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書包,小的幾乎只有林文宴巴掌大,結果像是機器貓的口袋,糯糯的小手伸進去就能拿出一份小東西來。
實在是很可愛。
這麽多蘿卜頭湊在一起,就更加有趣了。
他專注地看著畫面裡,糯糯小臉一鼓一鼓,似乎在說話,但老師隔得遠沒錄進聲音,只有大家嘻嘻哈哈嘈雜的聲響。
他好奇地想,小寶貝這是在念叨什麽呀。
重新回放一遍時,林文宴眼尾余光才注意到有人進來。
抬眸就看到端著木質托盤的男人。
托盤上有兩個白色的瓷碗。
一股子濃重的中藥味彌漫在空氣裡。
林文宴皺眉,後仰。
他作為一個成年人,自然沒有怕“苦”這一說,但是此刻不知怎麽的,就對著走到面前的人嘀咕:“怎麽這麽苦啊?”
傅煊放到床頭櫃上。
托盤上一碗是中藥,一碗看起來是蜂蜜中間有個什麽東西。
林文宴忍著苦澀的氣味,好奇地看一眼。
傅煊道:“是蜂蜜釀話梅。”
林文宴“哦”著仰眸,“阿姨真周道。”
剛才還給他拉被子呢。
——等他專輯賣錢,一定要偷偷給阿姨塞紅包。
傅煊端起中藥,嘴角浮現笑意:“我讓阿姨準備的。”
“……”
林文宴見他攪動藥湯,隨著熱氣攪散,那股子味道越發濃烈。
不會是要一杓一杓喂吧?
他趕忙伸手:“我還是一口悶比較好。”
傅煊道:“不要我喂了?”
林文宴嘴角抽了抽:“心領了。”
他接過碗,感受下熱度,隨後屏住呼吸仰頭往嘴裡倒去。
一股子滾熱的洪流,從口腔狂奔過喉嚨食道,直接灌進胃裡。
林文宴張開嘴巴準備哈氣,就被喂進來蜂蜜裡的話梅,下巴被托起抿唇。
傅煊:“含著話梅。”
拿過空碗放到托盤上。
先甜後鹹。
很奇怪的感覺,但意外地可以解除苦感。
林文宴用力抿了抿話梅,含含糊糊地道:“這是什麽偏方嗎?”
傅煊道:“我媽以前是這麽準備的。”
林文宴雙手搭在被子上看他幾秒,品嘗著話梅的味道,眨巴眨巴眼眸:“你不用去公司?”
傅煊起身時,揉了下他早起就沒有整理過的亂發:“盯著你,不然你就跑了。”
“誰跑……”
林文宴輕聲,神色明顯愉快起來。“我今天精神好多了,估計還是睡眠不規律導致的。”
傅煊慢條斯理地脫掉外套,走去衣帽間,隨後換了一身居家長袍外套,緩緩走出來時,視線望著床上的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摘掉手套。
林文宴用力吮了下舌尖話梅的味道,蜂蜜的甜味散去後,有點鹹了。
他的視線落在他手上,忽而恍恍惚惚地想,也不知道這手戴上戒指,多迷人。
正走神,他接到周老板電話。
林文宴趕忙正了正心神,心裡跟念經一樣嘀嘀咕咕:事業要緊,事業要緊。
他靠回床頭,虛虛地望著走來的人,嘴裡是同周老板說話:“……沒有生大病,就是時差沒倒好,下飛機就睡暈了。明天肯定好了。”
等傅煊走到床邊,將手套遞來時,林文宴很理所當然地抬手去接,誰知他托高了自己的手,將手套直接戴上去。
電話那頭的周老板可能是好幾天沒見林文宴,絮絮叨叨地說起家裡的事情。
之前同林文宴提過,周老板的弟弟卷了錢跑美國去了,他太太跟著去美國找人,但是這位弟弟真的是親生的,得知嫂子找他後,又往歐洲跑了。
林文宴感受手上的手套,感歎一句:“那你弟弟人脈挺廣的,又是美國又是歐洲。”
他以為傅煊要幹嘛,結果只是把手套給他戴著玩,自己則轉身去忙了。
林文宴:想立刻打電話給nono,通知小家夥,你papa真的無比幼稚!
周老板道:“文宴,我現在全指望你了。這幾首歌是真好聽啊,我已經循環播放好幾天了。我現在聽著歌,都覺得是金母雞在下金雞蛋。”
“咳咳咳——”
林文宴差點沒被口水嗆死,這什麽形容啊?!
“賣得不好你可不要找我,做人敢賭就要輸得起。”
走到書桌邊去的傅煊扭頭看他一眼。
由於這間臥室屬於傅煊一個人,主打就是一個視野開闊,起居室、書桌、主臥絲毫沒有隔斷,視線毫無阻隔。
林文宴沒注意,左手一直動來動去地在看手套,似乎要看出個花樣來。
聽周老板訴苦十分鍾後,他才道:“你也喝點水吧,不渴嗎?”
周老板重重歎氣:“昨天法務也走了。”
公司裡該走的不該走的全走了。
法務算是跟著他時間比較久的,但自從發現他詭異地押寶在林文宴身上後,法務就開始另尋高就。
林文宴坐起身,抬手隔著手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你這樣,我壓力很大的老周。”
傅煊注意到他的動作,微微眯起眼眸,打開電腦的動作微頓。
周老板道:“不是給你壓力,我就是憋著話。我太太在國外,我也不方便說這些事情。”
林文宴猜測,估計他還在給太太報平安。“你跟我說實話,你弟弟是不是已經把錢都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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