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方言的那句“敗家”,桑奕明聽著就很受用,方言是心疼錢了,而且桑奕明單方面把方言說的家,當成是他們兩個人的家。
桑奕明又給方言剪過一次頭髮,方言不得不承認,桑奕明的手藝確實比之前進步了不少,這次剪得比以前有型多了,以前全靠方言自己那張臉來撐髮型。
這次剪得比平時要短一些,方言耳朵跟額頭都露出來了,看著清爽又精神,本來方言的臉就實在不顯年紀,怎麽看都看不出來他已經30多了,現在這樣就更顯小。
方言很滿意,對著鏡子看了半天自己的新髮型。
他身後剪頭髮的那位眼睛也是直的,桑奕明此刻認真看方言的眼睛像把磨尖的箭,直直插在方言身上。
但他骨頭裡的欲望又好像被不停吹大的氣球,膨脹膨脹再膨脹,都快要把他的身體撐炸了。
棲南回姥姥家吃飯,看到方言的新髮型,又聽說是桑奕明給他剪的,桑奕明還特意報了個班。
他跟桑奕明說,以後也讓他剪。
桑奕明當場毫不留情拒絕了棲南,說他隻給方言一個人剪。
棲南點著根煙,“嘖嘖嘖”了好一聲,開著玩笑說:“我還以為這人變了呢,敢情還是這麽無情。”
方言看著棲南夾煙的手,皺了皺眉問:“你最近怎麽抽煙這麽凶,從進門開始,已經是第三根了。”
“有這麽頻繁嗎?”棲南最近心煩,抽煙的頻率高了不少,沒留意自己到底抽了多少根煙,被方言一提醒就把煙掐了,走到床邊打開窗戶通風透氣。
方言敏銳地察覺到了棲南有些不對勁,情緒不好,他也走到窗邊:“你最近情緒不好啊,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沒有,沒什麽事兒。”棲南否認,他沒在姥姥家多待,跟方言擺擺手,說了句我不在家吃晚飯了,轉身就要走。
棲南走的急,沒拿車鑰匙,方言讓桑奕明去給他送出去。
桑奕明送完車鑰匙從巷口回來,還扭頭看大門方向。
方言問他看什麽,桑奕明不太確定地說:“剛剛巷子中間有個男的上了你哥的車,我只看到一個側臉跟背影,看著有點兒像小朝。”
“誰?小什麽?”方言手裡剛拆開一個貓條,正在喂元寶,沒聽清。
“像朝岸寧。”
“朝岸寧?”方言聽到這個名字,聲音都拔高了。
朝岸寧是誰,方言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畢竟他們在這個大院兒裡生活了好幾年。
小時候這個大雜院兒住了三戶人家,朝岸寧家租姥姥的偏房住,朝岸寧從小就愛黏著棲南,而且方言從見他的第一面就感覺到了,朝岸寧很排斥他。
只因為他是棲南的弟弟,朝岸寧從來都自稱是棲南的小弟,只要棲南在,他必定霸佔著棲南。
後來朝岸寧上高中後,他家裡出了事,朝岸寧一夜之間消失,棲南找過他很久,光尋人啟事就貼了好幾年。
方言攥著貓條跑到大門口去看,但他什麽都沒看見,棲南的車早就沒影兒了。
“你確定你沒看錯嗎?”方言有些不可思議。
“應該沒看錯。”桑奕明說。
方言又給棲南發了條短信,棲南到了半夜才回,說那人確實是朝岸寧。
既然人已經回來了,方言讓他有時間約著一起吃個飯,棲南明顯不想說這個,隻說到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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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送方言回家之後,劉項然從原來的偶爾跟劉琦旁敲側擊打聽方言的事,變成了經常打聽。
劉琦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也想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取向,也知道方言的臉有多吸引人,隱約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的苗頭,明著暗著點了劉項然幾次,說他們不合適。
而且那天她看桑奕明去接方言下班的架勢,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是離婚後的狀態,看著倒很像是假離婚,比如新聞裡常說的,離婚買房什麽的,總之她又提醒了劉項然幾句,讓他別費時間了。
劉項然打著哈哈蒙混過去,沒說自己到底是什麽想法。
劉項然在國慶期間約方言一起出去吃飯,方言沒時間就沒答應,他有時間也不會答應。
一開始他以為桑奕明是吃乾醋,純粹是捕風捉影自己瞎琢磨,他以前還沒見過桑奕明過度焦慮的模樣,現在甚至對自己的年齡產生了危機感,好幾天半夜給他發信息,討論年齡跟時間問題,甚至談到了死亡。
但後來方言也看出來了,劉項然在微信上找他聊天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甚至幾次有意無意透露出想要追他的想法。
方言從一開始就隻當劉項然是劉琦的弟弟,隻把他當成個小孩兒看,而且方言不會故意吊著人玩兒,他一直跟劉項然保持著距離,也沒同意跟他單獨一起出去吃飯。
但是年輕人的熱情勁兒不是一兩盆冷水就能澆滅的,劉項然還是想方設法“偶遇”到了方言。
他順著方言拍過的那三組照片,找到了棲南的攝影工作室。
方言知道朝岸寧回來了之後,總想找棲南聊聊,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棲南一直躲著這個話題,而且整個人狀態都不對勁。
方言擔心棲南,一到周末就去棲南工作室等他,只是沒等到他哥,倒是遇見了劉項然。
劉項然說他是來谘詢創意攝影的問題,方言看得出,他是奔著自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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