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覺,妹妹是誤會了他們兩個人的關系。
他想解釋,卻聽到時薄琛突然說:“我會照顧好他的。”
他甚至聽到身旁的時薄琛溫柔地笑了一下:“妹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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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那通電話,謝南觀本想對時薄琛的擅自開口生氣,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這個人捂住頭,撐著椅子邊沿,表情很不舒服的樣子。
眼看著時薄琛就要倒下,他只能撇開剛才的不自在,扶住對方的手臂,擔心地問:“你怎麽了,是不是頭疼又犯了?”
他知道時薄琛有頭疼的毛病,沒想到三年過去了,這個人身上的毛病還是一點都沒好。
而聽到詢問後,時薄琛霎時頓住。
他知道自己剛才突然出現在謝楠瑤面前,還不經允許就說了那些話,肯定會惹謝南觀生氣,所以他裝病,想要獲取謝南觀的關心而不是責備。
他知道,他的南觀最是心軟,一旦看到他難受了,肯定就會立刻關心他,剛才的事情就會被拋到腦後。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南觀還記得他的事情。
是不是說明,他的南觀心裡還有他?
他欣喜若狂,病都忘了裝了,立刻輕輕捧住青年的臉,就要吻上去。
“時薄琛......!”謝南觀瞬間瞪大了眼睛。
就在兩唇即將相觸的那一刻,不遠處傳來說話聲。
謝南觀霎時反應過來,也不管這人是真疼還是假疼了,直接一把將人推開,自己捂住嘴後退了好幾步。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心情,但控制不住生理上的心跳。
心跳如雷鳴,那跳動甚至撞擊著他的耳膜,讓他聽不見任何聲音。
“南觀......”
時薄琛沒有防備,被推得後退了幾步,看著對方的動作,剛才還欣喜的心情現在立刻像是被浸在了冰水裡,涼得整個身體都抑製不住地難受。
都說情緒會影響身體狀況,時薄琛這才知道,原來這句話是真的。
他的頭變得抽痛,一股一股地像浪潮一樣,不斷地席卷他大腦裡的每一根神經。
“時薄琛?”副導演的聲音傳了過來,謝南觀往那邊看去,只見丹尼爾他們都過來了,“你們原來在這邊休息啊,怪不得找不到你們兩個。南觀,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謝南觀別開臉,用手背給自己的臉降溫:“沒事,可能穿太多了。”
副導演看了看青年身上裹得一層又一層的衣服,信了。
這個裹法,怎麽跟華國的粽子似的,是最近流行的裹法嗎?
別說,放在謝南觀身上,倒也挺好看的。
他又看向時薄琛,當看清楚對方的臉色後,連忙走了過去扶住:“你怎麽了時攝影,怎麽臉色這麽差?”
時薄琛勉強站穩,單手扶住自己的額頭,強撐著笑了笑:“老毛病,頭疼犯了。”
說著,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看謝南觀。
這回他是真疼,他不想讓謝南觀覺得他在撒謊。
雖然他剛才確實有欺騙的成分在。
青年聽到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看著他。那雙深色的眸子裡是擔心,還有明顯的懷疑。
看吧,他的南觀又要討厭他了,他真是笨。
時薄琛內心抽痛。
明明知道南觀不喜歡被他騙,可是為什麽他又這樣做。
時薄琛狠狠地咬牙,決定找個謝南觀看不見的角落,給自己幾拳。
“頭疼犯了啊,”副導演摸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繼而又看向謝南觀,“南觀,你不是說學過按摩嗎?專門舒緩頭部疼痛的那種。”
謝南觀沉默地垂下頭,沒說會也沒說不會。
時薄琛看著他,內心波瀾起伏。
他還記得,三年前謝南觀還愛著他的時候,經常會讓他枕在腿上,給他按摩頭部。
一開始,南觀的手法很生疏,經常會把他揉得更疼。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南觀的手法就越來越熟練,總是能舒緩他的疼痛。
原來,那是南觀專門學的啊。
是為了他嗎?
只能是為了他吧。
可就在這時,副導演又說:“之前還看你幫丹尼爾揉過呢。”
說著,又看向時薄琛,笑著介紹:“當時丹尼爾頭疼得不得了,謝南觀就讓他枕在腿上,按了一會兒就舒服了。”
“是吧,丹尼爾。”
丹尼爾沒想到副導演會在這麽多人面前提這事兒,怪不自在的,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聽到這話後,時薄琛剛要露出來的笑容立刻僵住,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謝南觀,祈求謝南觀能夠否定。
但沒有。
謝南觀只是淡然地聽著,用沉默作了回答。
看到青年沉默地肯定了這件事情,時薄琛的頭疼更加嚴重,疼到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時攝影好像更疼了,南觀,這家夥就交給你了啊!”副導演把扶著的時薄琛往那兒推了一把,“特批你倆再休息十分鍾,盡快啊!”
說完,就拉著其他人走了,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
人一走,時薄琛就再也堅持不住,走上前將謝南觀擁了個滿懷。
謝南觀被擁得往後踉蹌了一兩步,本想把人立刻推開,但想起對方剛才的頭疼,猶豫了一會後,還是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
察覺到青年的猶豫後,時薄琛欣喜若狂,卻又心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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