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陸世安對嗎?”
“你覺得我把你當替身?”
高傲如陸雲城,也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替身嗎?
顧安北眉眼裡都是溫柔,他伸手,捧住陸雲城的臉,輕輕的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嘴唇。
語氣輕輕,“你是城哥,是陸雲城,我怎麽會分不清。我現在問的是城哥。”
頓了一下,顧安北看著陸雲城的眼睛,他的眼神那麽蠱惑人心,自帶魅力,“城哥,你願意當我男朋友嗎?”
陸雲城伸手扶住顧安北的腰,他看著顧安北因為緊張,而呼吸越來越不均勻,一張臉帶著病態的白。
他病弱,卻生著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俊美臉龐,因為病態而更添破碎感。
湊的太近了,都會被他的美貌擾亂心神。
陸雲城朝後仰,他後退了兩步,在顧安北期待的視線裡。
他說,“我考慮一下。”
顧安北沒有追纏,他說,“好,考慮好了就快點告訴我。”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但陸雲城就是能看出來,顧安北眼中那種可憐感,他怕他時間不多,他怕他等不到他了。
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陸雲城心裡。他轉身,推開了窗戶,靠在窗邊抽煙。
清晨的陽光撒在樓下的花園裡,給綠色的植物鍍上一層淡金色,樓下醫護和買飯的家屬,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來來往往。
卻不覺得熱鬧,隻覺得人生百態。
顧安北自己在床上坐了一會,他就起來了,扶著牆,按住腰朝浴室走。
陸雲城余光掃見他的動作,不由得氣笑了,“至於嗎?還沒怎麽著就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他譏諷他脆弱。
卻沒有想到顧安北輕輕笑了笑,才說,“縱一次也就少一次了。”
他頭也沒回,像是很稀疏平常的說著這句話。
這個心臟病患者,對死亡即將來臨那麽接受良好。
陸雲城看著他走進洗手間,他指尖半截煙灰很久沒彈,等反應過來,已經燒到了手指。
燙的他將煙丟在地上,被燙的發疼的手指垂下,卻比不及此時的心痛。
這個今天還跟他吵鬧的人,已經病入膏肓了,隨時都有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顧安北出來的時候,陸雲城已經離開了,病房裡空無一人,只有地上燒了一截煙灰的煙還冒著白煙,證明人剛走沒多久。
顧安北坐在病床上,他拿出手機,處理了一些消息,輕輕咳嗽了兩聲。
他找到同學的微信,“一會你把我的病例拿過來,我有用。”
同學回的很快,“你要看造假的還是真的?”
“假的,真的你和我說就行了。你過來一趟會死?”
“我很忙的,我一會有個研討會,要出差。”
“給你加一萬。”
“你加十萬也不行啊,我叫實習生過去。”
“就十萬,過來。”
“好嘞,顧大爺,小的這就過去。”
陸盛集團。
陸雲城把簽好的文件合上,跟陳什說,“晚上的飯局都推了,備車我去醫院。”
陳什畢恭畢敬的一低頭,隨後才想起來匯報,“可是齊老爺子過生日,請了您過去的。”
這是長輩的,不過去怕是不好。
陳什也是提醒了他。
陸雲城也才想起來,上午齊檸還給他打來了電話,他竟然都忘了,一忙完就滿腦子要去看那個病秧子。
他用手按了按眉心,問陳什:“我叫你備的禮拿了嗎?”
“是顧助準備的,已經備好了。”
“拿來我看看。”
陳什叫人把東西拿了進來,是明清的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古董字畫。
陸雲城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這東西不好找,他也有心了。”
陳什在一旁看著,也評價,“顧助是上了心的,您交代給他的事情,他看著都用心。”
陸雲城低頭看了看腕表,“他吃飯了沒?”
吃飯這樣的小事,陳什一怔,沒有想到陸雲城會問的那麽細致。
忙說,“我去問。”
陸雲城又說,“我直接打給他,你去準備吧。”
陳什擺了擺手,讓拿著字畫的人下去,他也轉身出去了。
陸雲城站在落地玻璃前,他俯瞰著這座城市,打給了顧安北。
顧安北那邊輕聲咳嗽了一下,才說,“今天是齊老爺子過生日,禮物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想討他的歡心不難。”
“我知道,我看了。”
“嗯。”
“吃飯了沒有?”
“沒什麽胃口,吃了一點。醫生說我可以出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陸雲城已經訓他了,“想什麽,剛進去就想出院了,你身體什麽樣你心裡沒數?”
“我一個人住在這裡,害怕。”
顧安北放低了語調,輕輕的,“你晚上來陪我嗎?”
“我哪那麽多空,護工不是人?”
“不來就不來,怎麽那麽凶。”
顧安北委屈。
“我......”
不等陸雲城再說什麽,顧安北就掛了。
陸雲城捏著手機,膽子肥了,還敢掛他的電話。
齊老爺子的生日宴,陸雲城的字畫出盡了風頭,畢竟這種真貨是不好找。
散場的時候,齊檸跟陸雲城湊一起抽煙,“你小子可以,討了我爺爺歡心,那項目的事,你就放心吧,落不到別人身上。看不出來啊,這麽深藏不露,東西不好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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