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就算他們想解綁,資本也不會同意的,沉沒成本太大了。】
鶴發長髯精神抖擻的廟祝就站在廟門口,捋著長須帶著笑意看著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只是在看見最後陳雲川和蘇眠的時候表情略僵了一秒,很快就轉過頭隻當做沒看見了。
活了七八十年,什麽畸形的愛與不愛都見慣了。
月老廟規模很大,但香火卻並不旺盛。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怎麽祈求了愛情了,畢竟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就像是傳說一樣,隻存在於他人口中。
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秦以珩和夏知檸第一個進殿跪拜。
面對舉頭之上的神明,他們跪得真心又虔誠。
陷入困境的愛情啊,是否能被再一次眷顧?
“月老牽紅線,良緣自相見。”
廟祝笑著遞給了他們一根紅線和一張紅帛:“二位可以將心願寫在紅帛後,掛於殿後的姻緣樹上,系得越高越好哦!”
“謝謝。”
“……謝謝。”
夏知檸正準備去接,秦以珩卻搶先一步拿走了這兩樣東西,寶貝得跟什麽似的。
夏知檸微怔了一下就隨他去了。
秦以珩恐怕也隻迷信這一件事了。
排第二的裴知予和林寒酥拜完,廟祝猶豫了一下才喃喃念道“月老紅繩系嬋娟,天定姻緣一線牽”給了他們一根紅線一張紅帛。
輪到洛一洲和黎漾的時候,廟祝又換上了笑臉,喜氣洋洋地對他們拱手“良人系紅繩,姻緣定今生”,也給了紅繩和紅帛。
到最後陳雲川和蘇眠拜完起身的時候,廟祝卻是把手藏進了袖子裡,分別給他們一人一根紅繩和一根紅帛,也不等他們倆開口,就搖著腦袋念著“月老有紅繩,天定不由人”,轉身走了。
陳雲川默默把自己拿到的那份東西揣在了兜裡,顫抖的手暴露了他內心的慌張,哪怕他表面上看起來與平時沒有什麽不同。
蘇眠表現得更為淡定,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攝影師沒有進殿,只在門外拍到了嘉賓的背影,香煙繚繞,鏡頭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每個人的表情都看不分明。
廟祝聲音也不大,又帶著本地口音,觀眾們隔著鏡頭聽得雲裡霧裡。
【在說什麽啊?能不能大點聲啊?】
【這月老廟我去過,情侶拜拜的時候,廟祝會說吉祥話,大同小異就是祝福情侶恩愛的,拜完之後廟祝在給他們姻緣生和祈願紅帛。】
【看起來還挺正規的,下次去酈城可以順路看看。】
【求別的可能不行,但是求姻緣一求一個準。】
【可能是現在需求少了吧,月老能把所有願望都照顧到了。】
【能不能把我跟財神爺捆死,謝謝!】
其他嘉賓或多或少都察覺了陳雲川和蘇眠的異樣,但都默契地沒有揭穿。
娛樂圈真真假假又何止是愛情。
如人飲水的事,旁人不便多言。
秦以珩才不在意別人,是分也好,合也罷,都不關他的事,他滿心滿眼都只有夏知檸。
秦以珩收好了紅線,一手拿著紅帛,一手牽著夏知檸就往殿後跑,唯恐跑在了後面就被月老忽略了一樣。
夏知檸雖然什麽都沒說,但腳步並沒有慢一點。
兩人手拉著手到達姻緣樹下的時候現場沒有一個人,廊下擺著一張木桌,桌上放著毛筆和硯台。
秦以珩忽然放開了夏知檸的手,拿著紅帛就跑過去寫字,還時不時抬頭偷看夏知檸,確認對方沒有偷看。
夏知檸雙手環胸站在姻緣樹下,看著秦以珩賊兮兮的樣子簡直氣笑了。
“那是你一個人寫了就算數的嗎?”
秦以珩當然也明白,卻還是梗著脖子低頭寫字。
攝影師想靠過去拍下他寫了什麽,卻被秦以珩瞪著眼趕走了。
【小氣鬼喝涼水!】
【我是媽媽啊,媽媽看看怎麽了!】
【嘖,護成這樣,當我不知道你寫的什麽嗎?】
【我都不稀得說他,心裡想什麽都寫在臉上了。】
【“保佑我和夏知檸恩愛一百年,永不分離”“讓夏知檸永遠愛我”】
【哈哈哈哈哈你們給他留點面子好嗎?】
……
【臥槽,秦以珩居然會寫毛筆字?】
【演的吧?給我們看看!】
【不一定是演的,你們看檸檸淡定的樣子,應該是真的會。】
【居然……我還以為他成績不好不學無術呢?】
【冷知識,他當年被錄取的時候專業課第一文化課也是第一。】
【啥?[捂臉]我以為他是個紈絝子弟,居然還是個學霸嗎?】
【學霸倒也算不上,但是也不差。】
【秦家的教育理念不同,他哥他姐和他都沒去讀私立高中,都讀的是錦城中學,所以是不摻水的有真才實學。】
【認識久了,時常會忘了秦以珩是有錢人家少爺這件事。】
秦以珩寫完覺得很滿意,把紅帛藏在身後朝著夏知檸走了過來。
那一瞬間,夏知檸好像看見了春風得意打馬過街的狀元郎,舉手投足都有說不盡的風流。
“給。”
秦以珩把藏了許久的紅帛遞給了夏知檸。
夏知檸下意識接過來問:“我去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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