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在體內肆意發酵, 凌湛能感覺到意識在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右手放在單溪腦後,輕輕用力把他帶到自己身邊。
湖面吹來的夜風濕鹹,凌湛覺得自己的大腦也被吹得昏昏沉沉, 閉上眼睛低下頭,眼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一直沒有動靜的單溪卻突然大睜雙眼, 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張大嘴巴就是一個震天響的噴嚏。
驚得旁邊草叢裡的清脆蟲鳴都跟著安靜了幾秒。
“哈, 真他娘的舒坦多了……”
單溪這個噴嚏打的巨爽, 本來那點醉醺醺的酒意也全都跟著一起噴了出去, 抬手揉揉鼻子, 人都清醒了不少。
抬頭看看, 這才發現跟前還坐著一個人,此刻正黑著一張臉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單溪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沒發現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看什麽啊。”
凌湛欲言又止,抬手拍拍自己被扯皺的襯衫。
“沒什麽,你喝多了。”
“沒有,這才多點,剛才就太累了,打了個盹而已。”單溪揮揮手,撿起剛才倒在地上的易拉罐:“幾點了啊。”
凌湛看一眼手腕:“十點多了。”
“這麽晚了!”單溪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我要趕緊回去了,不然老大他們找不到我又要囉嗦。”
凌湛跟著站起來:“你過敏是不是好一點了。”
單溪抽抽鼻子:“是好一點了,最近桂花香沒那麽濃了。”
凌湛把地上的空罐子收起來扔到袋子裡:“那趕緊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要正式演出了,不要緊張。”
“緊張個毛毛球。”單溪撇嘴:“可算是要結束了,學生會長簡直就是魔鬼,虐身又虐心,上大學兩年就沒這麽累過。”
“是嗎。”凌湛笑笑:“我倒覺得這幾天挺有意思的,很開心。”
單溪受不了的看著他:“每天都被罵出花了還開心,受虐狂啊你。”
凌湛還是笑眯眯的,不再言語。
真是沒救了,單溪搖搖頭,被一陣冷風吹得打了個擺子:“別在這廢話了,趕緊回去吧。”
“你先走吧。”
單溪看著他:“咱們倆宿舍在一起,回去順路啊,一起唄。”
凌湛搖搖頭:“我還有點事。”
單溪一臉狐疑:“什麽事不能明天再乾,這夜黑風高的,該不會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
凌湛瞅他一眼,突然彎腰湊到他面前。
單溪嚇一跳,強穩住沒有後退,挺起胸膛:“幹嘛!”
凌湛笑了笑,聲音低啞:“夜黑風高,想乾點見不得人的事。”
單溪愣了兩秒,臉上驀的竄起一陣熱度,氣得抬手把人隔開:“有毛病啊你。”
凌湛不再逗他,直起身後退兩步,雙手抄進兜裡:“快回去吧。”
單溪瞅著他幾乎快淹沒在夜色裡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心裡頭突然有些漲漲的,揮了揮手,強行壓下這陣煩躁的情緒。
第二天國慶晚會如期舉行,今年雙會聯辦,也算是東皋一件大事,一大早校園裡各個角落就能感覺到不同以往的熱鬧氛圍。
徐子漸從早上開始就沒有上課的心情,抓心撓肺的想趕快到晚上去看晚會,前幾天他有幸去參觀了一下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排演現場,好家夥,直接被一草一花的神仙組合驚到目瞪口呆。
期待度瞬間拉到最滿,他可太想看到今天晚上他們家溪寶驚豔四座,大殺四方的畫面了。
為了更好的準備晚上的節目,柏漸強製要求凌湛和單溪下午的課翹掉,早早地就去小禮堂後台待命。
因為大會馬上就要拉開帷幕,小禮堂的氛圍也顯得比平時更加熱鬧緊張許多,後台的人忙前忙後,連停下來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單溪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著,拿著劇本打算再背背台詞。
正入神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有人想進後台,但學生會的人卻攔著不讓進來。
這幾天一直都有這樣的事,無非就是一些想偷偷來看他和凌湛的小學妹,單溪早就見怪不怪了。
本來就跟他沒關系,他也不打算管這個閑事,奈何外面實在吵的太過激烈,眼瞅著學生會就要動用武力手段趕人了。
什麽人竟然這麽堅持,單溪好奇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讓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當下就放下手裡的劇本走了過去。
“同學。”
伸手拍拍學生會路人甲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這位是我的朋友,可以通個人情讓他進來坐會吧。”
路人甲本來還很生氣,這會看到單溪人畜無害的笑臉,態度立刻就軟了很多,紅著臉連聲說可以可以。
單溪跟他道了謝,看向對面的人:“喲,小學弟,我們又見面了。”
許西看到他還有些愣神,他懷裡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反應過來後立刻把花藏到了身後,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單,單溪學長好。”
單溪挑挑眉:“藏什麽啊,是要送給凌湛的吧。”
一眼就被戳穿的許西很是不好意思,紅著臉輕輕點頭。
單溪一直都對這小孩挺有好感的,拉著他往裡面走:“先進來說話吧。”
後台什麽都有,基本就是一個大型的雜物道具間,單溪找了個能坐下兩個人的地方,拿了瓶水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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