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通過跟女童的對話,引導,發現女孩沒有開口說話的意願,同時可能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
但這並不排除女童因為缺少照顧和正確的引導才導致現在的情況。
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學習能力最好的階段,他們會模仿大人,跟同類接觸,融入人類社會。
可如果一個跟社會脫節的孩子,沒有相應的環境讓她學習模仿,那麽她可能會跟狼孩一樣,那怕有著人類的外形被人類家庭撫養,也只是個人形野獸。
好在小女孩發現及時,如果她有正常學習模仿的能力,那現在乾預引導還來得及。
接下來醫生給小女孩開了一些藥品,離開的時候,醫生還讓陳複止去藥店買一些藥水,回去用藥水洗衣服殺毒,之後,他跟女警回了警局,女警將女孩的情況跟領導匯報後帶女孩回了宿舍。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女孩不適合還給燒烤攤主,今晚暫時由女警照顧,明天再送往福利院。
如果這個攤主真的沒有能力給孩子最基本的照顧,他們得盡快找到孩子的生母。
這些就不是陳複止可以管的了,作為一個陌生人,他能做的有限。
做完筆錄出來,陳複止在報警大廳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孟昨非本來就生的高挑惹眼,他一站在空曠的報警大廳,實在扎眼。
陳複止看到他,一時有些駭然,孟醫生大概是來接他的。
出來一趟,又讓孟法醫操心了,他實在感到羞愧抱歉。
孟昨非淡漠的目光掃到他,點了點頭。
陳複止也是同樣禮貌的回了一個笑臉。
“怎麽樣?”冷淡又透著關切的聲音傳來,配上孟法醫平靜的臉,卻意外的讓陳複止感覺到孟昨非對他的關心。
“只是件小事。”自己多管閑事攬的事情沒必要再給孟法醫添堵。
孟昨非神色沒有什麽變化,閑聊般開口,“聽說你是抱著一個女孩跟警察去醫院了,不知道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陳複止未料到孟昨非知道的那麽詳細:“得進一步確認孩子是不是有精神障礙。”
孟昨非冷淡點頭:“希望她可以擺脫不負責的家人,得到很好的照顧。”
陳複止想起孟法醫也是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小女孩,想來也是跟他一樣的想法,一開始是覺得不應該插手別人家養育孩子的私事,現在得知孩子遠比看到的不幸,心裡也很不好受。
陳複止便把孩子的情況簡略講了一下,尤其是孩子可能只是缺少模仿學習的環境,才跟沒有智慧的野獸一樣,或許只要給孩子一個良好的環境,孩子可以普通小孩一樣,慢慢融入社會。
說著說著,陳複止臉上忍不住揚起笑容。
做好事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如果自己的善舉可以拯救一個人,那意義非比尋常。
他長得本就乾淨秀氣,這一笑,眉眼頓時生動起來,跟平時陰鬱的樣子截然相反。
第一次看陳複止發自內心的笑容,孟昨非眼神微頓,看向陳複止的目光慢慢幽深起來。
第二天一早,陳複止就接到了當地導遊的電話,告訴他一個小時後就到酒店樓下。
陳複止起床去吃了早飯,孟昨非也一早去了警局。
接下來兩天,陳複止跟著旅遊團打發時間,這個小縣城確實有靠旅遊發展起來的潛質。
但這裡民風彪悍,很多當地居民不改變對遊客的心態,恐怕發展的道路不會順利。
這期間,孟昨非通過職務之便打聽了一下女孩的狀況。
女孩已經被送到當地的福利院,燒烤攤主暫時被拘留,警方還在全力尋找女孩的生母。
根據攤主的口供還有當地戶籍登記查閱,攤主戶口只有他自己一人,但攤主確實已婚。
跟他保持婚姻關系的是一個比他小十五歲的女人,也就是女孩的母親,大概在兩年半前不知所蹤,根據攤主說的,女人是出軌跟情夫跑了。
他本來是本地有名的窮懶漢,四十歲了也沒娶到老婆,要不是女孩的媽媽剛好死了丈夫,又帶著一個拖油瓶沒有依靠,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所以他並不是是女孩的親生父親,對女孩沒有感情,加上女人把他當龜公,他不會好好對女人留下來的拖油瓶,想起來了給口吃的當小貓小狗養著。
警方得知這個情況,第一時間把女孩送到了福利院。
福利院了解女孩的身體情況後,並不願意接收女孩,建議把她送到特殊學校去,由專業人士照顧引導。
警方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女孩到特殊學校的費用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而且,還有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他們原以為小女孩不過四五歲的年紀,但攤主說女孩母親帶著她改嫁過來時,女孩已經快四歲了,女孩現在實際年齡,可能已經超過六歲了。
這樣一來,孩子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挽救機會。
陳複止心痛不已,但他注意一個奇怪的地方,“失蹤兩年?怎麽確認是媽媽跑了?現在人臉技術那麽發達,到哪兒都要用身份證人臉比對,兩年時間,總不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吧?”
聞言,孟昨非似是突然被點了一下般,冷眸微眯,“對,你說的沒錯,警察沒有找到那位女士的任何信息,甚至購買客車票的記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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