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一個玩過好幾場的人,立刻就明白過來這個漂亮的青年身上發生過什麽事情。
無非就是那點擰巴的愛因為各種原因不肯說出來,現在變得不敢再愛了。
余年笑了:“南觀,你還愛他嗎?”
謝南觀抬起頭,眸子因為醉意滿是茫然,他迷茫地看著對方,似乎是不明白對方是在問什麽。
等了很久,余年都沒聽到對方回答。
余年也不是很在意對方的回答,反正大家來這裡,都只是玩個相遇,最好就是能約個一夜情,滿足一下各自的生理需求。
至於愛還是不愛,對方有沒有對象,這些都不太重要。
謝南觀想再點些酒,但手沒扶穩落了空,眼看就要額頭磕在桌上,又被余年眼疾手快用手掌托住。
就在這麽一瞬間,謝南觀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看見了時薄琛。
但怎麽可能,時薄琛又不是同性戀,怎麽可能會來gay吧。
一定是腦子提早撞到了桌子,所以眼睛也跟著看錯了。
謝南觀的額頭隻淺淺地觸到了那道帶著暖意的手掌,就迅速撤開,但身體還沒後退,就被余年抱在了懷裡。
他瞬間僵住,甚至忘記了掙扎。
“南觀先生,如果今晚你願意......”他在謝南觀的耳邊低聲呢喃,“就跟了我吧,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除了和時薄琛交往的那三年,他從來沒聽到過這麽露骨的話,因為酒精的作用,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只在對方的臂彎處露出一雙眼睛,呆呆地眨巴眨巴。
余光之間,越過余年的肩膀,他好像又看到了時薄琛的身影。
他眨巴眨巴眼睛,努力睜大,以為又是幻覺,竟然看到那道身影直直地往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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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時氏之子這個身份和地位後,時薄琛做什麽都難,進入攝影圈後,也都是從頭做起,一步步慢慢學。
圈子裡的人都是這樣,以利益為主,當知道這個人沒什麽可利用反而肯呢個會給自己的家族增加負擔後,都會選擇遠離。
時薄琛離開時家後,沒有一個人來詢問他的情況,也沒有一個人再向之前那樣,給他足夠的面子。
舉步維艱,是時薄琛進入攝影圈後深有體會的一個詞。
他事事碰壁,在謝南觀曾待過的第一個攝影公司裡,幹了不少雜活才得來一份助理的工作。
這也是一個叫“米麗”的同事為他爭取來的。
第二個攝影公司對他好些,並不看他現在的落魄,但因為他對攝影一竅不通沒有任何基礎,帶他的經理溫理川好幾次都沒控制住脾氣。
他才知道,原來謝南觀曾經過得這麽苦。
而他,總是高高在上投以蔑視和輕佻的目光。明明他的南觀在努力生活,在努力過著更好的日子,可他卻......
他恨自己,知道自己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可是,他還不能死,他要向謝南觀道歉,告訴他,之前他的所作所為,錯了。
從公司裡邊求來拍攝宣傳照的機會,就意味著時薄琛要被牽製於人。
拍完宣傳照發完成片,副導演約時薄琛出來喝酒。時薄琛想拒絕,但對方開出了一個很誘人的條件:留在劇組裡。
比起丹尼爾,副導演負責劇組裡除演員外人員的調動,誰走誰留,全是他一人說了算。
其實他明白,對方其實早就看中了自己,但總得有利益交換。副導演是異國人,不了解華國的事情,並不知道他是曾經赫赫有名的時氏集團繼承人。
開出這種交換的條件,也只是為了給他一些理由順理成章地留下來。
雖然這個理由很冠冕堂皇,很奇怪。
時薄琛太想留在謝南觀身邊了,所以他根本沒有思考那麽多,直接點頭說好。
副導演挑了一個gay吧,說是最近要拍攝一部同性戀放浪形骸題材的電影,要來這裡找找靈感。
“時薄琛你也是同性戀吧?”副導演喜歡有話直說,“你就別喜歡謝南觀了,他又喜歡的人了,不然為什麽看都不看你一眼?”
時薄琛被戳中了心事,心臟像是被揪起一小塊又狠狠擰轉。心臟的痛讓他本就不太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就算在五顏六色的燈下都異常可憐。
“被說中傷心事了?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嘛。”副導演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雖然我覺得謝南觀也挺好的,但畢竟人家堅定愛著那個人,你就別湊合上去了。”
見時薄琛不說話,他隻好歎了口氣:“我帶你來呢,也是想你在這裡遇到一個好的良緣。我覺得你的攝影技術特別和我眼緣,順便著就看你這個人順眼。”
“不準走啊!必須等我!不然就不讓你留在劇組裡邊!”
說完,副導演就拍拍他的肩,端著酒杯往舞台中央正在跳舞的男人走過去。
副導演一走,站在二人不遠處的嬌小男生就開始走過來主動搭訕,更有甚者開始往他手臂上搭,主動投懷送抱。
時薄琛立刻冷下臉來,冷言趕走了不少送上來的嬌弱男人。
他不喜歡這裡,但為了繼續留在劇組,還是找了個相對而言比較安靜的角落,一個人喝悶酒。
他冷著臉,加上本就氣質冷戾,這麽坐著一個人喝酒,讓人不敢靠近。
在附近早就看上他一直打轉的嬌弱小零,更是被對方的表情嚇得腰肢一顫,暗自遐想了一下就去找別的目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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