陽一眼。
江陽恍然,也是哦,他跟陸時鳴的關系,其實不算是師生,而更近似於師徒,雖然他知道陸時鳴並不會因為這個而給他多打分,但按理說,還是要避嫌的,不然即便靠自己拿了高分,也難免有人會說閑話,覺得他的高分來自於陸時鳴的偏袒。
尤其,他是陸時鳴私生子的謠言至今還在學校內流傳。
“但……”陸時鳴話鋒一轉,“如果是作為巡考監察的話,可以。”
巡考監察並不直接參與對學生的打分,而主要監察學生是否有作弊,監考老師是否玩忽職守等風紀問題,不過,這種實踐考試想作弊是幾乎不可能的,尤其考試地點還是在緝妖司提供的一個結界裡,因此,巡考監察的意義不大,就是一個在旁圍觀喝茶、可有可無的職位。
這倒是正適合陸時鳴,江陽想讓陸時鳴去並不是想讓對方給自己打高分或是開後門幫他作弊,只是因為他感覺有陸時鳴在的話,他心裡對考試的緊張會緩解許多,也會更有底氣一點。
“那……老師,你會去做巡考監察嗎?”江陽期待地問。
陸時鳴只是說他可以去做巡考監察,而沒有說他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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