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哥哥去搞清楚你papa手的問題就回來繼續抱著你哦~
晚上九點半。
林文宴起身,同直播鏡頭的觀眾揮揮手,略有些心虛地按掉開關。
【我剛沉浸在這麽美好溫柔的夜晚裡,你給我關了?我會哭哭哦~】
【讓宴宴休息吧,這兩天應該很累~晚安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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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宴看一眼手機,上面有糯爸發的地點。
他親了親糯糯搭在被子邊緣的小手背:“哥哥去去就回~啵啵~”
管家阿姨進門代為照看糯糯。
剛才已經從傅先生口中得知,他要和林先生談點事。
林文宴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但直面管家阿姨時,有種詭異的“背著糯糯乾壞事”的心情,只能趕忙對著阿姨微笑表示感謝。
阿姨倒是一片淡然,面上不顯異常。
林文宴循著上次的記憶,向另一端的電梯走去。
糯爸在有鋼琴的地方等他。
深夜寂靜,長長的走廊,讓林文宴隱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是害怕嗎?
林文宴也搞不清楚,早知道剛才應該接受阿姨的好意,讓她找個人帶自己去的。
誰知道現在感覺有點過於安靜,腳步便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正好,耳中聽見電梯發出的輕微的“叮”的一聲,林文宴直直地迎著開啟的電梯門飛奔而去。
誰知道,裝進一個寬闊的胸懷間。
林文宴隻感覺兩人撞上時動靜不小,心臟“砰”的一聲,砸進耳膜。
傅煊扶住他的手臂,有些驚訝他突然撲過來:“文宴?”
“啊!”林文宴趕緊往後退一步,步子很大,一隻腳都踩著電梯門。
傅煊把人往懷裡按,往電梯裡側後退。
電梯門順利合上。
林文宴匆忙往旁邊站站,尷尬地雙手斜插進睡袍口袋裡,無意識地揉揉搓搓柔軟的面料,揚起笑臉,話特別密地解釋:“別誤會糯爸,房子太大,太安靜,我走得有點著急!”
——我不是投懷送抱,你懂嗎?嗎!
傅煊看著他浮誇的笑臉,透過那略微局促的眼神,看懂了意思。
“我知道。”
林文宴心道:謝天謝地,你是會讀心術的!
等稍微冷靜幾分,他感覺到身側的男人不同於往日夜晚的模樣,好像今晚是溫暖的。
依舊是深褐色的睡袍與黑色的手套,氛圍卻好似是一貫漆黑的夜色裡,有了一抹半彎的明黃月色。
給林文宴一種很好說話,很好接觸,甚至於他心情愉悅的錯覺。
電梯到樓下。
踏出去時,林文宴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糯爸你難道不解釋下為什麽會剛好出現在電梯裡?
傅煊緩緩走到客廳椅子邊。
這裡只有兩把舒適的沙發椅,中間是白瓷的藝術茶幾,上面有折射著棱光的水晶酒具。
其中一杯已經有三分之一的棕金色酒液,威士忌。
傅煊看向他:“想喝什麽?”
其實林文宴沒真的打算喝酒,但如果這麽問的話……
“不是陪你喝嗎?一樣的就行。”
他坐進舒服的沙發椅裡,後頸靠住後側過來,看他神色淡漠又專注地為自己倒酒,黑色的手套異常吸引視線。
此情此景,多像是一些黑道片的畫面。
深夜時分,大佬穿著睡袍,戴黑色手套
——殺人的時候不想沾到血跡。
尤其是男人微微俯身,遞來威士忌酒杯時,幽深的眼神裡潛藏著某種深不可測的神秘與危險。
林文宴注視著他的眼睛,輕聲問:“該不會喝完這杯酒,你要拔qiang了吧?”
說完被自己的話逗得一笑,抬手去接酒杯。
杯子不大,兩人的手指都修長,自然觸及。
林文宴快速握住酒杯,斂下嬉笑的神色:“謝謝。”
嗅到濃鬱的酒香,應該是典藏級別的。
傅煊坐進另一側的椅子,手臂放松地搭在扶手上,握住酒杯慢慢轉動,淡淡地看著林文宴品酒。
“怎麽樣?”
“很好咯~”林文宴笑得純粹,“不過酒雖很好,但不能多喝。”
不然滿身酒氣地睡在小可愛身邊,他的罪惡感會淹沒他。
他眯著眼睛看向很有藝術氣息的流線型頂燈,輕聲問,“你不會還要準備灌醉我,再告訴我神秘的家族規則?”
傅煊難得輕笑。
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麽在和林文宴相處時,會這麽輕松。
有些禁忌話題,旁人來提,他只會覺得逾越。
在傅煊的世界裡,總是存在一個明確的界限。
可以談的,與永遠閉口不談的。
連糯糯好像都在無形中受到影響。
比如,兩個人像是有一種血脈默契,從不提過世的親人。
但林文宴會輕微的觸及他的禁忌,又不讓他反感。
好像那些禁忌變得輕飄飄,也不是那麽沉重。
林文宴聽見了他很淡的輕笑,意外的溫柔。
他不敢轉過臉去,怕自己的眼神太過直白而顯得冒犯。
盡管,他好像一直在冒犯他。
傅煊手肘抵在扶手上,抬起手,緩緩轉動,眼神似乎是透過黑色的軟皮手套,看到自己的手指。
林文宴余光注視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微微扭頭注視,正好看到男人仰頭抿了一口酒,凸起的喉結有力地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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