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檸:“……”
夏知檸一直都知道秦以珩“恨嫁”,但沒想到他能“恨”到這個地步。
也不是說不結了,只是既然秦以珩有東西沒準備,他也可以等到準備好的那天。
那枚用心藏起來的鑽戒,總得讓秦以珩有機會用上吧?
秦以珩非常不願意接受自己最重要的求婚竟然是在這樣的荒郊野嶺舉著一枚易拉罐環!
但如果今天不把這個事情落實,很可能明天一覺醒來夏知檸又不認了。
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希望被焚燒的絕望,說什麽今天也要把夏秦氏的名分拿到!
所以……易拉罐環就易拉罐環吧!
秦以珩從夏知檸拿走了易拉罐環,表情那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
然而他不甘不願的只是因為不能跟夏知檸最好的待遇,求婚他可是願意得很呢!
像之前練習了千百次那樣,秦以珩整了整衣服,然後捧著“戒指”在火光中單膝跪地,一如他炙熱的心。
夏知檸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尊神祗石像,被火光映照的絕美容貌讓秦以珩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謄寫修改了一百次的求婚稿竟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夏知檸本來還不怎麽在意,但秦以珩毫不遮掩的愛慕眼神,讓他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其實他也無數次期待過這一天。
秦以珩的小心思,和那些看似荒謬的想法、計劃,也曾給了他對這一天最浪漫的希冀。
只是現在夏知檸忽然覺得。
其實也不是非要這個環節不可的……吧。
夏知檸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旁邊。
節目組在這裡扎了帳篷,就說明這裡一定是在拍攝范圍內。
算沒有工作人員打擾,也一定會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放著高速運轉的拍攝機器,而且肯定還不止一台。
反正他要是不做人的薛牧,是不可能會放過拍下他和秦以珩單獨相處的每個鏡頭的。
一想到此時此刻這一幕略顯倉促狼狽的求婚畫面可能會在將來廣為流傳,夏知檸就有些後悔剛才的一時衝動。
“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
夏知檸壓低了聲音,捂著嘴小聲道:“他們肯定在拍著呢!”
秦以珩沒吱聲,因為他一直都沒忘記自己正在錄戀綜。
但這樣一來反而更好,正好給他當個見證,讓夏知檸不能再耍賴不認!
夏知檸讀懂了秦以珩的眼神:“……我也不是那麽不守信用的人。”
秦以珩沒說話,隻用余光瞥了一眼熊熊燃燒的火堆和落在旁邊的可疑灰燼。
好吧……
心虛的夏知檸看見了秦以珩眼角還沒來得及抹掉的淚痕,終於放棄了阻止。
這少爺都已經紆尊降貴單膝跪下了,難道還真能讓他半路不求了?
自家小狗想要的,夏知檸怎麽會舍得不給呢?
被這麽一打岔,秦以珩的大腦反而清醒了不少。
那些誕生於他心臟深處的文字,一個個浮現在了腦海,然而秦以珩卻覺得還遠遠不夠。
他想要傾訴的,又哪裡是“愛”這一個字就能囊括的。
所以秦以珩搖搖頭,擯棄掉了腦海裡已成文的范本,決定遵從自己此刻的本心。
“我曾無數次感謝我的好奇心。”
“當它驅使著我見到你的那個瞬間,我就知道我被幸運之神再次眷顧!”
“許多人終其一生都遇不到的奇跡般的愛情,就這樣毫無預兆地來到了我的面前。”
“那一瞬間我就知道,無論何時無論多久,就算全世界放在天平的另一邊,我也會堅定不移地選擇愛你。”
“很奇怪對嗎?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更不可思議的是你也一樣愛著我。”
“腦海裡播放的每個瞬間,我都能感覺到你在毫無保留地愛我。”
“和你相愛的每一天,我都幸福得不願意睡,但因為睜開眼就能看見你,所以連美夢都不能讓我沉醉。”
“一想到此後經年的每個瞬間都能和你一起度過,我就對余生充滿了期待。”
秦以珩捧著那枚易拉罐環,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向眼眶微紅的夏知檸,微笑著說出了準備了整整七年的請求。
“夏知檸,你可以每天醒來都給我一個親吻嗎?”
“夏知檸,你可以每天都吃我做的飯嗎?”
“夏知檸,你可以每天都和我分享你的開心,讓我分擔你的難過嗎?”
“夏知檸,你可以每天都接受我的愛嗎?”
“夏知檸……你可以嫁給我嗎?”
幾乎是最後一個字剛落下,夏知檸就已經伸出了手。
秦以珩的請求,又何嘗不是他的期待。
全世界這麽大,不會有人比秦以珩更愛他。
同樣也不會有人能超過秦以珩在他心裡的分量。
他們能相愛,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幸運。
秦以珩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奇跡。
他不想錯過,也不能錯過。
“可以。”
秦以珩懸在心裡多年的石頭在夏知檸給予肯定答覆的這一刻終於落了地。
除了狂喜,秦以珩更多的是感激。
秦以珩並沒有急著給夏知檸戴上“戒指”,而是雙手捧著夏知檸遞給他的左手,虔誠地在夏知檸的指尖落下了一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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