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了想喝水,還沒張口,水杯就會放到他的唇邊,溫熱的水會滋潤他的喉嚨。
太溫柔了,像是在彌補昨天的無法陪伴和電話不接。
身體也非常清爽,應該是他昏睡過去後,時薄琛抱他去清洗的。
謝南觀側過身,看向身邊的位置。
是空的,他摸了摸,冰涼一片,看來時薄琛離開很久了。
他定了定神,而後平淡地接受了一切。
又是這樣。
時薄琛又沒等他醒來就走了。
哪怕再溫柔,時薄琛都不會等他醒來,不會像個戀人互相擁抱著小小地賴一下床。
溫柔是真的,沒有任何留戀也是真的。
他們這次短暫的見面,依舊僅限於一場模糊接吻。
如果不是他生病,一整夜的情事也會是在所難免。
他早就習慣了時薄琛的這種風格,如果哪天時薄琛抱著他等他醒來,那才叫怪事。
謝南觀起身去拿手機,想要查看現在的時間。
長久形成的生物鍾讓他每天都能雷打不動早起,但今天的身體太過沉重,他不確定有沒有起遲。
但當他將手伸向床頭櫃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從未出現過的首飾盒,看起來昂貴而又精致。
第2章
看著那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首飾盒,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上謝南觀的心頭。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時薄琛和他做完愛,就會送一件特別貴重的東西給他,要麽是價值連城的手表,要麽是當季高定,亦或是其他昂貴的東西。
有時候心情好了,時薄琛會讓謝南觀試一試,看一看穿戴在謝南觀身上的效果。心情若是不好,時薄琛通常撂下東西就走,也不管謝南觀需不需要這些東西,以及願不願收下它們。
但無論時薄琛送的是什麽,又給出怎樣的表現,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像宿客留下賞金。
對於時薄琛來說,謝南觀到底喜不喜歡這些,一點也不重要。
謝南觀並沒有打開首飾盒,只是盯著看了一會,就把它收了起來,和時薄琛以前送的禮物放在一起。
他現在的工作是一家攝影公司的助理,平時除了協助完成攝影工作之外,還要充當後勤人員,留下來收拾場地,有時候人手實在不夠,他甚至還要幫場工撘建背景板。
總之,他的每一項工作都又重又累,根本沒有機會能穿戴時薄琛送的禮物。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將這些東西賣掉換錢,這樣不僅可以還上家裡欠下的巨額債務,也能讓他和妹妹過得輕松點。
但每次猶豫過後,他都會將這些東西收好,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他始終相信,他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還清那些債務,帶著妹妹過更好的生活。
況且於謝南觀而言,這些東西或許算是時薄琛寵溺他的證明吧。
多麽奇怪的證明,他卻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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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觀是幸運的,他踩點趕到了公司。
公司裡的老員工有自己的小團體,對於謝南觀這種半途加入的新人,他們壓根不會花時間去搭理。
再加上謝南觀沒有任何過硬的身份背景,就更加不會有人來主動跟他說話,更別提帶著他了。
沒有前輩帶著,謝南觀在這裡只能做一些累活,完全沒有資格去參加公司的員工會議。
沒法參加公司會議,也就無法提前知道每天的拍攝內容,一切只能隨機應變。
不過好在這裡的工資很高,就算是他這種底層的員工,工資也非常可觀。因而對於這種小小的針對和排擠,謝南觀壓根沒放在心上。
謝南觀將東西放好,吃了退燒藥後戴上口罩,就默不作聲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他的高燒還沒退,頭昏昏沉沉的,昨晚雖然被照顧得很好,但總歸是做到了半途。
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謝南觀只能強撐。
燈光還沒架起來一會,門外就傳來嘈雜聲,隱約還能聽到負責人有些刺耳的諂媚聲。
謝南觀不禁對這次的拍攝對象產生好奇。
這家攝影公司在C城裡是數一數二的,曾幫影帝影后拍過封面,衝上過海外的排名,因而有著自己的傲氣,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特別高貴的人,負責人絕對不會多看一眼,更別說發出這種諂媚的語氣。
其他人也被門外的聲音吸引住,齊齊往那邊看去。謝南觀也不由得注意到了那邊。
只見一個眉眼尤其精致的男人信步走了進來,眼神中帶著蔑視。男人身後跟著兩個保鏢,個個身材健壯神色凜冽。
謝南觀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但始終想不起來,只是感覺很熟悉。
員工們不禁被這種氣場震得屏住了呼吸,同時又覺得很是誇張,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男人巡視了一圈拍攝場地,眼神中的輕蔑和嫌惡更加明顯,看到謝南觀那一刻,男人的眼神一頓,眼底浮現出了玩弄的意味。
男人擺擺手,示意保鏢和負責人留在原地,徑直向謝南觀走去。
因為低燒的緣故,謝南觀一時沒反應過來。
當男人走到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像張巨網籠罩在他的身上,謝南觀才猛然回神。
氣勢帶來的壓迫感,謝南觀避無可避。
看著男人的臉,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像是洪水一樣勢不可當。可謝南觀始終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遇見過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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