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奕明又問:“你生日想怎麽過?”
方言:“我還沒想好怎麽過。”
“方言……”桑奕明電話那頭有風聲,叫了一聲方言就不說話了。
方言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桑奕明繼續說話,把手機免提關了,拿起來貼在耳邊:“怎麽了?”
桑奕明站在一棵開滿了花的刺槐樹旁邊,他後背往樹乾上一靠,上面的花就往下落,他隨手接了片白色花葉撚在手指間說:“以後你想要什麽,想做什麽,不開心了,跟我說好不好?”
方言沒說話,這麽多年,他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開心的,或者不開心的,他總是會選擇自我忽略,實在忽略不了的,他就自我消化解決,時間長了,也早就成了他的習慣。
現在桑奕明突然跟他說這個,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桑奕明繼續說:“我們當年衝動下結了婚,這次我們一步步都補回來,我沒談過戀愛,有不好的地方,你要跟我說,你想要什麽,也跟我說,不然我怕我會猜錯……”
大俊又汪汪了兩聲,方言突然笑了:“我也沒談過戀愛,但現在我們也不是在談戀愛。”
桑奕明扔了手裡被揉碎的花瓣,不再靠著樹乾站直身體:“那什麽時候才算談戀愛?”
方言想了想說:“我不知道。”
桑奕明也想了想:“等你說算的時候告訴我。”
作者有話說:
來了寶子們,明天有點事要忙,晚上估計會晚一點更新,大概在12點後~
第43章 言言,我以後這麽叫你
桑奕明回來後去找方言,姥姥正在客廳裡給方言剪頭髮,方言坐在客廳中間的椅子上,濕頭髮往前梳著,蓋住了大半張臉,只有露著白皙精致的下巴。
桑奕明手裡拎著三大箱車厘子,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走過去伸手要去接姥姥手裡的剪刀:“姥姥,我來吧。”
“你比我剪的好,”姥姥把梳子跟剪刀遞給桑奕明,“你給言言剪吧。”
方言眼睛前面有梳下來的濕頭髮擋著,從發縫裡只看到了桑奕明身上被細發絲分割開的白襯衫跟皮帶,又很快閉上眼。
桑奕明已經很久沒給方言剪過頭髮了,但手上的動作還是很利索,左手拿梳子,右手拿剪刀,黑色的碎發不停落在地上。
姥姥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桑奕明以前給方言剪頭髮很少會說話,隻專心手上的動作,快剪完的時候,桑奕明突然叫了方言一聲。
“方言。”
“嗯?”方言閉著眼,用鼻音出的聲。
“好像我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叫你全名。”
“嗯。”
“從小就是這麽叫你。”
“嗯。”
“我是習慣了。”
“嗯。”
“以後我改改?”
方言挑挑眉,眼睛往上看,桑奕明的下巴線條分明流暢,在瘦了之後顯得更銳利了,他問:“改什麽?”
“稱呼,叫方老師?”桑奕明試著問,眼睛還在手指間捋起來的方言的頭髮上。
姥姥在旁邊插嘴:“學生都這麽叫他。”
“那換一個,言言?”桑奕明又換了一個稱呼,雖然是第一次這麽叫方言,但只要開了口,叫起來就很順口。
方言沒說話,桑奕明又叫了一聲:“言言,我以後這麽叫你?”
“奕明叫你呢,”姥爺在旁邊提醒方言,方言終於出聲答應了:“嗯……”
姥姥在旁邊一直觀察著桑奕明,她的注意力還在桑奕明身上,因為之前的事她還沒弄清楚,桑奕明到底為什麽天天捯飭自己。
桑奕明給方言剪完頭,公司裡有事就要走,跟姥姥說吃不完的車厘子最好放冰箱裡。
方言說:“你帶的太多了,我給小姨還有我哥他們送過去兩箱。”
“好。”
姥姥叫住桑奕明,她去廚房洗了一些車厘子,找了個乾淨的盒子先給桑奕明裝上一盒,剩下的盛在碗裡端到茶幾上。
外面已經開始下雨了,姥姥又提醒桑奕明路上慢點開車。
等桑奕明一走,姥姥直接坐在方言身邊的沙發上,試探著問他:“你發現奕明最近的變化沒?”
方言捏了個車厘子給姥姥吃,姥姥沒心情吃東西,搖搖頭說不吃,方言把車厘子放進自己嘴裡說:“是變了一點兒。”
比之前話多了,身上有人氣兒了,也不那麽冷冰冰的了。
但桑奕明的這些變化只是對方言的,他在其他人面前還跟之前一樣。
姥姥的注意點跟方言的不一樣,直接問:“言言,你倆現在是怎麽回事?婚都離了,你們現在算是什麽關系?”
姥姥這個問題把方言給問住了,嘴裡的車厘子慢慢嚼著,紅色的汁水從嘴角往外滲了一點,他又伸出舌頭舔掉。
他也無法定義現在跟桑奕明的關系,婚已經離了,他們沒了婚姻關系,要說什麽關系都沒有,桑奕明還天天來找他,要說是情侶,也不是,藕斷絲連也不準確,就跟外面的雨一樣,淅淅瀝瀝下不大也不會停。
“我也不知道算什麽關系。”
姥姥急了:“我就直問你吧,奕明是不是在外面談朋友了?如果他在外面談朋友了,這頭再拖著你,這樣可不好啊,這樣堅決不行,你要跟他說清楚。”
“他外面應該沒人,”方言說,“他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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