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鴻英也熱情和老板擁抱了一下,道:“老吳!沒想到回國第一頓就吃你家,不錯不錯。”
“……?”失了先機的顧仲茂只能尷尬上去插話,“兩位親家,我們也是好久不見了。”
老板老吳道:“這位顧先生說是要包場請你們,我立刻就同意了!我巴不得你多欠我兩個人情,再給我畫兩幅畫呢!”
老吳又對顧仲茂熱情地介紹道:“顧先生您看,這牆上的這幅畫,就是鴻英先生的手筆。”
顧仲茂:“……”這兩口子竟然有這麽大的面子?
他知道厲老爺子的大兒子大兒媳夫妻,一個是沒用的畫家,一個是沒用的女射箭運動員,沒半點商業天賦,當初老爺子想退休,讓兩口子去上了一段時間的班,差點把厲氏搞破產,直到出了個驚才絕豔的厲廷欽,才又讓厲氏重新輝煌起來。
“是不錯,鴻英先生的才華確實是當世難得的。”顧仲茂看那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應和了兩聲,道,“鴻英先生,梁女士,你們看……我們現在就入座吧?”
厲鴻英打扮隨和,梁青則是充滿英氣,說話間也是更加主動,抬了抬下巴,直接道:“行,坐吧。”
厲鴻英為梁青拉開椅子,顧仲茂瞥見,有些不以為然,對方是親家也就罷了,但在顧家,男人們談事情,萬沒有女人上桌的道理。
雙方坐下,一邊用餐,顧仲茂一邊和厲鴻英作一些場面上的客氣交流,梁青則是自己吃自己的,根本不接話。
在對厲廷欽發生的事表示了關心和擔憂,舒緩了這兩口子的心情之後,顧仲茂直入主題,道:“唉,說來也奇怪,自從小忱嫁過去之後,我們就再也聯系不上小忱了,面也見不到,電話也打不通。”
“我們多方打聽之後,才知道,小忱獨自一人搬到了城郊那座松鶴山裡居住,但我們阿慷想去看看他,也被山下門衛拒之門外……”顧仲茂搖著頭歎息,仿佛真的在為這個兒子而擔憂。
梁青皺眉看著他,一時不知道顧仲茂到底準備說什麽。
顧仲茂繼續道:“聽說廷欽最近在修城郊那座園子,年輕人嘛,喜歡外面的新鮮也正常……不過……畢竟小忱是廷欽明媒正娶回厲家的伴侶,廷欽不喜歡的話,放在家裡當個擺設也行,我這孩子性格內向,還是很安分守己的,不會干涉廷欽外面的事情的。畢竟小忱和廷欽的聯姻,也代表著我們兩家的合作關系……”
顧仲茂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委婉了,正準備重點談談後面合作的重點。
然而,梁青卻無比直接地打斷道:“你的意思是,廷欽因為在外面找了新人,所以把小忱關進了山裡?行了別說了,我的兒子我知道,不可能出軌,他出軌我們先打斷他的腿。”
差點噎得顧仲茂一口氣上不來,他說的是厲家的事,飯桌上一個姓梁的女人說什麽話?
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厲鴻英,厲鴻英道:“對,青姐說得對。”
顧仲茂:“……”
梁青瞥了一眼顧仲茂,開始覺得他不懷好意。疏不間親,他們不可能因為顧仲茂的幾句說辭,就這麽輕易地相信了。
當初厲家開拓南方市場,確實和顧家有深度合作,但在他們看來,其實並沒有必要再進行聯姻,他們都不太明白,廷欽為什麽要娶小忱這孩子。不過商業方面的事情,他們夫妻也不是很懂,所以都選擇尊重並支持大兒子的決定。
之後他們就簡單地擺了一場酒,表示結婚了,婚後沒幾天,廷欽就遠赴國外,小忱這孩子照顧仲茂說的,應該是搬到了松鶴山居住,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隱情。
眼見為實,梁青放下筷子,道:“既然如此,那麽這頓飯就吃到這裡吧,我們得去山上看看小忱。顧先生,失陪了。”
顧仲茂一愣,他還沒開始說重點啊,他又求助地看向厲鴻英,厲鴻英點頭道:“對,青姐說得對,我們這就去。”
這兩人都不是商界中人,說不給面子就是不給面子的,顧仲茂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迷惑。
厲鴻英這種妻管嚴,是怎麽養出厲廷欽這種,把顧忱關起來又準備找新歡的兒子的?
唉,要是厲廷欽也像厲鴻英一樣,是個妻管嚴就好了。那厲家,豈不是就是顧家的囊中之物?
……
厲廷欽的父母會回國,顧忱並不意外,但先來見他,他倒是有幾分意外。
不過遲早都是要見的,顧忱也沒什麽不自在,拿出好茶,自己動手泡了招待他們。
厲鴻英看著顧忱行雲流水的動作,看著他沉靜的表情,道:“小忱,還是讓爸爸來吧,本就是來匆匆打擾,怎麽好這麽勞煩你。”會這些的年輕人不多啊。
顧忱道:“沒關系。”本來他自己也是要喝的。
厲鴻英喝著顧忱泡的茶,就是知道顧忱是真的會的。
他又看到了別館牆上掛的一些丹青,一下子就入了迷……
“小忱,你這幅畫是哪位大師……” 他正要問,一看落款,竟然寫著顧忱?!
他頓了頓:“不會是你親手畫的吧?!”
顧忱頷首道:“一些閑來拙作……”
厲鴻英立時就震驚了,居然是小忱親手畫的,天啊!小忱還這麽年輕,水平就已經輕松吊打他了???
厲鴻英激動道:“小忱,要不然你再多畫幾幅,爸爸支持你開個畫展,你還有別的畫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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