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別誤會,我是來喝酒的,恰好知道夏先生也在,正好我們公司有個項目想跟他合作,就……”
秦以珩怒極反笑,絲毫不給面子地譏諷道:“來酒吧聊公事?袁總可真是敬業,怎麽,那個17歲的乾淨男孩不討袁總喜歡了嗎?”
這話說得隱晦,但兩個人都聽懂了其中的暗示。
袁嘉運恨不能把自己脫光了以證清白,慌亂地對夏知檸解釋道:“那只是我們公司簽約的新人,我可沒碰過他!”
說話間,秦以珩已經走過去坐在了夏知檸身邊,手臂繞到夏知檸身後,隨意地搭在椅背上,以一種半包圍的姿態將夏知檸圈進了自己的領地。
“是,肯定乾淨,不然上次袁總也不會想介紹給我了。”
夏知檸雖然有點醉了,但“17歲男生”這幾個關鍵字觸發了他的記憶。
他依稀記得這件事,就是在這裡,他聽酒保和他說有人想給秦以珩塞人——17歲乾淨的小男生,也算間接導致了他們的關系進一步降溫。
原來就是這個人。
夏知檸不是不諳世事的小白蓮花。
他知道什麽是“權色交易”也知道什麽是“潛規則”,更知道眼前這個討好他的男人在打什麽主意。
從他出道以來,對他有非分之想的人何止一二。
只是他從來沒有給過秦以珩意外的男女機會。
當然,如果秦以珩有一天背叛了他,那17歲還是57歲都跟他沒關系了。
但秦以珩拒絕了,所以夏知檸覺得有些煩。
他煩有人舊事重提,讓他回想起了以為自己被“背叛”的心情。
秦以珩說的時候解氣,說完就慫了。
夏知檸越是不說話,他就越是心慌。
偏偏那個沒眼力勁的袁嘉運還不走,甚至還坐在了夏知檸面前,裝出一副可憐樣,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期待又緊張,甚至還奢望著奇跡。
秦以珩越看越刺眼,他的耐心已經用盡了。
原本放在椅背上的手落到了夏知檸的肩上,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夏知檸敏感的頸側。
喝醉了酒的夏知檸腦子裡不太清醒,只能依稀辨認出旁邊的人是秦以珩,但他並不反感秦以珩的碰觸,甚至還往他懷裡躲,企圖以此來討好,讓秦以珩別再搗亂。
被夏知檸下意識反應討好的秦以珩信心大漲,直接把人摟進了懷裡,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發燙的臉頰和微微出汗的額頭。
“袁總沒其他事的話,能給我們兩口子一些私聊空間嗎?”秦以珩故意咬重了幾個關鍵詞,不善地盯著袁嘉運低聲慍道,“我們有點‘家事’要聊。”
袁嘉運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堅持留下聽人家的家事。
但就這麽走了他又不甘心。
多好的機會,怎麽秦以珩來得這麽快呢!
袁嘉運掏出名片雙手遞給夏知檸:“那個工作真的特別不錯,希望能跟夏老師合作。”
這話哪怕只是借口,秦以珩也沒有越俎代庖拒絕。
他們從來都不會干涉對方的工作,就算要拒絕也該是夏知檸的選擇。
夏知檸會怎麽選呢?
秦以珩心裡一下就沒底了。
夏知檸睜開眼睛看著袁嘉運,似乎是在努力分辨著什麽,好看的桃花眼褪去了柔情,有一種無機質感,就像是完美的機器人在區分敵我一樣。
“不用了。”
夏知檸手指無力垂著,指尖輕輕一揮,就把那張名片推到了一邊。
“公事的話,直接聯系我經紀人。”
“噗嗤——”
秦以珩沒忍住笑出了聲。
開心得他都想衝到下面舞台上高歌一曲。
他老婆哪怕喝醉了,也隻給他靠近的機會。
這不是愛是什麽?
袁嘉運想說不止私事,但對上秦以珩不善又冷漠的眼神,他還是沒膽子直接跟人對上。
何況夏知檸現在不清醒,算不上表白的好時機。
袁嘉運收起名片:“那我先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看著袁嘉運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樣子,秦以珩的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
還敢來拜訪?
登門就打斷你的腿!
嘖嘖。
沈清然坐在旁邊角落裡看完了整場好戲,卻覺得沒有半點新意。
秦以珩多少年如一日護食得很。
一旦有人對夏知檸釋放別樣心思,秦以珩就會火力全開,陰陽怪氣地彰顯所有權,生怕誰把夏知檸搶走。
這麽多年秦家人都已經習慣了。
但最可怕的事夏知檸完全沒有反抗過,甚至是任秦以珩予取予求。
換了別人肯定受不了秦以珩這麽強的佔有欲,偏偏夏知檸像是有什麽感情障礙一樣,絲毫沒感覺到不對勁。
秦家人那時候都在想,秦以珩離開夏知檸肯定就活不了了。
畢竟這世上不可能會有第二個像夏知檸這麽包容他的戀人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對夏知檸放手。
不過後來他們也算是細品出來了。
可能夏知檸就是喜歡秦以珩對他的這份佔有欲。
因為太在意,所以不允許別人分走秦以珩的注意力。
完美的供需關系。
極端的需要和極端的被需要。
沈清然淡定地喝著酒,心想,這要是能分得了才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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