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躺在床上,側身撐著頭,看著他的背影,總感覺厲總的身體很緊繃。
不過,厲總的人品還是很讓人放心的,顧忱放下手,把頭窩進枕頭裡,聽著夜裡呼呼的吹風機聲。過了一會兒,吹風機的聲音也停止了,房間恢復的靜謐,初夏的薄被被掀起一角,身側出現了另一個人的體溫。
顧忱對和他人同床共枕這件事,還有些不習慣,但似乎因為雙方總是混用著洗護用品的味道,他對這氣息感到熟悉,也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厲廷欽摟進了懷裡,兩個人的身軀緊緊相貼,而初夏的睡衣輕薄,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肌肉線條,以及……某處正常的生理現象。
但厲廷欽或許是因為舟車勞頓,此時還沒有醒,顧忱也覺得他老是24小時連軸轉不容易,便沒有叫醒他,乾脆放松地躺在他懷裡,放空了一會兒。
可是,某處實在是太過明顯,讓人不得不注意……而越是注意到這個問題,顧忱倒越不好意思亂動了。
咳咳,厲總天天這麽加班的,居然還這麽蓬勃……確實不容易。
初夏兩個人這麽挨著,還是有些熱的,顧忱感覺越睡越熱,終於忍受不了了,試圖悄無聲息地拿開厲廷欽摟在自己腰上的手。
然而他一動,厲廷欽就醒了。
厲廷欽緩緩睜開眼,感覺到從窗簾縫透出的陽光,問道:“阿忱,幾點了?”
顧忱也不去看時間,而是懶洋洋地隨口道:“大概快8點了吧。”
聽到時間,厲廷欽倒清醒了過來,問道:“這麽晚了?阿忱你不是要起床健身……”
顧忱卻道:“沒事,再躺會兒吧。”其實沒事的話,早上就這麽無所事事地躺著,感覺也挺悠閑的。
厲廷欽這才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樣,而他們還這麽緊緊貼在一起,阿忱肯定也能感受到……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厲廷欽第一次覺得有些尷尬,他試圖若無其事地放開顧忱,卻在動作中又碰到顧忱的身體,發現原來阿忱也……
顧忱被厲廷欽不小心碰到,輕顫了一下,卻輕描淡寫道:“沒事,對於兩個二十多歲身心健康的男人來說,這是正常現象。”如果厲總沒有的話,那只能說明熬夜熬壞了身體。
厲廷欽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咳咳……”
顧忱繼續把頭擱在厲廷欽結實的臂膀上,淡定道:“我們都躺會兒吧,一會兒就好了。”
厲廷欽道:“……阿忱,你確定?”照現在這麽摟著躺,恐怕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但雖然躺了很久,他們還是享受了一個悠閑放松的清晨。
慢悠悠起床之後,兩個人一起慢悠悠地吃著早餐,顧忱道:“這兩天是不是要準備搬家了。”
厲廷欽道:“確實要準備起來了,工作日我們在意園住,周末再上山怎麽樣?”
顧忱道:“可以,那園子修得不錯,長期住也是可以的,沒必要總是跑來跑去。”
厲廷欽道:“看你吧,我配合你的時間。”現在他是真的不會勸阿忱出去找事情做了,他明白阿忱的想休息,是真的想休息,甚至今天早晨這樣放松閑適的氛圍,讓他都想早些退休和阿忱一起休息了。
顧忱點頭道:“好。”
兩個人慢悠悠地著手準備搬家的事。不過兩邊的東西都一應俱全,並沒有什麽需要搬的,只是意園那邊需要抓緊打掃出來,把該配的配齊,最後把人移過去就行了。
於是就這麽慢悠悠地荒廢了一個早上。
但顧恆就沒有這個命了,他一大早就去往了世力環保,在會客室等待著,等張總跟他談“簽約”的事。
等到臨近中午,張總才“有時間”見他,顧恆看著合同上的那個價格,臉色扭曲了一下,但看到張總手上裝著照片的信封,他又忍了下來。
張總看著顧恆的神色,把信封放在合同旁,道:“恆少,您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簽約吧?”他現在也無所謂得不得罪顧家,反正兩年後他們就要被整合掉了,此時抓緊時間不賺一筆,還能等什麽時候賺呢?
顧恆咬牙道:“行,那就簽吧。”不過就是一個月多二十來萬的垃圾處理費而已,合同簽兩年,這兩年他可以拿自己的零花錢抵上,再從其他地方湊一湊,應該就有了。
簽完合同,顧恆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拿出了照片,但會場照片又不拍特寫,人像都比較小,這麽乍一眼看去,上面除了厲嘉樹,沒幾個他認識的。
他看了一會兒,也只能拿著照片問張總道:“張總,這上面哪個是小顧總啊?”
張總指給他看,道:“厲老板旁邊這一位就是了。”
顧恆凝視著厲嘉樹旁邊西裝革履、戴金邊眼鏡的青年,確實是氣度不凡,只不過……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張總還心有余悸,他感慨道:“別看這人年紀輕輕,但厲害得很,通海、GH那幾家的老板,都想挖他去當顧問呢。”
“恆少你找小顧總,又是為了什麽呢?”說到這裡,張總還真有些好奇了,畢竟顧恆為了張小顧總的照片,就願意花這麽大代價簽這種合同,其中定然有什麽說法。
但顧恆眼熟了好半天,也沒眼熟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人氣場確實是強,光是看一張遠遠的會場照片,都能感覺到他力壓群雄的氣場,傳言確實有幾分道理。大概……他確實是圈子裡的青年才俊?自己在某個社交場合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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